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不断地采访罗杰斯,想知道他对“黑色星期一”的看法,以及对未来美国金融体系和经济的预测。在CBS的节目中,主持人问他,有分析报告指出这次崩盘是程序交易惹的祸,他对此反驳,一般人拿计算机程式交易是问,根本就不了解股市当时的状况。政客与投资大众在出错时,总要找个替罪羊来撒气,1929年大股灾因为还没有电脑就被说成是空头与保证金在搞鬼。反正出了问题,总是有人很积极地寻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为一些实质性问题开脱!其实股市大跌有许多原因,黑色星期一这天,“他们应该把关注焦点放到股市为什么只有卖盘而没有买盘上,格林斯潘这人,要么是个笨蛋,要么是个骗子,他根本就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士席大卫·鲁德的记忆里,他永远也忘不了股灾次日(10月20日)这一天,危机继续撞击着人们脆弱的神经。周二上午一开盘,道指顷刻间就狂飒了200点,触及1940点。随后市场在大量空头抛压下迅速回落了200点,跌至1730点。整个上午,道指过山车般的疯狂令纽约证券交易所(NYSE)主席约翰·菲兰(John Phelan)惊慌不已。中午12:30,纽交所的145只股票已经彻底玩完(其中包括77只标准普尔500指数的成分股),惊魂未定的菲兰给鲁德打电话寻求帮助,讨论是否要闭市的问题。
在与SEC其他同事以及几位SEC理事紧急磋商后,鲁德告诉菲兰,目前看 来闭市是最好的抉择,SEC会支持纽交所的这一决定。就在菲兰打电话向白宫通报闭市事宜时,有关SEC与纽交所商讨是否闭市的消息迅速流传至市场。13:09,这则消息立刻将灾难深重的道指推向谷底,交易员们担心。一旦纽交所闭市,手中来不及抛售的股票很可能在次日变成废纸一张。于是,由“闭市”恐慌引发的连环跌将道指继续拖向深渊。
15分钟后,菲兰急电鲁德,他发现在他与白宫通话过程中,大量买单神秘涌现,短时间内市场企稳,纽交所不用闭市了。SEC旋即对外宣称纽交所不会闭市,市场随即出现反弹,最终道指还是逆市反弹了102.27点,报收1841.01点,上涨了5.88%。
SEC主席大卫·鲁德在《回忆录》中写道:“这是我任职SEC主席期间最难以忘记的一幕.那天下午,作为(周一股灾)可能性的灾难性结果,股市突然惊天暴跌!”
这一天,白宫发表声明称,国家经济运行状态良好,就业率处于历史高位,贸易收支也在不断改善。纽交所主席约翰·菲兰也发表讲话,稳定市场人气。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发表讲话,重申联邦储备银行将保证金融体系的流动性,并会即刻向银行系统注资。
10月19日之后的那一周,所有人都认为美国的金融体系已经完蛋了,罗杰斯却开始了回补。他一直等待着市场可能出现的反转,尽管这样做太过冒险,但他宁愿一试。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世界末日,股市就会出现反弹。或许这会但他宁愿一试。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世界末日,股市就会出现反弹。或许这会是市场触底的最后一次机会,市场经验无数次验证,“当你在市场痴狂时反向杀人你就会赚钱。”他说。
正如他判断的那样,股灾之后的那一周内,美国政府推出了多个旨在稳定市场的举措。美联储在一天内将联邦基金利率猛降0.75个百分点;大约650家上市公司公开宣布要在公开市场上回购本公司的股票。
据罗杰斯回忆,从1987年10月到1988年1月间,他没买任何空头—那是他有生以来少有的几次中的一次。在平常的操作中,尽管他是个以准确看空做空而闻名的投资者,但他依然保持谨慎,总是多空同做—在一定程度上对冲以确保自己在市场中不犯错。后来他自己总结,这就是很好的例子,即市场好的时候,也会有人亏钱,世道不好时依然有人赚钱。
这次股票崩溃不仅震动了美国,也震动了整个金融世界,并在全世界交易市场引起连锁反应,各地市场也先后发生恐慌性抛售,东京、伦敦、巴黎、悉尼、新加坡,其中尤以中国香港市场停市四天最为严重。
这一年,罗杰斯的前搭档索罗斯也发出了崩盘预警。但他认为危机将首先自日本引爆,于是大量放空日本,做多美国,没想到美国本土却首发海啸,索罗斯损失惨重!索罗斯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当他发现误判了形势后立刻让经纪人尽快清仓。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他的经纪人就发现他们的标准普尔期货合约已被众多“枪口”瞄准,准备随时扣动扳机。在华尔街上,只要有利可图,只要出现“弱者”,无往不利的猎手们就会立刻扣动扳机,无情绞杀。
出价一次次降低,当经纪人以低价全部抛出全部合约的那一瞬间,标准普尔期货合约价格立刻翻牌,涨势凌厉。索罗斯不得不在现货交易市场上大肆抛售股票用以弥补损失。有消息称,1987年10月19日这一天,索罗斯的“量子基金”损失了20亿美元。
“10月股灾”后,公众对罗杰斯的赞誉潮涌而来,但在这些赞誉声中依然夹杂着为数不少的责难(一些人指责股灾因他做空而来)。而业界和煤体,却毫不吝惜地将鲜花和掌声送给他,媒体更称他为“拿着水晶球”的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