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朗普没完没了玩弄全球经济、尤其是针对中国挥舞贸易大棒之时,人民币兑美元出现一些贬值,不仅正常,而且必要,更重要的是:这是市场必然而自然的选择。所以,只要市场有序,只要不出现“攻击性威胁”,中国央行应当允许人民币兑美元呈现一定的贬值幅度,这是人民币汇率改革的方向,也是自然的结果。
减少对汇率波动的忧虑,核心是为中国货币政策更多依据国内经济发展需求而制定、而实施,这是中国必须“办好自己的事”的必然要求。
针对目前中国所处的经济环境和经济需求,亟需中央银行能有更多的作为。我们的建议是:加大MLF的投放数量,在适度压低商业金融机构负债成本的同时,大力度“收短放长”力度。注意,我们所指MLF都指的是一年期品种。
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一,我们一直以为,一年期MLF利率为3.3%,这个水平不算高。但关键是,除央行供给之外,商业金融机构从市场上根本拿不到一年期3.3%的资金,而往往远高于这个水平。什么原因?极其短期化的市场资金,需要被金融机构空转几次、错配几次才能被“连接成”一年期资金。这样资金构成商业银行负债来源当然很贵,而且很不稳定,前端资金池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严重影响资金链安全。在这样的负债情况下,贷款端利率很难降低,降低就是违反市场规律。所以,央行需要更多释放MLF数量,提供“收短放长”,减少商业银行对市场“劣质资金”的依赖,从而降低贷款利率。
第二,居民存贷款连续“贷差”状态,自然需要中央银行对整个金融系统进行补充。我们认为,与GDP增长需要相适应的不只是M2,而更重要的是基础货币。“没有基础货币匹配的经济增长是风险巨大的”。中国现在最大的经济和金融问题就是:基础货币供给数量和质量,与经济增长需求不匹配。这将导致中国资产负债表不断恶化,现在已经是极致状态,所以需要央行通过加大MLF的投放数量予以扭转。
第三,加大MLF的数量投放,只要央行不调低招标利率,就不会过度影响利率走势,从而减轻人民币兑美元贬值的压力。
需要重视的是:在加大MLF数量投放的过程中,需要更多允许金融机构以地方政府债券作为抵押。让财政之手,压住地方政府无度放债的冲动,强化地方预算管理;另一只手,活跃地方政府债券市场,减少其成本,确保其流动性安全。帮助国家可能必须要加大的内需拉动。
至于特朗普,还是那个原则:不抱幻想,不把中国的经济命运拴在别人的裤腰带上。我曾经非常担心,特朗普疯狂伤害中国出口利益,而我们反制“自伤进口利益”。现在看,至少中国到现在,依然表现出了理性与克制,同时正在逐渐化被动为主动,这是完全正确的做法。做一点动作,让特朗普去疯狂、去表演,把能打的牌都打出来,去到世界各国面前展示其恶相和信用水平,然后还有什么牌可以打吗?
相反,极限施压反而会带给中国经济“还能怎样”的无畏与豪气,而这恰恰是“预期向好”基础。中国股市已经表达出这样的品质,我们不再无度下跌、不再无一幸免地普跌。这一点,明显优于美国股市,它们应当属于恐慌性暴跌,搞不好会打破“有序调整”的预期,而发生股灾。我们一点也不排斥中国股市会因为特朗普任意胡为而下跌,但我们的股市还能跌到哪去?跌不动了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