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券契约是公司(借款方)和其债权人之间达成的纸面协议,有时也被称为信托契约。通常,受托人(可能是银行)受公司之托代表债券持有人。受托银行必须保证契约条款得到履行、管理偿债基金,以及在公司发生了支付违约时代表债券持有者。债券契约是一份法律文书。它可能长达数百页,而且读起来相当乏味,但这却是一份重要的文件。
因为它通常包括以下条款:
1.债券的基本构成;
2.发行债券的总额;
3.作为证券的属性描述;
4.清偿计划;
5.赎回条款;
6.保护性条款的细节。
我们接下来将讨论这些特征。
权益vs负债
债券的构成 公司债券通常的票面价值(也就是面值)为1000美元。这被称为本金价值,而且它是在债券中注明的。因此,如果公司希望借入100万美元的现金,那么就要也出1000份债券。一份债券的面值(也就是初始会计价值)几乎总是等于票面价值,而且在实务中也往往通用。尽管1000美元的票面价值是最为常见的,但从本质上说,任何票面价值都是可能出现的。例如,我们所提到的强生公司的债券,其票面价值就为2000美元。
公司债券通常都是记名形式的。例如,信用债券可能有如下说明:利息每半年支付一次,分别是每年的1月1日和7月1日。利息支付的对象是分别在每年6月15日或12月15日注册结束前登记在册的债券持有人。这意味着公司将需要一名注册商,从而记录每份债券的持有情况以及所有权变更。公司将会通过邮寄支票的形式支付利息和偿付本金,邮寄地量为记录在册的持有人。公司债券可能在注册时还绑定了“票面利息券”(coupons)。为了获得利息支付,债券持有人必须将票面利息券从债券证明书上撕下,并将其寄给公司注册商(代理支付人)。
公司债券也可能是无记名形式的。这就意味着债券证书是所有权的基本依据,而公司将“向持有人支付”。所有权并不会被记录,而且正如记名债券绑定了“票面利息券”一样,债券证明书的持有人撕下票面利息券并将其寄回公司以获得支付额。无记名债券有两种缺陷。首先,债券一旦遗失或被偷,很难找回。其次,由于公司并不知道谁拥有这份债券,它就无法将重要事项知会债券持有人。无记名债券曾经是最重要的类型,但现在相比于记名债券而言已经越来越不常见了(在美国)。担保 债券性证券往往会根据其是否有抵押或质押来进行分类,抵押和质押是为了保护债券持有人的权益。
质押物通常是指作为负债偿付的证券(如债券和股票)。例如,质押信托债券通常包括公司所持有股票的抵押。但是,质押物一词通常用于指代为债务进行担保的任何资产。抵押贷款证券通常是由借款方实物资产来担保的。所包含的财产通常是实物资产,如土地与建筑等。记录抵押贷款的法律文件通常称为抵押贷款信托契约或信托契约。有时抵押贷款是针对某一特定财产的,如一节火车头。更为常见的是,一揽子抵押(blanket mortgage),它将公司所拥有的全部财产都同时抵押出去。
债券通常表示公司未加以担保的义务。一份信用债券是一份没有财产担保的债券。票据通常用于指自发行日始的到期期限少于十年左右的年限的无担保债券。信用债券的持有人只拥有对于未抵押财产的求偿权,换句话说,就是那些在抵押贷款以及抵押信托后仍然被计算在内的财产。我们这里以及本章其他部分所运用的术语都是美国通用的标准。在美国以外,这些同样的项目可能有着不同的含义。例如,由英国政府发行的债券被称为国库券。同时,在英联邦,一份信用债券是一份有担保的义务。目前,美国工业与金融公司发行的公众值券都为信用债券,但是大多数公用事业以及铁路债券都有抵押资产担保。
优先级债券 一般说来,优先级债券是指债券的偿付地位优先于其他债券,而债券往往被贴上一般级或优先级的标签以区分出偿付的先后次序。有些债券则属于次级债券,例如,次级信用债券。在公司违约的情况下,次级债券的持有人必须给予其他债权人优先清偿的权利。通常,这意味着只有在其他债权人得到偿付的情况下,次级债权人才能获得补偿。但是,负债的清偿权不能次于权益。
偿付 债券可以在到期日偿付,届时债券持有人将会收到债券的设定价值,也就是面值,债券价位的一部分也可能在到期日前已经偿付了。以某种形式提前清偿是更为典型的,而且通常采用偿债基金的形式。
偿债基金 是由债券受托人管理的,为了偿付债券而设立的一个账户。公司每年向受托人进行支付,而受托人则运用基金来清偿部分债务。受托人可以通过在市场上购买部分债券或是赎回部分发行在外的债券来进行偿付。
偿债基金的种类很多,而不同之处就在于契约关于细节的规定。例如:
1.有些偿债基金在首次发行的十年后才开始进行偿付;
2.有些偿债基金在债券的持有期限内每次偿付的金额都相同;
3.有些高质量的债券向偿债基金所制定的偿付计划并不能完全清偿全部债务。因此,可能将在到期日时进行一笔气球式支付(balloon payment)。
赎回条款 赎回条款允许公司在某个特定期间内以设定价格买回,或“赎回”部分债券。公司债券通常是可赎回的。通常,赎回价格高于债券的设定价值(即面值)。赎回价格与设定价值之间的差异就是赎回溢价。赎回溢价的值将会随着时间而减小。我们可以将赎回溢价初始设定为等于年度利息支付额,然后假设其随着赎回日期遥近到期期限时逐渐减少至0。
赎回条款通常在债券持有期限的前几年中是不能执行的。这使得债券持有者在债券生命期的早期不必担心赎回条款的执行。例如,可能不允许公司在债券发行的前十年内赎回其债券。这就是一份延期赎回条款。在禁止赎回的期间,债券称为处于赎回保护的状态。就在近几年,一种新型的赎回条款,完全赎回条款(make-whole call)在公司债券市场变得非常常见。这种条款的特征使得位券持有人在公司赎回债券时能够获得与债券价值相等的金额。因为债券持有人在债券赎回时不承担损失,因此他们被“保全”了。
为了决定完全赎回条款的价格,我们以契约中所确定的折现率计算尚未偿付的利息与本金的现值。例如,再看强生公司的债券,我们发现折现率就是“国债利率加上0.20%”。这意味着我们要得到折现率,首先就要确定拥有相同到期期限的美国国债利率。我们计算国债的到期收益率,而后再加上0.20%从而获得我们所要用到的折现率。
需要注意的是,在完全赎回条款下,当利率较低时,赎回价格较高,反之亦然。为什么?同样需要注意到的是,强生公司的债券并不具备延期赎回的特征。这在完全赎回条款中也是非常常见的。为什么投资者可能不太在意这项特征的缺失?
保护性条款 一份保护性条款就是契约或贷款协议中对债务存续期限内的公司行为做出限定的部分。保护性条款可以被分为两类:消极条效以及积极(或正面)条款。
消极条款是指规定“不可以做什么”类型的条款,它限制或是禁止公司可能采取的行为。例如,公司必须按照一些公式限制所发放股利的数盘。
积极条款是指规定“应该做什么”类型的条款,它指定了公司同意采取的行为或是公司必须遵守的条件。例如,公司必须保持其营运资本处于或高于某一特定的最低水平。
任何一份特定的契约都可能会有很多不同的积极条款和消极条款。当发行人的财务状况变好或是变差时,债券的信用评级可能发生变动。例如,在2007年8月,标准普尔以及Fitch (另一个主要的评级机构)同时降低了医疗用品与设备公司Boston Scientifia公司的债务评级,由推荐投资级别降为垃圾债券,像这样评级降为垃圾债券的往往被称做“坠落的天使”。为什么Boston Scientifia公司经历了评级下调呢?有许多原因,但是两家信用评级机构都是对公司宣布取消其出售手术部门做出的反应,出售该部门能为公司筹得约10亿美元以清偿公司债务。而且,两家公司都提到了Boston Scientific公司缓慢增长的现金流。
信用评级机构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违约确实会发生,而且,当公司发生违约时,投资者可能会遭受巨大的损失。例如,在2000年,向类似汉堡王这样的餐馆供应从汉堡到随餐玩具的AmeriServe食品供应公司,在垃圾债券上的违约金额达到2亿美元。在违约后,债券的交易价格仅为原先的18%,给投资者带来的损失超过1.6亿美元。
在ArneriServe公司案例中,更为糟糕的是该债券在四个月前才刚刚发行,就使AmeriServe公司获得了NCAA的冠军。尽管这个词对于一支类似Kentucky Wildcats大学这样的大学篮球队来说可能是件好攀,但在债券市场上,NCAA意味着“完全不支付利息”(No Coupon At All),这对于投资者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