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说明为什么华尔街的舆论大师会连续几年(有时是几十年)犯这么可怕的错误,可以作为对不加批判地接受传统投资理念的一个警告,以及“有效市场假设”愚蠢性的一个证明。为了通过人气分析来利用华尔街的草率判断所产生的恐惧和贪婪所带来的机会获利,你必须运用逆向思维。
修弗瑞•尼尔(Humph-my Neill )也许是当代最清醒最明智的反向操作者。他是作者,投资顾问兼分析师,在1940-1960年期间出版过一种投资通讯刊物。他写了大量关于投资方面的非常有价值的书,其中包括1954年第一次出版的《逆向思维艺术》)。他认为反向理论是一种“思维方式”和一种思想工具…而不是一种预言未来的方法。它只不过是将每一本关于学习的教科书中都建议的行为习惯(即对所有间题都要一分为二地考虑)简单明了地展现出来。”
尽管尼尔经常说起“公众”的习惯及其对投资者的意义,但他总是小心冀翼地避免根据目前仍在流行的观点—一定要与公众相反操作,来定义反向理论。事实上,尼尔相信,对投资者而言,重要的是发展自己独立批判性的思维能力,并培养出一种健康的,并非非常强烈的怀疑主义。根据尼尔的理论,如果这样一个过程的结果是与公众的观点相一致,那么事情本身就是那样。
假设公众倾向于感性思考而不是持一种批判的态度,并且假设“人们都捍卫自己的观点而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判断错误”,那么,那些真正使用反向操作方法的人将经常得到和舆论相差很远的结论。但是尼尔努力把反向思维过程描述为将流行观点的内容和与流行观点相反观点的内容综合起来的过程,因为“并非一般化观点的每一部分都是错误或者不合适的…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要拒绝我们正在进行反向分析的一般观点中所包含的事实”。换句话说,不加分析地摒弃舆论观点的所有内容是愚蠢的,事实上很多时候舆论是无可争辩的。这与反向操作者要不加辨别地拒绝舆论的现在流行观点根本不同。
对于投资者人气分析这一更为具体的过程,尼尔多次提到“投资公众”所代表的“公众”。以下内容引自《逆向思维艺术》,其中包含了人气分析的基本思想:
“由于公众不思考,而是按情感冲动行事,因此公众的看法常常是错误的”
“公众总是错的吗?这个答案肯定是‘否’。公众对的时候可能比错的时候多。用股市的行话来说就是,公众在趋势期间是对的,但在两头是错的”
“公众总是在应该小心谨慎时极为激动和乐观;而在应该大胆时却极为害怕”
“公众总是在认为大多数人是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错的……,公众在趋势末是错的,但一般来说在趋势中间是对的”
“人们发现公众看法的高估或低估现象并不少见”
“与反向观点理论有关的问题中最困难的是:(a)如何知道流行的一般观点是什么;(b)如何度量它们流行的广度和强度。”
公众经常犯错误早就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是在传统的投资理念中也是如此。但是公众在股市上对的时候常常比错的时候多,并且仅仅在市场关键转向点时一贯出错的事实,在华尔街并没有从根本上被接受和理解。实际上,在贯穿20世纪90年代整个牛市中,大多数空头所犯的主要错误之一就是认为公众日益增长的市场参与热情是牛市即将终结的明显信号。公众将会在这场始于so年代初的牛市的最后顶部疯狂地过度投资,并被突然套住,正如公众历史上每次在市场最后的顶部被套一样。这时,成功的投资者需要工具来识别投资者人气是仍然处在趋势期(此时公众是对的),还是预示若一轮行情即将结束(此时公众会犯灾难性错误)。
上面引用尼尔的话中的最后两条与开发出一种投资者人气分析的可操作性方法—投资人气的客观度量这一关键问题有关。20世纪90年代,华尔街和金融媒体中的理论大师们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自己描绘成“大胆的少数”,他们公然违背传统的将投资者从不可避免的“市场泡沫破灭”之灾中拯救出来的看涨理念,以及他们关于市场被大大高估并将急剧下跌(如果不是崩盘的话)的信念,实际上已经构成了整个90年代习惯性股市理念。这种草率想法所引起的灾难性投资后果就是人们并没有认识到这种对牛市怀疑态度的渗透扩散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