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只不过是上市公司的影子。从长期来看,只要你的公司生意好,股票一定会好。但是公司就像一I城堡,它需要有护城河。不然的话,它很容暴褚敌人攻破。你可能会说,“我很机灵,我会在敌人攻破这座城堡之前弃城逃脱,换到另外一座城堡里去生活。”很多不愿做长期投资的股民,就抱有这个想法。
最近,我重读了一本好书,有了一点新的理解。这本书是2008年美国晨星公司(Morringstar)的股票研究主管帕特.多尔西(PatDoreey)写的《寻找投资护城河》(TheLitleBookThatBuildsWealth)。他认为,从根本上讲,世界就是不公平的。行业有好有|坏,至少它们在不同的发展阶段有好有坏。好的行业就像顺水行舟(事半功倍),坏的行业就像逆水行舟(事倍功半)。古人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选择有护城河保护的公司,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巴菲特在20世纪80年代把这个概念种到了很多股民的心中,但大家慢慢又忘掉了它,因为寻找这样的好公司太难,太累,不如炒概念来得容易。多尔西认为,好公司的定义是能够持缧创造比别人高的回报的公司。这样的公司有护城河,不容易在短期内被敌人打垮。这与概念股(今天生物化学,明天环保,后天内需)是不一样的。
如果你说投资的理念经常互相矛盾,那你可说到点子上了。比如,巴菲特本人说过一句著名的话:当一位名声响亮的企业家碰到一家名声糟糕的企业(亏钱容易、赚钱难的地方),结果往往是企业的名声岿然不动。但是,巴菲特在几十年来也确实投资过一些他自己公开认为名声槽糕的行业,比如航空公司、零售业,以及资本密集型的企业。当然结果也不是很理想。另外,他教育大家不要太相信管理层的回天之力(或者名人效应),但他自己经常忘掉了行业的弊端而追逐优秀的管理层。
是陷阱,还是护城河?
人们经常问这样一个问题:在赛马的时候,究竟是马重要,还是骑师重要。作者多尔西认为,骑师固然重要,但作用有限。他说,人们一般不怀疑护城河的重要性,但究竟什么是护城河,见仁见智。他说,最常犯的错误是把“产品好"、“市场份额高”、"执行力强”、“优秀的管理团队”当做护城河。但这都是投资的陷阱,而不是护城河。
先谈“产品好”。克莱斯勒汽车公司在20世纪80年代初首次推出小型货车时出尽了风头,赚了太多钱。可是好产品没有用,其他的汽车厂商蜂拥而来,也开始生产小型货车。克莱斯勒马上失去了优势。生产甜甜奶酪饼的KrispyKreme在刚刚推出doughnul(甜甜圈}时,风靡美国,但他们没想到别的公司也可以生产dough一nut,而且消费者对doughnut的热情很快就消失了。汤米,希尔费格(TommyHiliger)的时装曾经如日中天,可是今天它在哪里呢?前几年,美国政府大举推动用玉米提炼乙醇,认为这既环保,又减少了对海外高价石油的依赖。由于2006~2007年玉米收成好,价格低廉,所以厂商们大赚其钱。这些公司的股票也飙升。大家认为这个产品太酷了。可是一年后,新的厂商加入,乙醇生产的产能大增,玉米又不再那么丰收(价格大涨),石油价格也不再那么高企,结果大量乙醇厂商欲哭无泪。
中国地产公司个个说自己的产品是一流的,但实际上它们的区别并不是特别大,而地产的位置好像更重要。各种电视机、彩电,电脑、手机和冰箱真的有特别大的质量差别吗?各种衬衣和套装的质量好坏差别很大吗?
再让我们来看看“市场份额高”这件事。《纽约时报》的名气1很大,但是它的股票价格这三年跌了80%~90%,经常面临财务危机。香港《南华早报》的股价也很差,虽然它在香港的江湖地位很高。海尔、戴尔、通用汽车、科达及大量的建筑工程公司等在各自|的产品线上的市场份额都很大,但是看看它们的利润如何吧。有时候,市场份额大是个优势,但并不一定。如果潜在的竞争者随时存在,这就足够让你的利润率高不起来,因为门口有人“将你的军"。你的公司永远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收益率之间运转。有些行业会因为规模大而降低成本,有些不见得(比如律师、审计师、理发师、美容院、系统集成、建筑、研究咨询、物业管理,甚至地产开发)。一般而论,“市场份额高”不是一条可持续的护城河。
我们再来看看“执行力强”和“尤秀的管理团队”。这两个优点经常被人们一并提到,因为执行力强主要来源于两个因素:一是管理团队在一起工作的年数长,磨合得不错,工作上比较顺手,团队里面没有明显捣蛋的人。二是团队里面有个德高望重的领袖。这两个因素都有些偶然,可遇不可求,而且可以随时变化。如果领袖生病了或者死了或者被挖角跳槽了,怎么办?有些领袖不自量力,在退休之后又重出江湖(原因是他创办的公司好像缺了他不行),而把他辛半苦苦(当然也是运气好)积累下来的名气再丢掉。比如,美国一家曾经很大的电脑公司Gateway的创始人就是如此。他重出江湖之后,回天乏力,大失所望。其实,他当年的成就与当年该行业的高增长很有关系。此外,管理层好坏往往只有在事后才能看出来,而不是事前。可是,事后的判断对于投资者来讲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既然这样,我们如何判断一家公司有没有护城河呢?
第一,品牌被认为优秀或者可靠,公司的产品可以卖出高价,因此公司利润率高于同业其他公司。
第二,它的产品无法替代,或者客户很难离弃。如果离弃,客户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叛逃费)。
第三,有些公司有明显的网络效应(互相照应,或者众星捧月的好处)。
第四,有些公司的业务由于地点、工艺方法、规模、营销网络,或者某种长期协议而使得成本便宜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