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作家瑞斯札德.卡普钦斯基(Ryszard Kapuscinski)在其著作《帝波.国》(Imperium) 中评论前苏联解体时写道:就在前苏联解体前夕,西方众多的苏联问题专家还普遍认为苏联模式是世界上最稳定,也最特久的治国模式。当时没有一个美国政治学家能够预測到苏联的解体。
关于现代世界的所有推新都没能实现,未来学已经陷入危机,它失去了以往的名望。时至今日。被微小、简单而静止的世界塑造了數千年的人类想象力,也仍然无法理解和預测到事情的真相。
美国和西方金融系统逼近崩溃的边缘井不代表西方资本主义走到了尽:头。但是,对于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是安全且毫无漏洞的系统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为每一个人敲响了警钟。西方的分析家和经济学者同样也没有预料到金融危机的爆发。他们把投资银行难以解释的巨额利润当做是银行家过人智慧的表现,没有看到其中蕴藏的极端风险。结果,危险并不是来自不可预测的外部因素(就像人们有时所说的“黑天鹣”),而是来自金融体系的内部以及体系建立的内在方式。
评论家对金融的“勇敢新世界'大加称赞。2006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一篇报告的标题就反映了这一点:面对循环挑战的全球金融系统的弹性。报告中写道:信货风险的广泛分数降低了银行业的风险。人们普遍认为,由众多投資者持有信货风险增强了金融系统作为一个整体抵御潜在金融动荡的能力。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无论从灵话性、盈利能力效率还是从弹性上说,当代金融系统在历史上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这些分折家没有看到金融系统实际上已经变得越来越危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而且正是这些专家,现在仍然活跃在自己的岗位上,在华尔街,在学术界,哪里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丝毫没有一点羞愧的表现。他们平日非常繁忙:写报告、上电视上广播,口若悬河地向大家讲述他们对股票市场、房地产市场以及各种投资的见解和预测,他们乐于与大家分享他们对未来的看法和观点。然而,更有趣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还听信于他们呢?
多年来,证券化体系周转不灵的结构已经非常明显了。
抵押货款借款人能够获得抵押贷款而无需担心是否有偿付能力。抵押货款货方能够大获其利并把问题转嫁給其他人。评级机构在为债务抵押債券评级的时候是从发行方而不是买方那里获得费用。信用违约掉期不是在开放的交易所里交易,因而增加了每一个交易者的风险。银行的激励机制也大有问题,它们支付重金鼓励银行家承担极端的风险,而在出現问题之后,银行家本人却不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更寬泛的金融系统中,虽然银行維持了资本储备金的标准,但是这些储备金缺乏流动性,不能抵御流动性螺旋。银行在迅速批售资产时没有考虑到这么做会給其他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带来的外溢效应。监管者不仅允许,甚至鼓励这些做法,在泡沫不断形胀的时候拒绝逆风而行。
整个金融体系虽然庞大却根基不牢,尚不成熟,就如同新兴经济体的金融体系,完全不像是先进经济体中的先进金融体系。它的基础设施尚不完善,不能够在出现金融问题的时候提供稳定的规则,监管和机构。美國的道路和桥果破烂不堪就是基础设施不完善的问题,然而相比之下,这个国家金融体系的基础设施却更为贫乏,更加混乱。
为什么没有人事前察觉问题呢?意识形态是其中-部分原因。每一个人都认为自由市场能够自己解决问题,自我修复体制和监管的错误,比如说激励机制的不完善、缺乏流动性、难以抵御系统性风险,以及投资者不受约束的非理性行为。然而,我们需要新的机构和监管确保充满竞争力的自由市场良好运转。监管良好的同时,不压制竞争,这才可以促进市场健康地运行。如果缺乏良好的监管,市场就会崩溃,就如在信贷危机中-样。比较讽刺的结果是,美国如今也不得不像前苏联-样将些行业和银行国有化。
但是归根结底,没有预见到这次危机应该归咎于心理原因。没有人相信金融体系会发生如此惨重的崩續,就像没有人能想象到强大的苏联会解体~样。我们贫乏的想象力平时都是在处理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比方说天会不会下雨,那个女孩是不是喜欢我,等等。这样的想象力和直觉根本无法用来预测危机,我们狭隘而固定的思维根本做不到。
危机爆发后,它的原因变得如此地显而易见。这种事后诸葛亮的心理也是一种偏见,而且是一种极其有害的偏见。
事后看来,我们知道我们不应该押注冷门赛马,不应该卖掉连贏的股票,不应该投资那些表面像是赢家的共同基金(结果在我们购买之后它一路暴跌),不应该将401(k)账户的大部分资金用来购买股本(结果这些股本在危机之中消失殆尽)。
如果你根据看似正确的信息来敞决策,而事后这些决策结果是错误的话,其实不能怪你自己,因为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现在你已经明白:在处理金融问题的时候,直觉会影响你的决策,所以,今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特别是在投资的时候。你可以跟随大众的脚步,或是跟着感觉走,依靠直觉来做快策。当然.你也可以经过深思熟您做出更加周全的金融决策。相信迅速的直觉还是周密的思考?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