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股市分析]华为终于“上市”！金融圈炸了 机构“疯”了
本周最大消息，华为终于在国内“上市”了。不过上的不是股市，而是债市。9月11日，中国最大民营企业、全球通讯巨头华为宣布首次试水境内债券融资。这次华为发债是以中期票据的形式，总的注册金额是200亿，先申请发行2期，每期30亿元，期限为3年，无担保。华为表示，此次拟发行 30 亿元中期票据，将用于补充公司本部及下属子公司的营运资金。
难道华为很缺钱吗？并不是。从评级报告中，我们可以看到，2018年末华为总资产6,657.90亿元，其中现金类资产2,456.29亿元，占比36.89%，货币资金1,840.87亿元。手握近2500亿的现金类资产，可以说富可敌国了。华为的经营出问题了吗？更不是！华为主要包括运营商业务、企业业务和消费者业务。整体的收入来看，华为保持高速增长。2016-2018 年及 2019 年上半年，华为实现营业收入 5180.68 亿元、 5984.80 亿元、7151.92 亿元和 3965.38 亿元。
虽然华为债属于信用债范畴，但基于华为的实力和信誉，可以说，华为债目前在市场上的地位仅次于国债和政策债，属于一家有女百家求，机构对其的追逐可谓“疯狂”。华为中票还未正式登场，债券圈已经有固收人士高呼“票面利率高于国债多少不知道，但期待史上最强全场倍数”，类似的呼声不绝于耳。
无独有偶，最近手握重金，但仍然发债的不止华为一家，还有华为的老对手苹果。近日，苹果公司在其官网投资者关系上公布了一条最新消息，公司计划发行3年期到30年期不等的公司债券。此次发债融资规模最高可能达到70亿美元。据悉，苹果公司计划将债券收益用于“一般企业用途”，包括股票回购、股息支付、营运资金融资和收购。根据最新的财报，苹果公司在第三财季结束时，资产负债表上的现金约为2100亿美元。同期，世界级媒体巨头迪士尼也发行了总价值70亿美元的不同期限的债券。
这些世界巨擘为何开始集中借钱？
事实上，华为、苹果等发债并非偶然，背后是全球降息，货币大宽松的“变局”。这场变局要从20世纪末21世纪初说起。
自从1999年日本将银行隔夜拆借利率削减至0，人类便正式进入名义上的零利率和负利率时代。丹麦是第一个实行负利率的国家（2012年7月），但日本却堪称负利率的“集大成者”。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20年来从未超过1%，到了2016年1月，这个数值干脆变成了负值，-0.060%。也就是说，投资者借给政府1万日元，供政府使用10年，他还得每年为此花上6日元的“入门费”。作为全球第二大的经济共同体和单一货币执行区，欧洲央行已经执行了长达8年的存款负利率，以及长达近4年之久的0.00％基准利率。进入2019年，伴随着各国对全球经济衰退的恐惧，货币宽松变本加厉。刚刚过去的周四（9月12日），欧洲央行正式撕去了0利率的遮羞布，没羞没臊的开始实行负利率。12日晚，欧洲央行宣布降息，将存款利率降至负0.5%，创下历史新低，这也是自2016年3月以来，欧洲央行首次调降欧元区关键利率。其实，不光是欧洲央行，今年以来，全球已经有近30个经济体相继宣布降息，通过释放流动性刺激经济。作为欧洲工业火车头的德国，事实上也已全面负利率，10年期国债收益率比日本还低，8月是-0.6%左右，2016年来的新低。
8月21日，德国还首次发行了零息票的30年期国债。100万欧元，持有30年，到期还还给你100万欧元。这对于中国投资者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但是你如果经历过21世纪以来的欧债危机、美国次贷危机、A股2015-2018的大跌，你就知道，0收益或者只亏不到1%是多么幸福的事。美联储10年来首次降息之后，全球利率走低已成趋势。2020年是什么样，谁也不能未卜先知，但在众多分析师眼里，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全球利率只会比现在更低。美国银行甚至认为，人类历史上将有望迎来5000年不遇的最低利率水平。相比于欧洲和日本，美国的10年国债收益率从未降至过1%以下。当前，1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处于1.47%左右。美国会进入负利率时代吗？巧合的是，欧洲央行降息前一天，周三（9月11日）特朗普在推特上表示，美联储应该“将我们的利率降至零或更低，然后我们应该开始为我们的债务再融资。”此前特朗普的要求是降息一个百分点，这次是直接翻倍了。美联储前官员Roberto Perli怒怼：特朗普这是 “灾难的配方”。
作为利率债，国债是决定利率水平的最重要标准，一般说的无风险利率不局限于国债利率，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国债利率。一般债券的利率都是在国债上加一定基点组成的。降息，显然会推动国债收益率的不断走低。而国债收益率的走低，也会影响债券市场，从而促进企业成本的显著下降。以苹果为例，该公司在2015年销售的30年期债券支付的利率为3.45%。苹果近日发行的30年期债券收益率比美国国债略高一倍，算下来，苹果公司将为其30年期债券支付约2.99%的利息。与4年前相比，融资成本整整降了约0.46%，如果是70亿美元的话，每年可以节省3200万美元的利息。华为也是一样。在这之前，华为在资本市场上主要融资都在境外，包括两期人民币点心债和四期美元债券。说明书显示，华为子公司四笔存续的境外美元债券共计45亿美元。而截至2019年上半年末，华为应付债券余额为307.82亿元。其中华为2025年到期的部分债券票面利率为4.125%。而参考我国2019年以来所发行过的普通3年期中期票据，我们发现最低簿记利率为3.35%。华为会打破这个记录吗？
鉴于我国致力于降低企业成本的目标，乐观其成。作为最大的民企，华为将是最好的试金石。事实上，所谓负利率，就是央行向银行收取“惩罚性费用”，以此强迫银行将更多资金投向市场，起到刺激信贷、提高通胀水平、促进本国经济的目标。同样，在负利率时代，持有现金的机构和个人也在被变相收取这笔“惩罚性”费用，对于企业来说，既然融资利率在不断的趋向于0，不融白不融。对于个人来说，利率高的无风险金融产品将越来越少，投资回报在可见的趋势下将越来越低，资产荒的前提下，需要尽快的把现金变现成各种优质资产。“鸡蛋要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叶檀老师对于持有现金的比例有过精彩的论述，她的建议是，“10%的现金，30%的无风险或风险极低的资产（国债、政策债、优质公司债券、黄金等），40-50%的固定资产（房市等），剩下是10%-20%的风险投资（股票、股权等）”。与欧美相比，中国其实优势很大。首先中国的10年期国债收益率在3.08%；其次，中国的直接融资比重还很低，多年来在15%左右，这意味着未来有大量优质的公司债券和股权资源可供选择，债券和股市结构性牛市可期；最后，中国的金融开放潜力巨大，之前外汇管理机构放开了外资合格交易者投资中国债市和股市的额度限制，投资中国也有外资抬轿。总之，目前对于个人投资者来说，持有过多的现金可能是最大的风险，不投资中国也是最大的风险。你get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