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3年美国联盟冠军系列赛对阵扬基队的比赛中,是否应该在第7战的第8局把佩德罗•马丁内斯换下场,是红袜队争论不休的话题。不过,他还是留在了场上,而扬基队追得三分并最终反败为胜。红袜队经理格雷迪•利特尔因为波士顿的失败而遭受指责,被迫离职。很多人觉得他受到了不公平对待,因为换作别人,也一样会做出同样决定,但他却成为了替罪羊。毕竟,佩德罗是他的王牌。利特尔的内心告诉他,应该和他的工牌一同进退。
红袜队的2003-2004赛季概况如何?带来什么启示?
或许在这种情形下,佩德罗十有八九会闯过第8局。毕竟,一个投手在—局内失掉三分的概率很低,而且佩德罗是一名杰出的投手。但是,只要看一下数字就知道,把他留在场上是个错误的决定。在105次投掷之后,他投出的球被对手击中得分的比率上升到了0.370而他在前7局中一共投掷了123次。
利特尔被解职的原因被《布朗每日先驱报》归结为:“格雷迪不善于统计,平庸且无知。他是个守旧的经理人,做决定时屈从自己狭隘的良心。这与使用棒球统计学和计算机的其他决策者形成了对比,两者的分界日渐明显。就像那天,美国联盟冠军系列赛第7场第8局,格雷迪继续把佩德罗派到土墩上。这让很多人感到吃惊,他们原以为佩德罗投掷100次后就会被换下场。这个赛季,对方球员在他第105次投球之后击出安打的比率是0.364——甚至扬基队的老将托尼•克拉克都可以在后几局对他掷出的球击出安打。”
对于让佩德罗继续留在场上的决策过程,已故的伟大数字天才斯蒂芬•杰伊•古尔德给出了一些见解:“我们都听说过‘手感’这个词。只是问题在于,这种现象并不存在。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阿莫斯•特沃斯基研究了费城76入队一个多赛季的投篮情况。他发现,一次投篮命中之后,再次投篮命中的概率并没有因此而上升。此外,连续本垒打或连续投篮命中的次数只能通过随机模型或掷硬币来预测。当然了,波士顿凯尔特入队的伟大前锋拉里-伯德连续投中五次的机会要比一般球员多——不是因为他有更强大的意志,也不是因为他更能掌握节奏。拉里连续投中的次数较多,是因为他的平均命中率太高了,而且随机模式预测他会经常多次连续投中。假设拉里的投篮命中率是0.6那么他每投13个就会有一次五连中。相比之下,一般球员的投篮命中率是0.3需要投412个才会有一次五连中。换句话说,多次连续投中不需要特别的解释。难以言传的‘情境因果关系’是不存在的,没有特别的理由去求助于拳头里的勇气、逆境中的力量之类的英雄神话。要想预测一个人的连续命中次数,你只需要知道他的平常表现。”
古尔德的好友、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爱德华•珀塞尔曾研究过棒球比赛里的连胜现象。他的结论是,棒球比赛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出掷硬币所能预测的概率,连胜和连败的场数与手感无关。
倘若格雷迪•利特尔在2003年对数字多用点心,红袜队也许就不需要等到2004年才贏得全国总冠军了。因为,从比尔•詹姆斯、比利•比尼和约翰•亨利等人的经验来看,数据分析在棒球界同样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