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来,为了规避监控,证券操纵者常常通过将大额资金分散到很多个子账户的方式,协同操纵控制股价,这使得目前以单个账户为主的监管方式很难对其进行监管。对于拥有大量资金的交易者(如私募),通常都会选取数十个或成百上千个账户,将大额资金分散在这些账户中,协同操纵股价,以达到隐蔽行踪规避监管的目的。这些子账户受同一交易者控制,其行为体现出相互关联的群体共性:或是同买同卖—操纵行为高度一致的相似,或是买卖倒手—操纵行为有些相对应等等。由于这些账户是人为操作的,在行为匹配上很难达到完全相同(或完全相对应),因此我们需要寻找一种近似的方法,找到行为模式相似的关联账户组。
数据挖掘是目前较为先进的数据分析技术。根据设定的各种行为的规律和关联性,能够从海量数据中自动找出需要的数据,这一部分通过使用数据挖掘算法对2009年中上海证券交易所海量账户持仓数据进行分析、挖掘,查找筛选相互关联程度强、协同操作股票频率高的可疑账户组。然后,通过进一步分析挖掘出来的关联账户组的交易特征,包括交易量、交易频率、交易金额的时间分布、交易对手、撤单比例、关联账户组盈利情况,来分析典型关联账户组交易特征。
通过数据挖掘我们发现存在多账户交易行为,我们选择了75组关联账户组,共计494个账户。平均每个关联账户组包含6.59个关联账户,最多的一组关联账户组包含了16个关联账户。这75组关联账户组中共涉及32个机构账户,这32个机构账户全部是B字头一般机构账户,有3个关联账户组全部由一般机构账户组成,另外8个关联账户组则是由普通账户和一般机构账户组成,75组账户组中最多的由16个关联账户组成,其中包括了5个一般机构账户。这基本上可以推断这些关联账户以大型投资者为主。
在2009年半年账户交易数据中,这75组关联账户组共交易股票(及权证等)3054只,平均每组关联账户交易股票(及权证等)41只,最多的账户组半年内共交易了177只股票(及权证等)。有5个关联账户组交易股票(及权证等)数量在100只以上。平均关联账户组在6-8天中交易了41只股票(及权证等),平均每个账户组每天交易226万股,可见这些关联账户组的交易表现了相当高的集中度。这75组关联账户组平均每笔订单交易量为近8000股。50%的成交订单大小主要集中在400股-4 000股之间,金额在2858元-21180元之间。5%的订单成交量大于28900股,成交金额大于12.1万元,1%的订单成交量大于12000股,成交金额大于43万元。
我们统计过75组关联账户中买入和卖出行为交易对手是基金和机构(包括基金)的比例,其中,我们认为首先应该特别关注交易对手是基金和机构的比例特别低的账户组。因为交易型操纵主要是利用了市场参与者的心理偏差,例如处置效应。一般来说,机构交易者和有经验交易者往往受交易心理偏差的影响较小,而一般投资者和经验较少的交易者受影响较大。所以,对于交易型操纵者来说,最理想的操纵标的应该有这样的特点:流通股本较小,同质且持有分散的持有者,而从市场的经验观察来看也是这样,游资和交易型操纵者一般会倾向于选择没有基金持有或者基金持股比例较低的股票,以避免在快速大幅拉升时突然遭到基金的出于理性的大笔卖出导致的羊群效应形成过程的中断。另外,而如果关联账户组交易对手是基金的比例异常高,除了交易者多交易基金重仓股的因索影响之外。需要注意有可能存在和基金利益输送的问题。
经过计算,这75组关联账户组半年的收益率和交易对手是非机构投资者的比例相关系数为0.197,即关联账户组的收益率和交易对手是散户的比例存在一定程度的正相关关系。而交易对手为基金比例较高的关联账户组,收益率与其他关联账户组没有表现出明显优势,相反,收益率低于平均水平,与同期指数收益率接近。这说明关联账户组中和基金不存在明显的与基金利益输送的痕迹。收益率和交易对手是散户的比例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关关系说明存在交易操纵获利的可能性。
在很多情况下,关联账户交易在各种类型的交易者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在没有实行第三方存管早期的A股市场,一个资金账户对应多个证券账户的情况曾经非常普遍。现在由于第三方存管使得证券账户和资金账户一一对应,使得关联账户的隐蔽性变得更强。由于操纵价格往往涉及大笔连续买卖,自卖自买和频繁申报撤销订单,很多操纵者都选择多账户协同操作以提高效率和便利性。另外,不论是交易型操纵,还是涉及内幕信息的“老鼠仓”违规交易,参与者都有强烈动机通过将交易分散在多个关联账户来有效地隐蔽交易意图和规避监管。为了能够更加有效的监管证券市场,就需要不断开发新型的监管方法和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