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1972年的反弹行情为“漂亮50”的群体上涨制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泡沫总归是要破裂的,当虚火的道指在1973年初触及1015点后,泡沫破灭的惊恐瞬间压顶而来。又到了做空的大好时机,吉姆他们大最做空了那些市盈率高达数十倍,据说可以“永远上涨”的蓝筹股,如通用电气、宝丽来,可口可乐、麦当劳、雅芳等,斩获颇丰。
不可不提的是雅芳,这家1886年成立于纽约的化妆品公司创立的销售模式,很长时间内对美国人乃至全球女性的生活方式影响深远。1970年雅芳的销传收入首次刷新7.5亿美元的历史纪录,其海外业务已占到1960年全年业务的1/4,雅芳成为华尔街最受追捧的“漂亮50”股票之一,投资者每年从难芳公司分得的红利逐年增长,这一年,雅芳同时宣布,以买二赠一的方式对该股进行分拆。此时,雅芳在美国国内的产品已多达800种,并首度在日本拓展其化妆品业务。
在对雅芳的发展历程和产品线进行了仔细的研究后,吉姆发现,在过去的30年里,雅芳的利润持续保持了每年20%-30%的高回报率,很多证券分析师错误地将雅芳的过去折现到未来,对雅芳的估值也越来越高,给出的市盈率不断飞升,经常超过了70倍。
有几次吉姆在和女朋友的约会中发现,一股“自然妆”风潮开始在年轻女性中流行,女性已不再喜欢化着浓妆走来走去,更愿意以“裸妆”面貌示人。也就是现在说的不化妆,吉姆研究了这一现象的背后原因,发现在经济衰退时期,妇女对化妆品的支出明显下降,尤其是在战争中(那时美国正经历越战),女性更不可能带着众多的化妆品套装跑来跑去。
另一方面,多年来雅芳在国内外市场的顺风顺水令这家公司忽视了这部分被压抑的渴望自然妆的需求。随着其他化妆品品牌先后逐鹿市场,雅芳在增加股东回报方面的压力也日益加剧。吉姆认为这只被分析师“忽悠”的市盈率超过70倍的股票很快就会完蛋。
一家销售收人超过10亿美元的大公司要有怎样的业绩才能与分析师报告中超过60倍的市盈率相匹配呢?雅芳的股价曾一度疯涨至每股140美元,它所对应的市盈率为64倍,这意味着这家化妆品公司要没日没夜地海卖产品,将自己的销售收人提升到“痴人说梦”般的上千亿美元,才能与高达64倍的市盆率“门当户对”,但这可能吗?上千亿美元的销售收入是什么概念呢?它几乎是整个美国钢铁工业与石油工业以及富有的加州收人的总和。即便是达到这个“梦幻”的销售收入,也只能是让那些以64倍市盈率高价买入雅芳股票的投资者刚够收回成本。
果然,一年后,雅芳的顺风果然转向,在那个疯狂的时代,雅芳股价攀上每股140美元高峰后,随后在市场的节节溃败中屡创新低,开始了“缠绵不已”的巨星陨落之旅。值得关注的是,即便是在每股高达140美元时,雅芳64倍的市盈率也与一些分析师所预测的超过70倍市盈率相去甚远,“索罗斯基金”在雅芳股价为每股135美元时全力做空,而当雅芳股票跌至每股120美元时,“索罗斯基金”继续加大空头头寸。两年后,“索罗斯基金”在雅芳股价跌到每股25美元和20美元时买回原来的1万股股票归还给经纪人,轻松入账100万美元,令人惊叹的是,在1974年“漂亮50”的集体陨落潮中,雅芳股票最低曾跌至每股18美元,“量子基金”的最后平仓价距离其谷底价仅有2美元之差。
“漂亮50”的群体性陨落对银行是个深刻教训。一年后,当两人接受《华尔街日报》记者乔纳森·莱恩采访,谈及这场“白雪公主变成灰姑娘”的暴跌风潮时,索罗斯表示,“银行的信托部门自认为它们强大的购买力能够永远支撑“漂亮50”的股价,但很明显,“市场总会有更多的钱”。比如雅芳,那些银行没有意识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化妆品风潮已经终结,这个市场已经出现饱和,年轻一代不再喜欢用这些玩意等这些关键变量,他们错失了这些最基本的变化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