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公开的信息来源,我和同事们要汇总许多从相关人士那里获得的资讯,包括目标公司的关键管理人员、行业竞争对手的高管以及供应商、律师、投资银行家、证券的持有人大户,行业分析师,偶尔还有在本领城具有丰富经验的其他投资人。我们也透彻分析管理层和机构持股情况。
我们采用这些外部资源强化内部的程序,但我们公司内部几乎完成了所有研究。大部分时间里,我把这些分析成果加载到财务模型数据库上,对这些想法进行评估。目前,我们的数据库涵盖3500多家国内企业。这些企业都处于问题企业的各个阶段,从濒临破产到重组完成。所有这些内容我都会按照法规和立案的情况及时更新。
在将每一拟议中的投资都在数据库里跑过一次后,我团队中的一位成员通常会起草一份研究启动评估说明。评估工作一般涵盖几个因素,包括投资机会的性质,对基本业务的概括性描述以及可对比公司和行业总体情况的分析。
评估包括了详细的公司资本结构分析、对其收益和现金流的预测。我们也看公司的当前估值,其潜在的清算价值以及我们I在破产中实际能够收回的现金。最终,我们考虑所建议交易的细节,包括我们参照涉及风险拟定的内部回报率(IRR)期望值。
我们公司的投资委员会通常每周开会讨论这些研究评估说明和估值的模型。委员会鉴别出很多需要进一步进行调查的问题,这些问题的结果在下一次会议上讨论。有时候,我们会很快做出一项投资决定,但一般一个想法要在委员会上讨论好几次,才会正式进行交易。
在批准一项投资之前,我通常会派一名员工准备一份特别说明,对实现预计的价值所需要的时间给出一个有依据的预测。这份预测要考虑的内容大致有干扰事件、诉讼、谈判以及其他影响价值和准备时间的重组流程。
在其他公司里,投资流程并没必要如此公开。我听到了很多关于一位著名投资经理的趣事。他的办公室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对自己的资产组合里有什么东西一点都不透露给他的分析师。就像一种很生动的说法所说的,“把自己的分析师扔进一间黑屋里,像对待蘑菇一样往他们身上浇大粪”。
在他的公司里,团队成员只是每天都去,上班,给他提供研究报告,相关的结果得不到任何反馈。成员也从来不知道,经理是否按照他们的投资思路进行操作。在我看来,这种做法没有给成员提供任何在专业道路上进步的机会。
投资委员会的会议既可能有趣而富有挑战性,也可能无聊甚至是火药味十足。然而,大家都有自己的贡献,人格魅力也发挥影响。比如,在完成一家企业的艰苦研究工作之后,刚从商学院毕业的新分析师在陈述想法的时候往往会堆砌细节,不懂怎么使用这些材料。
不只一次,一位年轻的分析师在会议开始的时候推荐做多一家公司,但是会议接近尾声时又说做空同一家公司。这种逆转可能很有趣,但它显示出某种程度的信心不足,不太可能说服其他与会者按照他的推荐采取行动。
有时候,经验丰富的分析师也会被困在大局概念里,忽略对重要
基本面的看法。我鼓励委员会在这两种极端中寻求平衡。对投资要有很好理解,又不要太深入地钻到数字里,以免遭遇我们称之为“分析偏瘫”的风险。
以我的经验,最好的分析师是最不自我中心的人。他们对工作怀有真正的热情,花很长时间研究问题,寻找有关那些他们正在研究的问题企业的答案。从长远来说,这个竞争性的市场越来越完善,那些不具备这种热情的人,进入这个市场只是为了寻找金钱刺激的人,大多只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