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无数次表明,人的心理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推动股票价格不断偏离其内在价值。从根本上说,无论是个股,还是整个股市,都要受制于一种心理周期的影响:当乐观情绪、贪婪、好奇和自负情绪占据上风时,股价进入上涨阶段(牛市);当悲观情绪、恐俱、漠视和风险厌恶情绪主宰投资者心情时,股价便进入下行阶段(熊市)。但这只是整个故事的一部分而已。实际上,我们可以发现,某些认知偏差是形成这种兴衰周期的重要动因(见图4)。
模式寻求及近期效应偏差:市场参与者根据近期市场趋势进行的推断,会进一步强化已形成的市场上涨或下跌。(近期效应偏差的一个结果是,在牛市期间,很多投资者甚至会彻底忘记股市里还有熊市的存在。)实际上,正是投资者预期的趋同性,才带来市场在牛市出现大泡沫,在熊市出现大低谷。
过度自信和控制幻觉:在充满泡沫的牛市里,市场参与者会变得信心满满,在经历一段时间后,他们往往开始认为自己就是投资天才。这就会导致他们自命清高,失去牛市中应有的耐心。沃伦巴菲特曾在1987年写的致股东的信中告诫:“在牛市中,我们一定不要成为暴雨后那只在池子里自鸣得意地嘎嘎叫的鸭子,它们以为是自己高超的划水技术造成池水的上涨。一只有脑子的鸭子,应该在雨后再去比较相对于其他鸭子的位置。”
在熊市中,非对称性损失厌恶倾向会导致投资者在熊市中恐慌性抛售,并加剧股市进一步向谷底滑落。恐慌性抛售与过度反应以及低风险容忍度相结合,是造成熊市探底过程中出现崩盘(大量抛售和价格暴跌)的重要原因。
图4 股市涨跌周期中的认知偏差与人类本性
从众行为:所有人都喜欢随波逐流的做法,这会进一步加强市场的波动。从众行为不仅会导致投资者对市场走向形成更一致的看法,还会借助于羊群效应而将更多的新人拉进牛市。
锚定效应则以多种方式成为牛市和熊市的重要推手。
市场参与者往往将历史上的股票价格水平当作评判当前股票价格高低的参照基准,这一事实表明,在牛市中,很多回调趋势因投资者的抄底买入而迅速扭转,在熊市中,很多反弹会因投资者的恐慌性抛售而被推迟。
某些股票的价格变动会带动同类公司的股价发生变化(处于相同行业或相同地域的股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市场参与者一直在进行股票间的价格变动及估值比较。因此,由于锚定效应的影响,个股变动可能会带动整个板块(甚至是整个市场)发化变化。
确认偏差也会强化趋势。在牛市期间,投资者不仅希望听到好消息,而且想从名人大腕的嘴里听到牛市和热潮将永久维系的声音。这必然会强化投资者对牛市的信心,将强势上涨延续下去。相反,当市场处于谷底时,人们则会到处搜集坏消息,似乎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从而招致更严重的恐惧情绪和更高的风险厌恶倾向。
追求兴奋感。从市场游戏中追求兴奋和刺激,会诱使人们在股市上涨期间将更多储蓄投资于股票。这种心态必然会让牛市更牛。同样,在熊市期间,巨额收益带来的刺激让做空的卖家加大做空力度,从而让熊市更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