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怕的“D词”又在四处传播,我说的不是“萧条”(depression),不过它与这一潜在灾难沾一点边——如今政策制定者和投资者担心的是通缩(deflation).
表面上看,通缩(物价下跌)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谁不欢迎折扣越来越高呢,比如Filenes Basement货架上的商品停留时间越长价格越低?
当然,谁又知道通缩的感觉到底如何?在我的一生当中,我们从未经历过长期的通缩。
对于那些能够获得可靠稳定收入的人来讲,通缩也许是好事一桩。但是通缩会侵蚀企业利润和资产价值。人们不断期待更低的价格,推迟购买行为,从而导致需求下降。利润下降又导致企业削减开支,包括裁员。就像当年日本一样,这样的下降螺旋是很难被遏制的。
那么通缩风险是否真的存在呢?
上一次通缩恐慌出现在2000年科技泡沫破裂之后,结果被证明是一个假警报。我们真正迎来的是资产价格飙升,从房地产到大宗商品,再到艺术品,概莫能外。现在联储和其他政策制定者表示要不遗余力地避免通缩,在联邦赤字已经大幅飙升的情况下,通缩显然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通胀是对巨额赤字的时间疗法)。尽管短期利率已经低到不能再低,联储仍可重启去年停止的其他措施,比如购买国债和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如果非要我打赌的话,我会说我们不会陷入通缩。
然而事实是,我不知道答案,我想没有人知道。周日,《华尔街日报》报道称,包括PIMCO的比尔·格罗斯(Bill Gross)在内的一些重量级投资者都在严肃地谈论通缩风险,并相应地调整了自己的投资组合。与许多投资者一样,格罗斯和他的同事们仅仅从3个月前开始关注通缩风险上升的问题。他们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研究这些课题,我他们的观点是颇有一份尊重的。
最近的物价数据也支持他们的观点。继5月份下滑0.2%之后,6月份标题消费者物价指数继续下行0.1%。
那么散户应该如何保护自己远离哪怕微小的通缩风险呢?如果你一直在阅读我的专栏并听从了我的建议,那么你已经在路上了。早在今年2月份,当时四处弥漫着通胀恐慌,我在本栏中提出了一个应对通胀下降和利率上升的策略。当时我认为联储到现在已经加息了,这将会降低通胀预期。
现在通胀忧虑已经消失殆尽,这意味着我的建议被证明是中肯的。只不过通胀预期消失的原因并非如我所料,利率没有上升,甚至还在下降,估计短期内也不可能上升。这样的环境需要大家作出进一步的调整。
2月份我强烈建议投资者降低传统通胀保值工具的敞口,比如黄金、大宗商品、能源和TIPS。黄金、贵金属和原油的价格均已从峰值回落,但是投资者应该继续避开它们。
通缩对于高品质固定收益资产而言是最理想的环境,因为物价下跌会导致固定收益流的价值上升。2月份,我敦促固定收益投资者缩短到期时间。这意味着转入投资级别企业债和国债等高品质债券,以及有联邦担保的银行存单。为了应对通缩,投资者应该继续关注高质量债券,但应该延长到期时间。随着短期债券和存单到期,这样的转换是很容易实现的。持有现金或现金等价物也没有什么不妥,即便现在利率接近于零,现金在物价下跌的时候价值会上升。
一般来讲,通缩对股市是不利的,因为它会侵蚀上市公司的利润。一些投资者正在用反向跟踪股市的交易所交易基金(ETF)来对冲股市的下跌风险。
PIMCO的格罗斯称他在关注稳健的高派息公司,它们具有许多与债券相同的优点。
通缩策略的一个优点是倾向于极低的风险(以及低回报)。正如我在2月份所言,通胀和货币政策的变化应该是渐进的。我不认为投资者需要对投资组合进行大刀阔斧的调整,仅仅因为看到通缩忧虑再次抬头。股市最近一直在上涨,说明许多投资者并不太相信格罗斯所说的通缩问题。但是采取一些温和的步骤是合宜的,可以首先提高到期时间更长的高质量固定收益资产的配置。
在当前环境下,我们需要密切关注联储的表态。只需进行一些政策调整,联储就可能消除大家的通缩恐慌,到时候我们可能会再次热议通胀话题了。
怎样看待通缩性萧条的黄金市场?
当资本市场增长放缓,银行家的信用和债务链条就面临着分解。债务违约的设置通常会在经济衰退、通货紧缩,或者在通货紧缩的萧条这种极端情况下结束。
由通缩引发的大萧条是一种致命的货币现象,在这种情况下,资金流通的速度十分低下以至于资本市场不再能自给自足。
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大规模投机泡沫后,如1929年美国股市泡沫的崩溃导致了世界上第一个由通缩引发的大萧条,也就是1930年代的大萧条。
纵观历史,黄金和白银在经济混乱的时期提供了安全性。现在也不例外。唯一的差别是是政府和银行家对当前经济范式崩溃的反应是不同的,关于黄金的战争正在银行家间打响。
在1930年代的大萧条中,美国通过了1934年的黄金储备法案,禁止黄金的所有权由美国公民享有,迫使美国人不再拥有实物来保存他们的财富,而是纸。
1930年代为了克服通缩萧条而试图引发通胀的做法,与今天同样徒劳的“通货膨胀目标制”有异曲同工之妙。结果从1934 - 1937年的消费者价格指数只是名义上的上升,到1938年,强大的通缩压力再次占据上风,在垂死的十年的其余时间,美国和世界仍深陷入通缩性萧条。
虽然美元对黄金贬值,但是黄金储备的行动并没有引发通货膨胀,银行家曾希望借此结束1930年代萧条。它导致大量的黄金流入美国财政部,1934年之后,外国卖家利用美国财政部提出的对黄金的价格高出70%。
在1944年,这一前所未有的黄金流向使得美国允许美元兑换黄金,正式确定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中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的地位。
当美国结束黄金兑换美元的同时,美国也启动了资本主义的结束游戏;;解开银行家的黄金枷锁(先前绑定货币与黄金储备),现在允许政府和银行自由印钞,没有限制的创造信用。
如果今天的投资者知道在经济混乱时期,黄金提供的不仅是安全,而且还有爆炸性的利润,大多数投资者会购买黄金,银行家的纸市场早就空了。
但大多数投资者不知道也并没有买,银行家的黄金战争仍在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