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中国经济转型艰难而曲折,但我坚信,在不远的将来,中国经济转型一定会取得实质性进展,中国式的“苹果”、“微软”一定会屹立在世界的东方,上证指数终有一天会把6124点踩在脚下,投资者梦寐以求的万点大关也并不是高不可攀。所有投资者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因为这意味着中国真正实现了强国、复兴。
2014年11月21日,央行宣布不对称降息并降低存款准备金率,之后的一周(11月24至28日),上证指数连续逼空,证券、保险、银行板块轮番大涨。上海证券交易所成交量创下7401亿元的历史新高,仿佛一夜回到了1999年5月19日和2006年年底的狂热中。其实,早在2012年年底,我就提出未来十年是投资的黄金时代,逻辑很简单,投资买房的人将越来越少,大量资金会流入股市,只不过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往的短缺时代,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2014年下半年,上证指数连闯2400点、2500点、2600点大关,并且一度冲上3400点,2015年上半年市场再接再厉,突破4000点,6月初已经突破5100点。当然我与很多狂热的机构不同,依然理性,投资理念也更加成熟,把脉行业周期,寻找实质成长,对周期远未改善的行业仍相当谨慎。不幸的是,狂热之后遭遇史上罕见的股灾。尽管如此,我坚信未来一定会走出长期慢牛行情。
(一)经济转型成功已初露端倪
2012年,武汉科技大学董登新教授指出:中国有贵州茅台(600519)、五粮液(000858),但却没有苹果和微软。这一点在当时的资本市场上更是反映得淋漓尽致,市值动辄百亿,甚至超过千亿的白酒类上市公司并不鲜见,相反,制造业企业的市值却低得可怜。大市值公司并不多见。这一现象真实地反映了中国经济的现状,是正在转型过程中的中国经济的真实写照。
不过,2013年的情况发生了显著的可喜变化,随着反腐的持续深入,白酒行业步入中长期调整,市值大幅缩小,相反,新兴产业却如雨后春笋,涌现出了一批像乐视网(300104)、东方财富(300059)、华谊兄弟(300027)、汤臣倍健(300146)、碧水源(300070)等的大市值新蓝筹。
经济转型已经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在我看来,这是一项极为复杂的系统工程,非一朝一夕之事,光经济转型而经济转型,根本无法达到目的,在短时间内要产生中国式的“苹果”也是颇值得怀疑的。
现在,媒体和社会各界都说中国经济在艰难转型,却很少说社会转型。我自2008年以来,尤其是自2011年以来,在投资生涯中遇到了一些挫折,于是我经常从历史和文化角度思考一些决定市场未来走向的东西。经过几年的艰难求索,我基本上厘清了一些投资思路。相对于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的法治社会、信仰社会,中国是一个传统的人情社会。人们每天忙忙碌碌,业余时间不是在跟朋友喝茶,就是在请客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人打交道,处关系,有什么烦恼一般会找知心朋友倾诉一下。
这样的人情社会麻烦就来了,一旦有人发迹,对在成长道路上帮助过自己的人便要给予方方面面的关照。这就是知恩图报,原本无可厚非,可是有的人就会置法律、党规于不顾,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运用一己掌握的权力,不遗余力地给予关照。试想一下,大家都这样,这个社会还有公平和正义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执行力上势必会大打折扣,而这些也都与法治化的市场经济背道而驰。
人情社会的另一弊端就是,人们把大量精力用于营造人际关系了,导致在创新方面的投入远远不足。在人们工作和生活中,大到求学、找工作,小到升职、看病,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是找关系、找领导,而鲜有从法律、规章制度入手去解决问题的。尽管法律、规章制度看似很完善,但在某种程度上赋予行政的自由裁量权太大,执行力不够,要真正实现法治任重道远。
从某种程度上说,经济转型之所以艰难,并非经济转型真的有多难,而是我们传统的人情社会确实不容易转型。当然,并不是没有良方,我认为当前最主要的还是合理削弱政府权力,淡化人情社会,推进依法治国。2010年,我在美国待了大半年,除了首都华盛顿的白宫、国会、政府大楼给我留下一点印象外,其他地方的政府大楼我真的觉得很不起眼。
在我们国家就不同,从首都北京到各地,最醒目的一定是政府大楼,企业、个人几乎每天都要跟政府相关部门打交道。政府权力过大是导致腐败的主要根源之一,这提高了社会交易成本。本届政府执政以来,一方面大力反腐,苍蝇老虎一起打,省部级高官落马之多,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所罕见;另一方面,大力简政放权,减少审批程序和环节。这些举措让人们看到了希望,成了宏观经济环境不断改善和股市开始明显好转的主要原因之一。
要实现经济转型,就要实现整个社会的全面转型。经济转型成功的标志不是GDP增速保持多少,而是切实提高经济运行质量,从以前的粗放型、以量取胜转型为精细型、以质取胜。更为重要的是,在中国培育数十家如“苹果”、“微软"等的跨国企业,通过它们带动数以万计的中小企业发展。企业员工的收入大幅提高,必将带动社会消费稳步增长,实现良性循环。
经济和社会转型获得巨大成功,中国市场将不仅有传统的贵州茅台(600519)、五粮液(000858)、云南白药(000538)、东阿阿胶(000423)、同仁堂(600085)、全聚德(002186)等,还有创新型的“苹果”和“微软”式的世界级公司。如此一来,新兴企业带动消费走出泥潭,开启长达十余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牛市,很可能不再是遇不可期。但是,那些不求转型的传统企业就是未来上证指数突破10000点,也不见得有多少机会,尤其是绩差公司,不沦为“仙股”已属幸运。
(二)改革紧锣密鼓
中国经过数十年的改革开放,除物质层面外,在社会层面的各领域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在我看来,具体表现在:一是领导人退休制度已深入人心并严格执行。二是小金库现象有了很大的改善。记得1997年我上班的时候,逢年过节还发个红包,当时部门不分大小都有自已可以支配的小金库,在分配过程中很容易出现这样或那样的不公平问题,现在不管是工资还是节日补贴都通过银行发放,分配过程相对透明、公平。三是最底层群体收入增长较快。在北京的小时工从前几年的5元每小时到现在25元多每小时,初步体现了劳动力的价值。
当然中国从传统社会向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社会转型艰难而复杂,但我坚信,凭着中华民族的智慧,转型一定能获得成功,到时一个真正强大而富裕的中国必将出现在世界的东方。著名美籍华裔历史学家唐德刚提出长江三峡时说,中国这艘巨轮从鸦片战争驶进长江三峡,三峡迂回曲折,时不时还倒退一下,但终究要驶出三峡,荡气回肠、昂首阔步地奔向大海。
(三)房价基本稳住
近十年来,房价暴涨已成为社会重大问题,成为民众热议的话题之一。房价的大幅上涨有需求方面的原因,过去十年是城市化进程最快的十年。更重要的是,从人口结构上看,20世纪六七十年代是我国人口出生高峰期,过去十年他们是社会消费主力,有购房的强烈需要。
尽管北京、上海、深圳、广州等一线城市的房价已经很高了,但我认为这些地方的房地产泡沫还是可控的。道理很简单,一线城市独特的区位优势和资源禀赋吸引了全国乃至全球顶尖级公司纷纷入驻,全国各界精英也趋之若鹜,他们的高收入、高购买力,决定了这里的房地产价格要长时间下降是不太现实的。尽管未来我们的孩子可以从父辈那里继承若干套房子,但大量的外来人口仍足以“消化”这些多余的房子。虽然一线城市是这样,但很多二、三线城市,尤其是边远地方则与一线城市相反,房地产泡沫从较长时间来说还是很大的。
房地产问题一直困扰着中国经济,也困扰着中国经济转型。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和2010年以来的欧债危机,更是使欧洲各经济体遭到重创,唯独德国一枝独秀,还保持一定的增长。国内房价稳定,整个社会安心于制造业的发展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中国房价的过快上涨对实体经济和资本市场的危害是十分巨大和显而易见的。按理说,企业家获得的利润应该再投入到企业中,进行扩大再生产和技术改造,实现产业升级。2014年以前,我们的企业家赚的钱有相当大的一部分用来购置地产,因为买房赚的钱比实业赚的钱更多,这样,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就成了一向空话。
以欣欣向荣的浙江经济为例,诸暨大唐的袜业、山下湖的珍珠,义乌的小商品,嵊州的领带,不一而足,几乎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产业集群。但发展了几十年,大部分企业还是给别人加工,很少有自己的品牌,更不要说有国家级和世界级的企业。对大部分城市中产阶层来说,高房价掏干了他们的大部分积蓄,有的还动用几代人的力量来买房。
经过十多年的持续上涨,这两年又遇到传统经济的不景气,房价终于停止了上涨的步伐。除了刚需外,去投资买房的人越来越少,多余的钱总要寻找出路,股市自然成了最好的去处。2014年11月股市持续放量,巨量资金入市也说明了这一点。
2014年,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多次提出,改革是中国最大的红利。中国的一些陈规陋习确实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国内著名职业投资家但斌先生也认为,改革是中国出现真正牛市的重要基础。改革主要涉及以下几大方面,第一是城镇化问题,也就是户籍制度。中国社会发展到今天,户籍制度改革已经势在必行,其将给中国带来巨大的活力。第二是伴随着户籍制度改革而来的土地私有化。土地私有化过程,可以使中国社会变得更加安定,使中华民族产生很强大的稳定力量和前进的动力。第三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问题。
大牛市,一定有内因和外因同时在推动。现在,我们谈的所有的供给与需求都是国内的,但如果我们的市场面向全世界,我想它的基础就不一样了。从全球各市场开放的结果来看,至少在早期,市场开放有利于资本市场的上升。第四是官员的财产公示。现在,有很多的富人会选择移民,为什么要移民?因为对未来没有确定的预期。推行财产公示,人们至少对政府的清廉会有一个企盼。实际上,财产公示足让老百姓对一个国家的发展未来有了一个更清晰的判断,使一个社会的发展有更稳定的基础,让人们更愿意在这样的社会工作和生活。第五是遗产税的问题。为什么遗产税很重要,因为我们过去几千年的治理方式与财富创造和毁灭都与此有关。财富一定会向少数有智慧、有眼光者手里集中,这是一条自然法则。
所以,我认为未来十年,一定会有一些重要的、决定中国未来政治基础、文化基础和文明治理方式的重大改革举措,这是真正的牛市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