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60年代,有经验的非机构投资者与更有能力的机构型股票投资者,将会更敏锐地认识到,如何利用这些基本面信息来获利。他们将会发现,这些得到机构投资者最大限度认可的少数股票,尽管变化极其缓慢,但变化却是客观存在的。
就像少数收费不菲的名人俱乐部一样,每年的会员构成似乎一成不变,但总有少数人因为刚刚致富而具备了会员资格。当然,也会有个别会员去世,或是因为会员费太高而退出。但这绝对属于例外事项。总之,绝大多数会员是不变的。在股票投资中绝不存在轻而易举就能实现超额利润的方法。
但这种基本条件却允许我们可以在60年代采取最简单的一种方法(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们可以对机构投资者认同的优势进行详细研究。此处,我指的是已经或即将实现收益稳定增长的中型企业。这些企业可能已包括在少数机构投资者批谁的投资对象名单上,也有可能尚未被任何机构投资者所接受。
但他们必须拥有超凡的管理能力、稳定增长的特性、相对整个行业而言的较高利润率,以及适于机构投资者的合理规模。如果企业随着增长而在内在属性上适于专业受托人持有,那么,这些企业迟早要受到受托人的青睐。
而在这些受托人所投资的股票中,大多又都具有相对较高的价格,所有这一切,都会促使这些企业成为“名人俱乐部的成员”,也就是说,他们能赢得机构投资者的普遍认可,同时享受这种认可所带来的超高市盈率。对于幸运的投资者而言,如果能在一种股票获得这种“名人俱乐部成员”地位之前买进它,就可以享受到双倍利润。
首先,如果其收益的增长速度未能超过行业总体速度,该股票就不可能赢得这样的地位。因此,只有股东才能最先体验到这种收益增长趋势带来的收益。但股东还有另一种收获。
假设有一家公司,在金融界看来,其经营状况一般,该公司在非萧条期或非高涨期内某一年的收益为2美元,市场价格为24美元,市盈率为12, 5年之后,在同样不属于萧条期或高涨期的另一个年度,其收益始终保持增长态势,每股收益达到4美元。这本身就已经实现了价值翻倍,同时市盈率还保持为原来的12倍,这就让每股价格上涨到48美元。
但与此同时,金融界也开始逐渐认可这家公司,认为该股票已经成为绝佳的投资对象-而这在5年之前则是不可想象的。因此,股票市盈率将不再是12,也许可以轻而易举地达到24倍或96倍。
换言之,由干敏锐的投资者已经意识到机构投资者对该股票的认可,并预料到由此带来的股价变化,因此,原来只翻一番的收益,事实上就会翻两番。也就是说,这个投资者的财产在5年之内会增加到原先的4倍。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一部分原因可以归结于其投资的股票当前市盈率的提高,另一部分原因可以追溯到这些股票盈利能力的提高。
那么,这个投资者是否可以就此认为:其净资产的增长有着坚实基础的合理性,看起来,就像这些收益完全是股票盈利能力翻两番带来的结果呢?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在讨论机构总需求将来到底会增加还是减少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个问题作出了回答。如果有证据能确证,在未来若干年内,至少机构投资者的需求将会集中于少数几种股票之上,那么,相对大多数股票的总体情况而言,最出色的机构投资型股票将继续保持相对较高的市盈率。对于这一点,投资者应该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因此,如果投资者能确信,手中股票的市盈率之所以会大幅增长,是因为当前机构的认可。这样,他就会更加坚信:这种情况还将继续维持下去,而且他所得到的收益也是“真实”的(也就是说是永久性的),这些收益似乎完全来自于盈利能力的改善。但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件事情是投资者需要提防的。
出于各种原因, 某个行业往往会成为市场热点。有些时候,这种投资热情背后的理由是相当充分的。但在另一些情况下,尽管有利因素也许是客观实际的,但不利因素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因此,它的市场价格有可能已经严重偏离现实。在“二战”结束之后的不同时期,化工、制铝、人寿保险公司、铀加工以及医药业,都曾在短期内享受到这种市场的宠爱。但到50年代即将结束之时,市场的宠儿则变成了电子业。
尽管这种普遍热情背后的原因很充分,但当公众对这些股票的狂热追逐最终消逝时,即使是业内经营最成功的企业,股价也会从最高峰坠落,出现轻微下跌。需要注意的是,在大多数人尚未觉察之时,这些原本就非常出众的股票,在不到几年的时间里,其价格甚至就达到了新高。
然而,如果当投资者对行业未来投资前景的普遍看好有充分理由时,即使是业内二流企业或是经营不够出色的企业,也能达到一样高的市盈率,但这绝不能代表它们的真实价值。当整个行业的投资热情形成市场泡沫时,危险即将到来。50年代中期的铝业和人寿保险公司,就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