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这些指标的有力支撑,2005 年,包括高盛、英联、龙科、法国Natexis、西班牙普凯等国际投资基金就投人8000万美元的资金,完成了对尚德所有内地国有股股东的股权收购,使尚德成为一个由海外公司百分之百控股的外资企业。
投资者还与尚德签订了外资风险投资机构经常采用的“对赌协议”。双方约定,在“尚德BVI”截至2005年末、经“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按照美国GAAP会计准则进行编制的合并财务报表中,合并税后净利润不得低于4 500万美元。假如低于4 500万美元,则转股比例需要乘以一个分数一公司的 “ 新估值”与“原估值”之比,即“新估值”/2. 87亿美元。那么,这个“新估值”该如何确认呢?根据协议,“新估值”的数值应当是2005年的实际净利润乘以6,也就是说,外资认为按照6倍市盈率投资“无锡尚德”是比较合理的。
这种“对赌”无疑对外资规避风险非常有利,但施正荣也在协议中对自己的控制权设定了一个“万能”保障条款:无论换股比例如何调整,外资机构的股权比例都不能超过公司股本的40%。此外,他为公司的董事、员工和顾向争取到了约611万股的股票期权。虽然这会在一定程度上摊薄外资的权益,但强势的外资对此却并无异议,因为在海外风险投资商看来,只有能够留住人才的公司股权才有价值。
双方还约定,一日上市成功,“尚德控股”将启用第二套《公司章程》,外资的控制力将大大减弱,“对赌协议”也随之失效。
私募基金的头单效应
在尚德电力的众多投资者中,有一个刚成立不久,资金规模不大的私募基金一西班牙普凯。它的创始及主管合伙人是姚继平。准备投资尚德电力时,姚继平掌握的第一期普凯基金 只有2000多万美元,但在尚德一个项目上就投了900万美元,将近占基金规模的1/2。
尽管尚德电力在美国纽约主板上市后表现优异,一夜之间造就了当时的中国首富施正荣。但无锡尚德的创业初期,PE机构对这家公司的态度非常矛盾。
这种矛盾是有理由的,“许多目光敏锐的投资人很早就发现尚德电力的发展前景广阔,盈利空间惊人,但是当时困扰着尚德的有两个因素,首先是在尚德的股东中有8家国有企业,另外,当时除了德国对使用太阳能有补贴扶持政策外,其他国家的态度还不明朗,太阳能硅产品的市场空间到底有多大还不清楚。”姚继平认为,正因为如此,许多PE投资人对尚德十分谨慎。
姚继平是较早关注尚德的PE投资人之一,“尚德当时规模也很小,厂房是租的,3条生产线中两条生产线是半自动的,一条自动的。当时施博士买了地,打算盖新工厂扩大生产。”姚继平认为,当时众多PE机构迟迟未敢做最终的投资决定,是考虑到如果国有股东没有退出,对尚德在海外上市会有影响,因此,尚德把“让国有股退出”提上了日程。
姚继平回忆,“后来尚德召集了10 多家对公司有兴趣的投资机构,尚德称已成功说服6家国有企业退出,还有两家没退,这个过程可能还需要两个星期、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到底投不投,施博士希望我们作出决定。当时我想了想,就第一个举手,我说我们普凯肯定投。”姚继平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决定,主要是他看到了三点,“首先,我知道这家企业的获利能力非常强,而且有很大的增长空间;另外,施博士是从澳洲留学回来,专门研究太阳能,他的团队也很优秀。此外,我们发现,当时确实只有德国对太阳能有优惠政策,但世界上其他发达国家也在酝酿类似政策。”
但让姚继平遗憾的是,他在尚德电力只投了900万美元,“我举手之后,高盛他们也表态了,但很可惜的是,我们普凯基金第一期资金有限,放弃了尚德给出的更高投资额度,现在想起来还会后悔。”尽管姚继平还有遗憾,但他表现出来的魄力却让许多同行吃惊,作为一家在中国市场新起的投资机构,居然敢在一个项目上投下900多万美元!
表态投资后,接下去的事变得波澜不惊。姚继平说:“几个礼拜后,另外两家国有股份很快就退出来了,上市也很顺利,我们和企业管理层也相处得非常好。”姚继平表态后,普凯基金已从尚德项目退出,成功获利10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