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传——一个美国资本家的成长》是最重要的巴菲特传记之一。该书由《华尔街 日报》的资深财经记者罗杰•洛文斯坦(Rogen Lowenstein)撰写。其中第 3 章《格雷厄姆》和第 4 章《创业》讲述了从 1951 年巴菲特取得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硕士到 1963 年巴菲特卖 出登普斯特尔机械制造厂(Dempster Mill Manufacturing)的股份这一段巴菲特的全部早期 职业生涯。之所以把“巴菲特的早期职业生涯”的起点定在 1951 年,是因为哥伦比亚大学 的金融硕士学位标志着巴菲特在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引导下真正形成了“价 值投资”的风格。而把终点定在 1963 年,是因为登普斯特尔的交易可以称得上是巴菲特运 用纯粹格雷厄姆方法的最后一次成功。之后与之十分类似的伯克希尔哈撒韦成衣制造厂 (Berkshire Hathaway, Inc.) 的交易就遭受了失败。
下面我们先按照时间顺序叙述巴菲特早期职业生涯的行动轨迹,进而重点描述巴菲特早 期的投资案例。
巴菲特-福尔克公司(Buffett-Falk& Co.)期间(1951-1954)
1951 年,在巴菲特取得哥大金融硕士学位后,回到了家乡奥马哈(Omaha, NE),去了 他父亲的巴菲特-福尔克公司。
在巴菲特-福尔克公司里,巴菲特不是人们通常见到的那种股票销售员。他在做销售的 同时还不忘研究。他带着热情一页页地阅读厚重的穆迪手册(Moody's Manual),在里面寻 找投资线索。不过巴菲特不擅长劝说客户多做交易,而是根据自己的研究,向客户推荐有投 资价值的股票。客户们都认为他缺乏经验。对他的建议,客户们要么就是置之不理;要么至 多就是先听听,然后再听听自己的经纪人的意见才从巴菲特手中买进。巴菲特曾经试着给顾 客提供税务规划之类的增值服务。但是即便这样能增加一些客户,这种额外的投入也和微薄 的佣金不成比例。他会投资自己推销的股票。他销售的第一只股票是鲜为人知的 GEICO。巴 菲特自己在 GEICO 上投资了 8000 美元——几乎是他当时积蓄的 2/3,然后把它推销给整个 奥马哈那些半信半疑的顾客(他的姑妈爱丽丝买了 100 股)。
总的来说,巴菲特并不适合证券经纪人这个职位,也没有从 3 年的经纪人生涯得到太 大收获。
格雷厄姆-纽曼公司(Graham Newman)期间(1954-1956)
1954 年,巴菲特加入了导师掌管的共同基金——格雷厄姆-纽曼公司。格雷厄姆热衷于 猎取那些以低于它们净营运资本 1/3 的价格交易的股票,当巴菲特或者其他助理发现了这种 股票,他就会把它交给格雷厄姆。格雷厄姆当场决定是否买入它们。不用劝格雷厄姆,对于 他来说,一只股票要么符合他的标准,要么不符合,他只通过数字就能做出判断。
格雷厄姆深深影响了之后巴菲特的合伙企业的投资方式。巴菲特的投资手法大都来自于 格雷厄姆-纽曼的经营手册。而其中的核心就是利用不同市场价差的套利交易,我们后面会 在“巴菲特早期的投资案例”部分具体介绍。除此之外,巴菲特甚至还学到了格雷厄姆的缺 点。和他的老师一样,巴菲特把所有的高技术公司股票看作投机品而拒之门外。格雷厄姆曾 经拒绝过施乐公司(Xerox),而巴菲特则是在 1 美元/股的价位拒绝了数据控制公司(Control Data),尽管他和这家计算机巨人的创始人威廉•诺里斯(William Norris)是亲戚。
巴菲特和格雷厄姆的分歧
巴菲特在格雷厄姆-纽曼公司遭遇的最严重的问题就是资金不足。即使算上格雷厄姆经 营着的另一个私募基金——纽曼及格雷厄姆基金(Newman & Graham),二者的总资金也只 有 1200 万,这在当时也只是一笔很小的数目。但是资金不足的原因并不是格雷厄姆的投资 方式不受欢迎。实际上,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股票需求量是很大的,它们以高于证券投资 组合价值 200 美元的溢价交易,大约达到了 1200 美元。(许多人买它的股票只是为了获得它 的投资组合信息。)要是格雷厄姆积极融资的话,他们的生意可以做得更大。但是格雷厄姆 的首要目标并不是要挣钱——而是要避免损失。
对于格雷厄姆来说,大萧条成了最可怕的回忆。在 1950 年代,市场出现持续上涨势头时,格雷厄姆却变得更加焦虑了。到 1955 年,道琼斯指数突破了 420 点,比 1929 年的高 点还要高出 10%之多。四分之一个世纪已经过去了,根本没有理由说市场为什么不能创历史 新高。但是格雷厄姆对 1950 年代市场的“新一轮投机”深感忧虑,于是他让纽曼及格雷厄 姆的合伙人抽走了一些资金。
这与巴菲特想象中的开创事业的方式大相径庭。另一方面,格雷厄姆的保守态度也使得他拒绝对公司进行任何主观的分析,而是乐于坚
持自己的数量准则。据格雷厄姆的一个助手:欧文•卡恩(Irvine Kahn)说,如果有人想和 格雷厄姆谈论一家公司的产品,“本就会眼睛看着窗外流露出厌烦的神情。”这也是格雷厄姆 和巴菲特的另一项重大分歧。巴菲特感兴趣的是究竟是什么使得一家企业比另一家更成功,格雷厄姆则盲目的信任公司管理能力,因而并不赞成巴菲特到公司拜访。
一个具体的例子就是关于哈罗伊德公司( Haloid )的。沃尔特•施罗斯(Walter Schloss)想说 服格雷厄姆买下哈罗伊德公司,这是一家拥有使用静电印刷技术专利的普通摄影公司。股票 价格是 21 美元,而哈罗伊德正在营运的业务价值 17 美元。因此,施罗斯相当于花 4 美元就 获得静电复印机技术专利,他认为可以一试。但是格雷厄姆对任何投机都不感兴趣。他会说: “沃尔特,它还不是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