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间,我在很多公司走向破产的过程中做空他们的股票或级别很低的次级债,这些公司包括雷曼兄弟、通用汽车、全球星、阿姆斯特朗世界工业、凯玛特、太平洋乙醇、西北航空、美国航空、联合航空、贝尔斯登、达力智、卡尔派恩电力和新世纪金融等公司。
我在全球星公司的几笔做室交易中不只收获了丰厚的利润,而且还得到了很多启示。在市场最终意识到公司注定倒闭之前,投资者有好几轮机会。公开上市交易的卫星通信公司只是全球星有限合伙公司的普通合伙人。全球星公司是一家实际的营运公司,它被劳拉航天通信有限公司拆分出来,但劳拉公司保留了39%的所有权。
1999年,劳拉公司把全球星公司拆分为一个新企业的过程中,它采用与摩托罗拉类似的策略。20世纪90年代,摩托罗拉与铱星公司也在从事同样的事情。
铱星公司也是一家人造卫星公司,最终和全球星公司一样倒闲了。全球星公司和铱星公司二者的目标都是建立全球卫星网络,为提供全球优质、全新的交流途径打基础。从理论上听起来,这个计划很有意思,但在全球范围内快速增长的蜂窝移动网络服务似乎让这样的卫星网络显得多余。
雪上加霜的是,全球星和铱星两家公司都顶着巨额债务经营,而不像大部分创业公司通过股权融资,引入风险投资,比如全球星公司的垃圾债券高达30多亿美元。当时,债券代销市场呈白热化状态。对于摩托罗拉和劳拉这两家公司的母公司来说,采用债务融资进行分拆更容易操作,这样的做法让他们]确保能注人卫星业务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自己又不用承担太大的市场风险。
全球星公司计划在1999年9月开始提供商业运营服务。发射卫星所花费的时间比原计划长了很多,表2.1 是全球星公司2000年9月30日的资本结构。请注意:全球星公司的债务包括给子公司超过了32亿美元的应付款,几乎是公司整个财年370万美元营业额的1000倍。
按照这个比例,全球星公司想要支付期间内累计超过3亿美元的利息支出,包括应计项目和流动现金支付,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债券投资人实际上是在赌全球星公司能够在足够快的时间内,以数十亿美元的规模大幅度提高营业额,以偿付债务。然而,大部分新企业都不可能完全按照预计的规模成长。企业用极高的杠杆进行融资,一般都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2000年年底,全球星公司开始摇摇欲坠,年度利息支出几乎是营业额的100倍。2001年1月中旬,公司宣布将无限期暂停偿付债券的利息和本金。
我们一开始就显而易见地看到这个生意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做空全球星公司股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最初,公司的股价从20美元左右摸高到45美元。公司破产时,股价又跌回到地板上。
在某个时刻,全球星公司的前景非常精糕,但它发表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公告,即公司聘请了贝尔斯登公司为其在级市场进行股权再融资。这一举动使股价上涨了10美元。
在2008年的信贷危机中,贝尔斯登白身过度杠杆化,市值严重燕发。这次,贝尔斯登使出浑身解数,想找到办法提振很快就将一文不值的股权再融资的需求。
这些伎俩无法避免全球星公司的厄运,只比我们预期的时间晚了几个月,但我们还是通过做空全球星公司的股票赚了将近100%的收益。在这家公司申请破产之后,我们又做空公司的无担保债券,也打了漂亮的一仗。我们对铱星公司如法炮制,表2.2是铱星公司1999年10月的资本状况,也就是它申请破产两个月后的资本状况。铱星公司与全球星公司的情况一样,巨额的借款和其他债务总计近40亿美元。
相比起来,它的营业额根本微不足道。截至1999年3月31日的12个月间,铱星公司只产生了170万美元营业额,同期的利息支出则达到了1.813 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