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政策专家”索罗斯
1994年底,媒体还在问这个问题:索罗斯还是那么无比地强大吗?尽管有着1994年的风风雨雨,索罗斯的影响仍旧巨大。虽然自宣布不再掌管量子基金管理处的日常事务,把主要精力转向东欧和前苏联地区的慈善事业起,很长一段时间已经过去,他仍被看成在华尔街和伦敦城最具影响的一股力量。若问任何一位金融投资者是否仍要对索罗斯亦步亦趋,回答总是肯定的。
交易者们的心目中依然是这种感觉:索罗斯以及其他套头基金投资领域的巨头们是如此地具有影响,以致于单是他们的集体活动就能对金融市场上的行为产生作用。例如,在1994年秋天,当套头基金组织掌握的美元数量早如此之巨,他们逃出险境的心情是如此急迫之时,在交易者们的心目中,实际上正是索罗斯和其他套头基金组织加大了美元的脆弱。他们强调,他们总是在美元开始止跌的时候出卖美元。这就削弱了美元的地位。
虽然华尔街的交易者们认为索罗斯极具影响,但对索罗斯而言远不如华盛顿对他的认识令其关注。他相信,他在这个世界的某些领域内具备的才识应引起首都的决策者们的兴趣。
可令他吃惊的是,他发觉他们对于作为“对外政策专家”的索罗斯却看不上眼。
1994年初,索罗斯在国会的银行委员会面前的表现使他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赏。他开始确信,也许那些讲求事理的人们最终会倾听他的意见。不过,令他不能理解的是,位居金融组织顶端的都是一些根本不想被人告知应如何去做的人。此时的索罗斯有一种被踩在脚下的感觉。对此,《格兰特利率观察》评论道:“假如你是英格兰银行的高级人士。拥有三个学位,又写过不少内容广博的著作,而你一年半以来看到的都是索罗斯先生说你们都是笨蛋,你会怎么想呢?索罗斯先生已煽起了全世界政策调控圈中的人对他的敌意。”
索罗斯知道应避免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可是觉得他的观点应该被听听。他认为,尽管西方国家曾经认识到了法西斯主义对自由的威胁并作出了回应,但在这些威胁已经消失的20世纪90年代,西方反而陷于仿徨之中。“我们甚至未认识到以一种新的世界秩序去替代冷战的必要,或者说未认识到不这样做,世界就会陷于混乱之中。”这番话让人觉得改变这种松懈的使命落到了他身上,他说:“我发现自己正处于这么一种奇特的形势中:某个个人在争取一个开放的社会方面比多数政府做得还要多。”
索罗斯还提到,在他看透德国中央银行的高利率政策并不明智之后,市场上的德国马克就开始下跌。可是,当他批评欧洲国家对波斯尼亚的政策时,他“或被置之不理,或被告之呆在自己的本行之内”。有时,索罗斯感觉到自己已经靠近了权力的堡垒,但事实往往还差那么一点。比如1994年7月,他在华盛顿参加一次国际会议,却未有机会和总统会面,也未能和国会领导人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