现金流是指企业在一定会计期间按照现金收付实现制,通过一定经济活动(包括经营活动、投资活动、筹资活动和非经常性项目)而产生的现金流入、现金流出及其总量情况的总称。即企业一定时期的现金和现金等价物的流入和流出的数量。建立完善的现金流量管理体系,是确保企业的生存与发展、提高企业市场竞争力的重要保障。做股票讲究落袋为安,股票不卖出,赢利再多也只是数字;上市公司也一样,赢利再多,只有现金拿到手才算真正赢利。投资者购买的股票其自由现金流要持续充沛,这是考察该股票是否值得投资的一个重要方面。
那么,现金流又有哪些含义呢?
第一层含义,现金流是投资者获利的前提。
巴菲特最喜欢引用的一句格言是伊索寓言中的“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简单地来说就是“拿到手的才是真实的”。在他看来,企业产生的自由现金流,才是投资者所能拥有的最实在的东西。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2000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伯克希尔公司评价股票和评价事业的方法没什么两样。他说,伊索寓言里有一个寓言,很符合股票的投资概念,那就是“两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为什么这样说呢?要弄懂这个道理,必须解答这三个问题:首先是树林里究竟有几只小鸟?其次是它们什么时候会同时出现在你而前?最后是捕捉这些小鸟你需要投入多大的成本?
说了这么多,其实巴菲特真正想说的是,在上市公司这些“林子”里,只有搞清楚一共有多少只“小鸟”,你才能知道该股票具有多大的投资价值,只有搞清楚同时会出现在你面前多少只“小鸟”,你才能知道你能获得多大的投资报酬,与此同时,你还应该注意你的平均投资成本是否超过平均投资回报。即使你能捕捉到这些“小鸟”,由于投资成本过高、最终所得报酬也会大打折扣,这样的“捕鸟”行为依然是不合算的。
巴菲特认为,投资者一定要注重自由现金流这个指标,重点强调这点才是投资者能够实实在在把握的东西。至于其他的投资原则如股利报酬率、本益比、成长率,除非能够提供该企业未来现金流流入流出的任何线索,否则这些指标就和股票内在价值的评估一点关系没有,有时候甚至还要起反作用。为什么会起反作用呢?他解释说,众多的分析师把“成长型”、“价值型”列作两种截然不同的投资类型,这与现实是不同步的。
在巴菲特看来,“成长”是股票的基本要素之一,如果不“成长”,那要投资该股票干什么呢?但是“成长”并不一定就会增加企业内在价值。巴菲特的意思是说,某家企业在成长,当然它会获得相应的业绩增长,可是这应当和伊索寓言中捕捉这只小鸟所付出的成本相比较,至于说树林里有多少只小鸟、什么时候会出现其中更是充满变数,谁也无法精确计算出来。如果真的无法精确计算出来,对于那些变化大的行业和企业,要做到这一点更不容易,无论如何最终得出的数据都很玄。正因为如此,现金流就是一个比较容易衡量的指标。
巴菲特很坦诚地说,他没本事从一堆不成气候的上市公司中找到值得投资的幸运儿,他一直都是以一个保守的角度去估算每一只股票每年的现金流入和流出状况。虽然无法做到很精确,但他认为这样做是股票获利的前提。巴菲特认为,投资者投资的股票其自由现金流是否持续充沛是很重要的,自由现金流是投资者能够实实在在掌握的东西。就好比说一片树林中根本没有鸟,你又怎么能期望从这里捕捉到鸟儿呢。
第二层含义,现金流代表着真金白银。
为什么说自由现金流是真金白银呢?巴菲特说,因为它不需要投资者后续投入,也不用企业负债经营,就能实现业绩增长,就算没什么成绩,至少也能保持在过去的相对水平上。毫无疑问,这样的企业当然就是投资者眼里的好股票了。巴菲特在美国佛罗里达大学演讲时说,他并不是特别不关心宏观经济形势的发展。他告诫同学们说,投资领域你最主要的是搞清楚那些最重要的、自己能够搞懂的东西,对那些既不重要、又难以搞懂的东西只有忘了它才是正确的。就伯克希尔公司而言,从来不会根据宏观经济形势的感觉来决定投资。
举个例子来说,1972年伯克希尔公司购买喜斯糖果公司后不久,政府就实施了价格管制;但这并未影响巴菲特的决策。如果当初伯克希尔公司因为政府要实行价格管制没有购买喜斯搪果公司,那就会错过一笔大生意—当初购买喜斯糖果公司时的价格是2500万美元,而现在该公司的税前利润高达6000万美元。
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1987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当年伯克希尔公司旗下的7个非金融行业的主要企业的获利水平,在扣除利息和所得税之前高达1.8亿美元,扣除200万美元的利息后,税前利润高达1.78亿美元,即使上交了所得税净利润还有1亿美元,股东权益投资报酬率平均高达57%!要知道,这些可是真正的真金白银啊!更不用说,这7家企业过去10年来的内在价值增长率都要高于账面价值增长率,这是巴菲特更感到满意的地方。毫无疑问,内在价值增长率高于账面价值增长率,与这些企业源源不断地提供自由现金流是分不开的。
巴菲特认为,企业的自由现金流代表着真金白银,这是企业内在价值高于账面价值的主要表现形式之一。巴菲特根据企业内在价值来投资股票,自然而然地就会注重考察自由现金流这个外在指标。
第三层含义,现金流量不仅仅是数字而已,它是企业运转的血液。
正是因为现金流代表着投资中的多项重大指标,在考察一个企业自由现金流的大小时,不能仅仅看会计账本上的数字。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1983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会计数字不会影响伯克希尔公司经营管理和资金分配的决策。如果一家企业会计报表上有1元钱利润,可是另一家企业有2元钱利润,但是在会计报表上没反映,这时候他宁愿投入相对大的成本并购后一家企业。这也正是有些时候伯克希尔公司为什么明明可以以较低价格购买某家公司的一部分,却要以较高价格并购整个企业的原因所在。
巴菲特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只购买某个企业的一部分,那么很可能赢利较高的项目被原企业保留了下来,而你出高价买下的很可能是该公司的废弃项目。买东西的始终是斗不过卖东西的。既然账面上没有切实的反映,那么真正了解底细的还是非本企业莫属,唯一的办法就是全盘收购。伯克希尔公司最希望能够拥有那些直接产生自由现金流的企业,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会退而求其次,通过旗下保险公司在公开市场上买进拥有这种特质的部分股权。当然具体怎么买,还要看保险公司当年的资金配置情况。
有了这样的指导思想,巴菲特重视会计报表但却不会被会计报表所蒙蔽。在考察企业自由现金流时,巴菲特一向是把反映在会计报表上的数字和没有反映的数字两部分结合起来考察。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2005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没有人能够精确地知道,到底需要多少资金才能足够支付保险公司所承保的保单索赔。例如,医疗过失责任保险就是一种“长尾”型保险,保险索赔往往要在好几年后才能处理完毕,更不用说还会有其他损失发生,而保险公司对此往往一无所知。
巴菲特的意思是说,对于保险公司这样的行业来说,不要看到会计报表上的盈余比较可观就忘乎所以,说不定危险就在眼前。他提醒说,保险公司通常对迫在眉睫的损失处理过于乐观。这就好比说,你和一个手持弹簧刀的家伙在搏斗,当你在他喉咙上猛刺一刀后,他还在那里高喊:“别想靠近我。”因为他手里也有刀。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你已经胜券在握了。巴菲特的意思是说,对方看上去虽然厉害,但终究快要血流殆尽了。
巴菲特认为,考察企业的自由现金流除了要看会计报表上的数字,还要看会计报表上没有反映或无法反映的数字。有时候,后者的数字还可能会大于前者,这方面是大家应该深思熟虑的东西。
第四层含义,资金的流向体现着企业的管理行为。
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1983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他希望能够通过资本雄厚,并且报酬率很高的公司来达到上述目的。因为这种会直接产生现金,并且具有稳定的高资本报酬率的公司,必定会产生持续、充沛的自由现金流。那么,巴菲特在这里所说的“上述目的”是什么呢?他特别提到,这就是从长远来看要实现年平均内在价值的增长率达到极大值,最低限度是不能低于美国大企业的平均水平。
为此,伯克希尔公司从来不以企业规模大小来作为衡量标准甚至重要标准。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怎么办呢?巴菲特说,那就退而求其次,由伯克希尔公司旗下的保险公司部分收购具有这种特征的投资对象。而这时候这些保险公司的资金配置情况,就会直接影响到这种投资和收购行为。可以看出,巴菲特在20多年前说过的这句话今天依然适用,而且他本人也做得十分之好。事实上,巴菲特的投资理念坚定而简单,并且几十年来一直如此。巴菲特认为,企业最重要的管理行为就是资金分配,因为资金分配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公司管理层的理性程度。资金分配是企业最重要的管理行为。所以不能不高度重视。
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公司1980年年报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他十分赞成政府雇员保险公司经营管理层把当年1700万美元利润保留下来不分配的做法。正是因为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在两年内陆续回购股票,才使得该公司流通在外的股份从原来的3400万股减少到2100万股。总股本减少了,也就变相增加了原有股东的权益。
巴菲特特别指出,政府雇员保险公司在同行业中取得骄人成绩,原因之一就在于把自己定位于低经营成本企业。由于它的低成本运营,才使得它能够在为客户创造价值的同时,创造大量的自由现金流。这样的决策是相当正确的。巴菲特认为,投资者购买的股票不仅是自由现金流要持续充沛,还要看它把这些现金流分配到了哪些方面。具体地说,就是要看这家企业投资回报率如何,这是企业管理者最重要的管理行为之一。具体到A股的投资,投资者应该重点关注上市公司财务报表中的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这个指标可以理解为现金的净利润。
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情况很少,多数是先交货后付款,这就形成了应收账款。根据会计准则,交货后就可以确认销售收入,因为货款实际未付,如果形成坏账,以此销售收入计算的净利润真实性就大打折扣,投资者无法判断企业的真实赢利,从而容易形成误判。因此,上市公司财务报表中的净利润和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要同时看,如果后者明显低于前者,就要格外小心,可能是公司产品销售回款谏度下降。或者存货积压,从根本来说,这种情况说明公司的产品不是很抢手,如果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是个很危险的信号,公司随时可能出现巨额亏损,投资者对这种公司应该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