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友看股市]必须关注的大变化!金融周期逆转
管清友:我跟泽平也是很好的朋友,大家有不同的观点,这也很正常。我也看到很多分析文章。我觉得是这样的,经济周期是没有消失的,它只是变得钝化和变平了。
从经济增长的增长速度这个角度来讲,你有27年的这个新低,然后我们从2012年以后,经济持续地减速,进入L型的增长。我觉得它本身增长的这种变化,就是增长的这种前提或者阶段已经发生变化了。这个周期不是不存在。比如说2014年到2016年,整个经济就出现了恢复性的上升。像2017年金融整顿以后,我们发现经济开始下滑,它虽然波动很小,但是实际上它这个周期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觉得其实在2008年以后,就是全球金融危机以后,金融周期比经济周期可能更重要。从对于投资、企业经营以及国家宏观管理的这个角度来讲,其实金融周期可能更重要。因为我们已经明确了经济进入减速期,特别是后来专门提出了所谓L型的增长。那么金融周期的变化,无论是对于政府、对于企业、对于投资者来讲,其实更重要了。
你这几年感受的变化,从所谓有点泡沫的这种状态,突然一下子感觉进入了所谓的资本寒冬,为什么?不是经济周期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是金融周期突然逆转了。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比以往要更加关注和重视这个金融周期的变化了。
金融周期相对于经济周期来讲,它的人为的这种作用确实更大。比如说,同样的金融周期,如果你开动印钞机,这个政策一直是持续宽松的话,那它可能一直处在一个上升的状态,就等这个资产泡沫破裂。但是因为政策制定者本身会有这种预见、有这种预判能力,那么他不可能让你出现这种情况。所以金融周期,它的调控或者是人为的因素确实更多。
网易财经:现在全世界大家都在说出现了新一轮的世界性的宽松,您觉得这个判断对吗?中国会不会也跟着这个宽松再出现下一轮新的金融周期?
管清友:现在全球进入到新一轮宽松,这个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这轮宽松和2008、2009年,和2012年以后的这个宽松,实际上是不一样的。那么全球这一轮进入宽松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货币政策退出困境。
为什么货币政策会退出困境呢?你会发现无论是政府、金融机构、企业、投资者,普遍都有货币政策依赖症。我们经历了10年的宽松,你会发现2015年美联储开始加息以后,它试图恢复这个所谓的货币政策常态化,你会发现很难退出。一缩表之后,金融机构马上受不了。金融机构一受不了,实体经济就会受到影响。美国算是表现好的。那么欧洲是这样,日本是这样,中国其实也是这样。
所以在2017年以后,整个经济下行的这个过程当中,你会发现各国的中央银行又不得不开始陆续地转向。比如美国也担心经济衰退,中国实际上也在担心经济衰退。我们实际上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就逐渐的宽松。但是现在看,全球的这一轮宽松,我觉得是主观上和客观上两个维度,是不可能再像我们看到的2009年、2012年,包括中国2014年这种宽松了
主观上是什么呢?因为你再宽松,也不可能比金融危机之后那种宽松更大,比如说中国有4万亿,你还能再搞一次4万亿?中国在2014年搞了一次宽松,你会发现资产泡沫非常大。客观上就是说,以中国为代表的这种经济体,在这轮宽松之后,它进行了比较激烈的金融整顿。
这个整顿实际上就是把影子银行体系管住了,或者这么说,过去的水龙头有一排,现在主水龙头是中央银行,主水龙头的水稍微放一放、松紧比较适度。但是其他的小水龙头,过去影子银行膨胀的时候,其他的小龙头都开着呢,现在基本上都给你关上了、焊上了,你根本就开不了了。因为我们也很难再开启像2014年样的大宽松。
另外,这个事是有国际教训的。日本在80年代末期、90年代初期一个很大的教训是什么?不是因为广场协议,是因为它国内的逆周期调节力度过猛,它的汇率政策、货币政策以及它国内的这种改革不匹配,再加上人口结构的问题、老龄化、移民少,加上它的经济也经历了几十年的高速增长,诸多因素叠加,最后所谓的失去30年。这是有国际教训的。
我觉得中国的货币当局,你从有关领导的发言来看,其实他们认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你看易纲行长一再强调这个问题。我们说货币政策这种常态化,就是稳健的这种货币政策还是非常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