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分析家兼作家彼德·伯恩斯坦(PeterBernstein)在他1996年出版的名著《与上帝对抗-最著名的冒险故事》中提醒我们,数据在所有人类努力从事的工作中都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一些非常简单的事情,例如早上起来洗澡,冲一杯咖啡,或者是升起炉火,也是在人们制定出统一的重量和长度标准,并花费几个世纪的实践去检验和确认它们的规律之后才去做的。
缺少了那种数学般的精确,我们生活将只是一种对命运的狂想。例如,如果我们不先去用模型量化天气的变化,我们无法测量、预测或影响未来天气的变化。如果不知道各种佐料的比例,我们做不出可口的晚餐。如果没有那些如何区分马活跃程度的规则,我们就不知道应该把赌注投在哪匹马的身上。同样的,我们不能任意确定一条肥皂的价格、一辆汽车的价格、一匹马的价格、一项保险政策的价值,没有最初对微软公司股票成本和收益的量化,我们也不能确定股票的价格。“没有数据,就没有机会,就没有可能性。”伯恩斯坦写道,“在没有机会和可能性前提下,应对风险的惟一办法就是求助于上帝和运气。没有数据的支持,冒险完全就是一种莽夫的行为。”
投资,就其本质来讲,就是一种可能性的游戏。一个投资者需要量化风险的大小,计算一下可能获得的收益,然后把这些设想进行综合考虑,制定出一个在大多数时间里都起作用的选股策略。在有意无意中,一些专职投资者在他们复杂的选股方法上栽了跟头,而这些方法是他们在对众多变量进行分析的基础上形成的。例如,他们可能会研究某支股票在过去5年或10年内的价格走势,追踪分析它在成交量上的细微变化和每日的变化。或者他会试图把美国经济划分成众多细小的部分,并在变化中找出各部分间的相互关系,从而有助于他们预测未来的收益。成千上万的投资者借助于计算机对堆积如山的有关利润空间、销售的增长,或财产清单的资料进行分类。另外一些人在“竞争的分析”中得到了安慰。他们竭力去把某一个公司股票价格的涨跌、利润空间、价格收入比,或者销售的增长与整个工业的发展状况进行比较,试图通过这种方法从众多具有相近价格的股票中找到能够获得最大利润者。
我们不应该责备投资者那种力图量化他们的疑虑的做法。在风险的运作中,一个关键的因素是从等式中尽可能多地减去那些不确定因素。例如,对一份材料的分析表明,每当利率下调0.25%,某一公司的销售额就会增长5%,那么你就已经在预测中消除了一些不确定性因素。有了这些信息,你就比那些缺少这些材料的人更有机会准确预测到未来的销售和盈利情况。
但是过多的分析也不可避免地带来了许多问题。由于分析得过于复杂,设计出的选股方法难以付诸实施,被证明是无用的。沃伦·巴菲特敏锐地意识到了材料的有限性,有意避开了那些被当今职业投资者们经常使用的大部分资料。在他奥马哈的办公室里没有计算机,他也没有表示他是否会熟练地操作计算机。巴菲特曾经对记者说过,他不使用计算器,也不需要去核对股票在一天之中的报价。实际上,伯克夏·哈撒韦的副主席查理·苎格(CharieMunger)也曾公开承认,他从来没有看到巴菲特在购买任何预期中的股票时使用了严格意义上的计算器。
巴菲特从来没有因为不使用基本的计算工具而受到损失。也许正是由于他没有使用过任何统计数据分析包软件,缺少这方面的知识,他的运作才更加成功。巴菲特对于那些用数学论证了的复杂方法了解得非常清楚。面对能够利用详细的信息分析,从而有助于他和别的投资者进行竞争的机会,他宁可选择一种简单的方法。对于你来说,也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