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忠告:
“从小的时候,我(在游戏中)对于打败比自已弱的对手就不感兴趣,毕竟,从弱者那里你很难学得到什么东西,我希望跟我比赛的都是强手。但是,有很多时候,击败强手却常常要从弱者那里下手。”
“我喜欢更改游戏的规则——当然,那是在完全熟悉了那个游戏原有的规则之后才去做的事——那使我更能得心应手。投资也是一种游戏,它的规则也不是不能改动的。”
童年的小乔治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与同龄人太多的不同,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相对平静的整个30年代,小乔治几乎都在离布达佩斯不远的鲁巴岛上度过。鲁巴岛是多瑙河上的一个避暑胜地,在布达佩斯以北,可以坐船,也可以开车到达。
小乔治长得娇小漂亮,虽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天才的表现,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聪明,并且人们都记得他的所作所为常常会出人意料。
鲁巴岛的居民还记得,10岁时的小乔治曾自己编了一份报纸,取名《鲁巴喇叭》,里面充满儿童眼中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和异想天开的奇遇,我们不知道他的在西伯利亚战俘营中主编过“木板报”的父亲给了他多大的帮助,但可以肯定的是报纸上的所有文章都是出自小乔治一人的手笔。
这份报纸的销售对象是鲁巴岛上的40多户家庭。索罗斯童年的朋友费伦茨.内格尔还清楚地记得小乔治以很低的价格向大人们展开积极的推销攻势,销售进展相当不错。这是乔治·索罗斯最早的经营活动。
小乔治精力旺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和精神,他聪明伶俐,喜欢出风头,有很强的求胜欲望,这些特质似乎直保存至今。小乔治在童年的游戏活动中,给伙伴们留下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他喜欢寻找刺激,越是富有挑战性的活动,他越是愿意参加。孩子们玩的传统游戏他都玩遍了,而且,凡是对抗性的游戏,他只要参加,就设法获胜。
小乔治似乎仅仅是为了获胜才参加这些游戏的。如果在初次参加这些游戏时,他失败了,那么,他绝不会就此罢休,而是一次又一次地继续参加下去。在游戏过程中,如果他输了,他就认真地总结,然后,再找机会与对手较量。直至把对手打败。
在对抗性的游戏中,小乔治不愿意和那些不如自己的人较量,成年后的索罗斯回忆道:“从小的时候我对于打败比自己弱的对手就不感兴趣,毕竟,从弱者那里你很难学得到什么东西,我希望跟我比赛的都是强手。但是,有很多时候,击败强手却常常要从弱者那里下手。”越是能战胜他的对手他越是佩服人家。这样的孩童还是不多见的。
成年以后的索罗斯在重大战役中挑战的对象几乎都是强大的中央银行甚至整个国家实体,但他常常很有策略,这在章年的小乔治身上已经初现端倪。
小乔治的兴趣特别广泛,孩子们玩的东西,他大都喜欢参加。而且,在玩的过程中,常常别出心裁,加进一些自己发明的内容。小乔治把游戏当成了学习的对象,在童年的游戏中,每当一种游戏玩腻了,玩得没有对手了,他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这时,他就开始思考新的玩艺儿,更换一种新的游戏或者设法将原来的游戏改头换面——起初,在游戏中他遵守既定的规则,当玩腻了之后,他就作出一些改变,使游戏变得更复杂一些,这样,会给人带来一点新的刺激。
童年的乔治喜欢玩一种从匈牙利传统儿童游戏“强手棋”中演变过来的游戏。这位未来的理财大师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赚钱本领,他在游戏中每玩必赢。屡战屡胜使小乔治感到游戏变得枯燥,而他大生喜欢冒险和刺激,于是他制定了新的游戏规则,增加了游戏的难度。
“我喜欢更改游戏的规则——当然,那是在完全熟悉了那个游戏原有的规则之后才去做的事——那使我更能得心应手。投资也是一种游戏,它的规则也不是不能改动的。”索罗斯笑着回忆这段往事。
上初中后,可能是受到了父亲的影响,小乔治竟然把股票交易的内容搬到了游戏活动中来,更改后的规则之一便是游戏中出现了证券交易所,对于一个刚刚10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做法简直令人瞠目。这是一般的孩子不懂,也想象不到的。当把股票交易内容移植进孩童的游戏后,吸引了许多孩子的兴趣,甚至一些比索罗斯大得多的孩子,也参加到了游戏中来。
索罗斯给这种游戏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称它为“资本家”游戏。使用资本这个词,大概是受了马克思《资本论》书名的影响,因为,在当时,早慧的小乔治已经开始读《资本论》了,至于他能否读懂,无人知道。但他给带有股票交易内容的游戏加上“资本”名称,可能是受了《资本论》的影响。在这种带有赌博性质的游戏中,小乔治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乐趣,他把这个游戏玩了很长时间,并且对这个游戏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有趣的是常常同他一起玩这种游戏而且玩得最差劲的一个是乔治李特温,这位在“资本家”游戏中表现得笨手笨脚的男孩后来成了历史学家。
几十年后,也就是60年代,索罗斯回到匈牙利,又见到和看另一个童年的好友费伦茨·内格尔,内格尔问索罗斯靠什么为生,已在金融界崭露头脚的索罗斯笑着回答说:“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玩的‘资本家’游戏吗?现在我重操旧业了。”
除了玩“资本家”游戏,小乔治还擅长运动,他身体健壮,动作灵活,虽然个头不高,但游泳、驾帆船、打网球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打网球更是他终生酷爱的运动。据说索罗斯举行第二次婚礼时迟到了,原因就是在此之前他在打网球。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英式足球,他认为那种活动不适合他。
虽然成年后的索罗斯坚持认为自己是个知识分子,并宜称宁愿作个哲学家,但他在上小学时却看不出怎样出色,他自己不记得自己特别喜欢什么科目,而他的同学也记不起他是个优秀的学生,或许他后来神话般的投资生涯与他的小学教育关系不大但至少在学术上来看他是大器晚成。
他的同班同学米克拉斯·何思认为:“乔治不是特别好的学生,只能算中等,但他能言善辩。”而索罗斯一直引以为傲的投资专著《金融炼金术》(TheAlchemyofFinance)在这个世界上却实在没几个人能看得懂,尽管他在记者面前滔滔不绝地加以解释,但记者们最多的反映则是惊叹:“这太抽象了,”“能不能再具体一点说明?......”有人说索罗斯很难把他的思想表达出来,而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他只坚持自已的理论。
小乔治在功课上不怎么突出,但好斗和顽强的性格却已暴露无遗。少年索罗斯绝不是和事佬,也不是胆小怕事的孩子,相反,他身体结实,打架时异常勇敢。他对那些他不理解的事情一般并不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或者支持,但对于自身的利益,他却看得很重。
小乔治喜欢打架,为此,他学会了拳击,在捍卫自己的切身利益时,他是一个激烈的好斗者。谁要敢侵犯小乔治的利益,或是对他进行人身攻击,他都会还给对方凶狠的拳头。小乔治的学校把所有年级都分成两班,犹太人一班,非犹太人在另一班,这样的做法也反映了当时欧洲国家中的反犹太情绪。尽管孩子们未必懂得什么叫反犹太主义,但人为制造的两个集团之间的冲突却不断发生,小乔治也经常是殴斗中的干将。小乔治并非针对非犹太孩子,因为他有很多非犹太孩子的朋友,但打架对小乔治是一种很刺激、能够满足其求胜欲望的游戏。
有一次,小乔治与一个同学斗的正凶,被老师遇见,学校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和另一个同学书面警告处分。
米克拉斯·何思回忆道:“乔治非常大胆、外向......他喜欢和其他男孩打架,真的,乔治知道怎么出拳,怎么防卫。”
虽说多数场合小乔治与其他孩子表现无异,但如果认为他不过尔尔可就大错特错了。在这个表面平静的孩子的内心中一直激荡着一个不可抑制的念头,那就是“我是上帝”,一个孩子把自己想象成某个英雄也许并不奇怪,可能每个人在童年时代都有过这样的梦想,但把自己看作是救世主却不同,那意味着不仅相信自己有着超凡的能力,并且明了世界的苦难,这对一个孩子来讲未免太复杂了。
完整的索罗斯至少包括两个部分,一是作为全世界最成功的投资家之一,他的量子基金以35%的年增长率增长,所积财富令世人眩目。他的另一部分就是他的心路历程:幼年时的救世主心理,求学期间及后来的哲学思想发展,以及作为一个大慈善家的乐善好施......对于“我是上帝“的念头,索罗斯内心中也存在着矛盾,他在一本书中写道:“说真的,从孩童时代,我就存有相当强的救世主幻想,我觉得这事必须加以控制,否则可能因此惹上麻烦。”
同样的说法出现在1993年6月份的英国《独立报》上,他说:“当你认为自己是上帝,也就是万物的创造者时,那是一种疾病,但是我终于熬过来了,所以我觉得很自在。”看起来索罗斯并不喜欢自己的这种念头,因此一直力图克服它,但是索罗斯可能终其生都难以摆脱这种信念,他把它看成是自己思想上的负担,而更主要的是他为自己的思想很难向人倾述而感到痛苦。一般而言,索岁斯对童年的心迹避而不谈,我们能够看到也是最能表现索罗斯的这种矛盾心理的是他在《金融炼金术》中的一段话:
“我承认自己总是沉溺于某种自视甚高的夸大观念里,对此读者应该不会感到惊奇一讲得坦白些,我把自己想象成为某种上帝,或者像凯恩斯那样的经济学家,或者像爱因斯坦那样的科学家,那就更棒了。我对现实有着十分深刻的认识,所以我知道那样的期望过分高了,因此我像罪犯一样,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在我成长中的大部分时光里,它是令我相当不快乐的一个原因,而走进这个世界后,现实和我的幻想又靠拢得足够近,使我终于承认自己的秘密,至少对自己坦诚。不用说,这样一来,我感觉快乐了许多。”
任何取得事业成功的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自我满足感。我们发现,作为理财大师和慈善家的索罗斯的满足来自于“现实和我的幻想靠拢得足够近”,也就是说作一个理财大师和慈善家相当接近他儿时自认上帝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