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 •林奇认为,作为股东的最大乐趣之一就是可以去你所投资的公司总部参观。参观当然不是去旅游,也不是去享受。林奇认为,参观公司总部的最大作用,就在于通过实地参观找到对公司的一种感觉。这话其实很有道理,因为无论是公司的财务数据也好、公司的经营动态也好,都可以通过公司对外披露的信息中获取,甚至也可以通过给公司打电话得到,但到公司现场参观的感觉,则只能通过到现场才能感受到。
那么,什么样感觉的公司才是好公司呢?是那些办公在闹市区顶级楼盘甚至租用5星级酒店办公的公司吗?或者是那些做事讲究排场、甚至能让股东在公司内一切都免费享用的公司?可能有人会觉得去这样的公司应该感觉很好,这样的公司才是好公司,是有实力的公司。但实际上,林奇认为,这样的公司恰恰不是他所认为的好公司。
林奇承认,当看到公司的总部坐落在保龄球场后面,或位于金融专家不愿光顾的破旧街区时,他就会有一种很好的感觉,而当看到那些主管人员在原料仓库外面工作时,他更会深受感动。很明显,这样的公司没有把钱浪费在装修办公室上。而有些公司所在的办公场所甚至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想去。恰怡是上述这样的公司,成为持续给投资者带来稳定收益的好公司。
在皇冠一科克一希尔公司,林奇参观时见到的是这样的情景:总裁办公室里挂着一幅罐头盒生产线的照片,地板上铺的是褪了色的油地毡,办公家具非常破旧。恰恰是这家公司,在30年间股价上涨了整整280倍。林奇认为,这正是巨额收益与简朴的总公司结合的伟大结果。
林奇看到的另一家公司优耐陆(Uniroyal),则出现完全相反的景象。公司位于康涅狄格州的一座小山上,公司内有仿古的办公家俱、幻觉画派图案的窗帘以及抛光的胡桃木墙壁。应该说,这样的公司在我国的证券市场中也并不少见,而当投资者看到把橡胶树摆进办公室时,也正是应该为公司的收益担心的时候了。林奇通过参观总公司所感觉到的“好公司”或“坏公司”,在中国股市中同样存在。在不同的感觉中,投资者就可以体会到什么样的公司才真正值得投资,什么样的公司其实并不值得去投资。
蓝田股份曾经是我国证券市场上的绩优股,也一度是股价不断上涨的大牛股,公司曾编织过他们所养殖水产品的利润,是同区域、同类公司数倍甚至数十倍利润这样的神话。当然,这样的好事,只能通过造假去达到。正是这家公司在最“辉煌”的时候,也是当时市场上对股东最友好、最慷慨的一家公司。在每年公司召开股东大会时,所有参加会议的代表都可以免费吃、免费喝、免费住,而且招待的级别还不低。这还不够,所有参加股东大会的代表还可以在会议期间免费游览周围美景。这样的公司,当然也只能“辉煌”一时。
在我国证券市场发展初期,资产重组和高科技往往是市场最热衷于炒作的题材。为此,国嘉实业还是当时题材最多、概念最时兴的公司之一。那时,他们的办公地在什么地方?竟然是在上海五星级酒店的华亭宾馆内!而正是这样一家公司,2002年的每股亏损额竟然达3.45元。我还听说过一家周期性的钢铁类公司,在周期性景气到来之时,过惯了穷日子的这家公司过上了一段好日子,他们甚至连卫生间都引进了全新的卫浴设备,加以重新改造。也许,这正是他们预料到今后的日子可能又会不好过所作出的提前反应。
还有一家地处西北的某资源类公司上市以来,不管牛市熊市,其股价节节攀升,成为一家不折不扣的大牛股。但在上市初期,其投资价值远未被市场真正认识之前,我过去单位的一个同事去过那边。由于地处偏远,路上自然不是“飞机+出租车+星级宾馆”这样的方式,而是“飞机+长途汽车+拖拉机+招待所”。这还不算,在这家公司的办公室,自然也不会有地毯、空调之类的家俱和电器。公司所用的热水瓶,甚至还不是塑料外壳,而是竹壳的那种。当然,对于这样的公司,在当时的情况下,基金等机构的研究人员是不会、也不愿去的,但这恰恰又是林奇所认为的值得投资的好公司标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