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场狂双的热潮到达高点而即将衰退之时,威灵顿竟然全线杀入。威灵顿同意与桑代克-多兰-佩因-刘易斯公司TDP&L)合并,桑代克-多兰-佩因-刘易斯管理当时最热门的成长型基金之——艾维基金,在约翰·波格尔(威灵顿的主席兼董事长沃尔特·摩根的指定接班人)的策划下,这宗合并案看起来似乎能够将威灵顿的行政管理配销能力以及促使艾维翱翔天际的幕后高手融合在一起。
市场中的反转与机会
虽然我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温莎也备受人们的尊重,却还没有人就高高在上的经营策略方面的问题征询我的意见。温莎和艾维有各自的投资风格,虽然我有时会买进他们卖出的股票,但我不想草率地下结论说其走错了路。我对他们的投资行为总是表示敬重,直到事实证明他们犯了错误。换句话说,我可没有完完全全地闭关自守,而是一直尝试着从其他投资流派中学到点儿东西。
在私底下,我怀疑这次结合的结果可能会令人失望。另一方面,狂飙的投机基金篡夺了共同基金领域大部分新投入资金,威灵顿基金的市场份额节节下降。尽管温莎的前景有所改善,威灵顿却需要更有吸引力的产品才能挽回最近流失的资金。
与培基公司接触之后,他们建议波格尔跟TDP&L公司联系。培基就是1955年我去应聘证券分析师的时候把我拒之门外的那家公司。后来,我到波士顿走了一趟,并喜欢上了那个新群体。毋庸置疑,他们洋溢的信心很容易感染人心。我与合伙人鲍伯·杜兰(Bob Doran)的秘书奥利弗(olive)-人称“大奥”-见面时,“我想知道的第一件事,”奥利弗立即问我:“你在这家公司重不重要?”
杜兰本人欠缺其他三位合伙人所拥有的新英格兰名门世系风采。他们不只是出身于富贵之家,更流着“五月花号”乘客的血统。桑代克(Thorndike)的母亲是罗威尔(Lowell)家族的一员。刘易斯(Lewis)的母亲出身干索顿斯托尔(Saltonstall)家族,而她的表兄弟埃弗里特(Everett)曾是麻州选出的参议员。佩因(Paine)家族则创立了华尔街上受人尊重的投资交易公司佩因·韦。
虽然波格尔倡议并计划威灵顿与TDP&L合并,但外界舆论普遍视为这是一种有条件的投降协定。1968年1月《机构投资人》以封面故事的形式报道了这宗合并案,标题就能说明一切:“平步青云的鬼才神童接管威灵顿”。按照协定,我们应该提供销售能力和行政管理,并合并长期受人尊重的绩效记录。而属于投资界行家里手的他们需要承担我们投资向导的义务。
合并时比较艾维和温莎的优劣,鬼才神童的投资方法当然占了上风。1968年前的一段时间内,温莎的绩效干净利落地战胜了标淮普尔500指数,而艾维又干净利落地战胜了温莎。但没过多久,艾维和其他一飞冲天的基金一样,它们碰上了风雨交加的天气。
一旦反转过来,所有的虚饰浮夸都被打回原形。蔡还在继续,1970年他大张旗鼓成立了自己的曼哈顿基金,但是充满激情的投机基金已经到了强弩之末。12个月前还梦想大赚一笔的投资者,1元能够捞回50分已属幸运。基金一个接一个地走向末路和销声匿迹。在连续几年中,我们面对激情基金相形见绌,到了形势极其险恶的1969年,我们却岿然不动。在废墟残骸之中,我迎来了最光辉的时光。当在纽约出席共同基金年度会议,我被介绍上台时,12个月前就声明温莎会由于损失过多而不得不关门大吉的那位业务员不由自主地带头热烈鼓掌。如果马克·吐温活着的话,他会说:说温莎翘辫子未免太夸张了吧。
就在赶搭狂飙列车的投资者疗伤止痛之际,我们踏进了1970年,而上个年代基金的崩溃为温莎创造了绝佳的投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