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盛顿听证会上的索罗斯
1994年初的金融动荡为听证会搭起了舞台。听证会当时只是为了调查套头基金组织,如今却可以拿索罗斯这一项具体的案例做参照,它向人们传达的信息是:套头基金组织是金融市场上的头号恶棍。众议员亨利·冈扎尔斯认为,索罗斯遭受了其生涯中最严重的一次失败不说明什么问题。鉴于年初的股票和债券市场如此动荡不定,他有着充足的理由对索罗斯追着不放。
于是索罗斯去了华盛顿。
冈扎尔斯听证会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那些从事套头基金投资的人是否像人们描绘的那样诡计多端,他们的行动是否确实影响了金融市场,是否应当对他们施加更多的制约。在听证会的前一天,冈扎尔斯威胁道,要使在金融领域的“不当处置‘被视作’对法律的直接侵犯”,并表达了要加强国会对衍生性金融活动的监管意愿。
在银行委员会提出新的规章制度之前,必须解决一个更基本的问题。那就是了解一个套头基金组织是如何运转的,掌握他们使用了什么诡秘的金融技巧。
为了得到这些答案,他们把索罗斯这位大师级人物请到了面前。毫无疑问,索罗斯是那天在华盛顿最具风采的一个人。
索罗斯断言,金融市场的状况能够影响国家经济中的基本因素。市场兴与衰的更替之所以具有破坏力,正是由于它们影响到了经济生活的基本因素。而只有在“随大流”行为主宰了市场的情况下,兴衰相替的现象才可能发生。索罗斯说道:“所谓‘随大流’,我指的是人们不加思索地在价格上涨时购进,而在价格下降时卖出。一边倒的‘随大流’行为是引发一场剧烈市场波动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因此你们需要问的主要问题是:什么导致了‘随大流’行为?套头基金组织的活动也许是一个因素,所以你们不无道理地注意到了它,虽然就我的套头基金组织而言你们是看错了地方。”
接下来,索罗斯简要地论述了当前的市场形势:“我想强调的是,我未发现任何近在眼前的市场崩溃的危险。我们刚刚刺破了一些在资产价格上生成的泡沫,结果,金融市场的状况比去年年底要健康得多,我不认为目前投资者应过分担心。”他还抨击了克林顿政府在与日本人的贸易争端中采取的强硬路线和力图使美元下跌的做法。他说,“这对于美元及金融市场的稳定极为有害。把压低美元作为一种处理我们和日本有关的贸易政策的手法,是一项我们不应使用的危险策略。”人们不难从这番话中读出这么一条市场讯息:买入日元,卖空美元,直至美日贸易谈判局势明朗化。
索罗斯始终力图使套头基金组织不成为听证会的中心话题。他强调套头基金组织并不是投资世界的很大一块组成部分。尽管基金管理处的日均通货交易额达到35亿美元,但索罗斯告诉委员会成员这种规模的交易不应对市场产生什么影响,因为套头基金组织只控制了外汇市场每月交易量中极小的一部分。
在那一天,索罗斯千方百计地想使自己的观点被华盛顿所接受。不过在他看来,单单影响国会还是不够的,他还力图改变传媒的看法。
与此同时,虽然量子基金在2月份吃了大亏,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也正力图东山再起。不过量子基金在春季将一家生物技术公司卖空之举未能有助于这个目标。《今日美国报》认为这是一个虽小但影响不可低估的失误。索罗斯的损失只有大约1000万美元,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笔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