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伯特看好的道富的投资组合和对投资管理的道德层面看法
我问他在道富的投资组合里,他最看好的有哪些。他回答说,那些劳动力占比重小的公司。“但是我也说不清楚,我一看就觉得那个会暴跌。你也知道大家有个说法,说警察在突击检查妓院的时候,他们把所有的女孩子都带走。只有你自己真正经历过惊慌失措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比如说在大萧条时期,迪尔公司股票从每股142美元狂跌至每股7美元。我的合伙人佩恩想要在7美元卖出,因为他说再不出来公司都要退市了。我劝他还是不要卖出了,但他不听,坚持卖出了。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这只该死的股票居然大幅上涨,他一夜之间又改变了主意,第二天早上他又在10美元的点位重新买进了!没有几个投资者会像他那么灵活的。”
我问卡伯特道富公司是不是也曾试图利用市场的上下调整,逢低吸纳,逢高卖出。
“没有,”他回答说,“那都是看运气的,运气好你就赚了,运气不好就亏了。那有什么好的啊?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他补充道:“1929年的时候,股市达到顶峰,然后就开始暴跌。之后市场恢复得还不错。在上涨期,我们保持大约是60%的现金,40%的股票。后来忽然之间美国宣布放弃使用黄金标准,我那时候人在佛罗里达。他们都给我打电话。我就说,‘有多少买多少。’佩恩也同意了。所以一天之内,我们的持仓从40%变成了90%。大盘在之后的两到三个月翻了一番。但我们差不多花了一年才想清楚为什么我们那天会大举买进。”
我又问他关于投资管理的道德层面他怎么看。“我觉得道德和投资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一度持有了一些酒业公司股票,包括杉利(Schenley)、国家酿酒公司(National Dillers)等等。如图所示。
持有的酒业公司股票
有时候我们也会接到股东写来的反对信。我们的回应通常是:道富的业务就是合法为股东赚钱,而白酒也是合法生意。如果股东一定要追究法律以外的道德责任,那他大可以把道富的股票卖了。只有一个股东这么做了,那是个住在佛蒙特州的老太太,她持有大概100股。'
我问,在哈佛做财务主管时是否也受到了社会学投资因素的影响。“一点也没有,”他回答说,“我记得还是财务主管的时候,哈佛校刊《红刊》(Crimson)杂志的编辑夜里给我打电话。他问我哈佛基金是不是投资了中南公用事业(Middle South Utilities)或是密西西比动力照明( Mssissippi Powerand Light)。我说是的。他说他们希望我卖出这些股票,因为这些公司对黑人不公。我直接说他是个该死的毛头小子。我告诉他我们董事会有个合伙人正好非常了解情况,和其他人比起来,那边公司对黑人比他们好多了。‘你投湖自尽去地狱吧。’我说。”
我问卡伯特如果他投资的有家公司确实在雇用少数族裔或其他问题上劣迹斑斑,他会怎么看。“他们那么做是害了自己,我们已经试图说服他们改正行事方式了。”他想了一会儿,“整体来看,商界还是很有道德的。”
我说据我观察,商界的道德水平至少和政府是一样的,但商界更有诚信。“商界可比政府有道德多了。”卡伯特语气强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