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黄金远期合约的曲线一直倾斜向上,我们觉得有点不合常理。当时黄金现货价格为310美元,而5年期的远期黄金价格则为380美元。按当时的黄金远期价格曲线与即期黄金价格波动率来说,5年期的交割价格为300美元的买入期权合约定价仅为3美元,其收益与风险对比的优势极为突出。如果大量买进这种期权合约,而金价未来仍超过300美元,那么每份合约的风险仅仅是3美元;若金价未来跌为0美元,则每份合约可带来300美元的收益。金价跌为0美元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比如,因为某些原因黄金作为价值储藏的功能不存在了。如果我们以3美元的价格大量购进了这种买入期权,并在两年后以18美元卖掉了——那时,黄金的即期价格为258美元(参见图4-4)——这样, 在这笔交易中我们赚得钱翻了6倍。
我们另一个绝佳的长线买卖,是通过不断买入利率期权来对通货紧缩进行下注,在利率下降时我们将获取回报。我们在1998年时买进了不少美国与欧洲的利率期权下限,结果在2000年股票市场的泡沫破灭后,我们的投资获得了好几倍的回报。
另一个值得称道的投资是在1998年投机失败之后,我们在1999年又大量买进了俄罗斯的股票。当俄罗斯的股票价格跌到了其1992年的水平时,我们觉得那是再次返回俄罗斯市场的时候了(参见图4-5)。
绝对收益类的资产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我们会时刻关注这类资产的投资机会。未来对冲基金的一个大方向的投资理念,就是要能有效地把系统常规性的日常赚钱交易与非系统性的绝对收益的投资机会结合起来。在这方面我们作了一些尝试,但应该承认我们仍然比较幼稚,所以我们仍需要更多地依赖系统性的交易,有时还不得不消减一些零息债券的份额以赚取更多的风险溢价报酬。当出现绝对收益的机会时,究竟是投资货币、债券、商品、房地产还是投资股票,并没有太大关系。应该承认,我们并不比世界上其他的人聪明多少,因此我们应该通过大量的学习以及与一些聪明人聊天学会从总体上思考问题,这样我们能变得更聪明从而能更好地把握市场。通过日积月累的修炼,一旦出现这样的机会,我们就能幸运地抓住它,并为自己带来额外丰厚的投资回报。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理由不好好把握系统性的日常交易,因为只要你去参与这种投资,就会获得6%到8%的年均投资回报。许多人认为8%的年投资收益率已经很让人满意了,但我们的目标是远高于这个标准的。真正显著良好的投资回报,往往是来源于有效地结合系统性与非系统性的投资交易策略。系统性交易主要要求你不断地大胆涉足到资本市场当中,而对非系统性机会的把握则需要你以丰富的投资经验为依托。当你不断地阅读学习、不停地思考分析并一直试图与许多聪明人交谈时,你就可能会偶然发现像冰岛那样的与通货膨胀相关的住房债券的投资机会,注意一旦有这样的好机会,要尽可能多地投些钱进去。
卓布尼的全球会议,2003年3月
吉姆,莱特勒一次得意的交易:关于冰岛的与通货膨胀相关的住房债券
拥有财政预算与贸易盈余、拥有独立的中央银行、正经历着通货膨胀与降息,在这样一个经济体中,你如何去获取高收益?莱特勒举了芬兰的例子,那是一个完全被金融界所遗忘的角落。
经历了5年的强劲增长后,芬兰经济开始快速降温。于2001年独立的芬兰中央银行,开始采用降息政策以刺激经济。伴随着前些年贸易账户的高赤字转变为大量的贸易顺差,曾大幅贬值的克朗也逐渐走强并仍然十分坚挺,尽管它已从其最低点回升了15%。总的来看,去那里投资是一个好地方,未来将有大量资本涌入这个国家。
那里与通胀相关的住房债券的年实际收益大约为5%,大大高于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同类债券(收益第二高的地方是新西兰——约为4%)。由于芬兰当时趋于下降的通货膨胀仍超过2%,故投资其与通胀相关的住房债券的年收益将超过7%,而芬兰当时的短期利率仅为5.8%。
这种债券是芬兰流通的主要流动性债券,并由政府担保,其信用风险较低。此外,还有一个应该投资这种债券的理由就是该债券的流通盘较大,共有40亿美元的发行额,这保证了该债券的良好流通性。这些债券的主要购买者都是芬兰国内的买家,莱特勒认为这些人的金融资产的头寸状况十分稳健。被迫卖掉这些债券的风险看上去很小,市场上的卖盘也很容易就被其国内基金的买盘给消化了。所以,莱特勒认为这些债券是一种回报非常丰厚的资产,最重要的是它们同时还没有被其他国际金融机构与对冲基金所广泛持有,所以抛盘的风险也较小。
当时真正的阻碍在于,这些债券不是以欧元来标价与清算的,故欧元类基金对此抱怨声较大。然而,在后来的几个月内情况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大大改变了该债券的投资收益状况。由于欧元基金将该债券列为其投资组合的增持对象,该债券的欧元收益状况未来很可能就会迅速下降。同时,这样一个具有良好经济基础的债券,又可以提供合适的投资收益和成本差价。所以,在为该交易融资时,莱特勒购买该债券50%的资金是以该国本币来计价清算的,持有收益为1.5%,即债券息率收益高于其借贷成本的1.5%,而另外50%的资金是以美元计价清算的,持有名义收益为6%,但此时须承受欧元兑美元的汇率风险。
当你在印度尼西亚市场或是土耳其远期外汇市场这样的交易中投机失败时,你的投资积极性也许会大大挫伤。因此如何准确地掌握非系统性投资机会的投资决策十分重要。发现非系统性交易机会的唯一窍门,就是我们怎样处理我们面对的世界与问题。我们坚持不懈地每天都观测与分析世界上的主要市场,以寻找可能的非系统性的偶然机会。世界这么大,有成百上千的投资机会值得我们去尝试,但我们肯定会错过其中99.9%的机会。很难用准确的语言来描述非系统性的偶然机会,因为它是可遇不可求的。它采用系统性日常交易中的分析方法与策略来考察大量的事物,从而在你的大脑中建立一个隐含的数据库——以帮助你去判断,哪些事物相对于世界上的其他东西其定价是不合理的。
我们雇用了许多职员进行日常系统性的盯盘一盯世界各地资本市场的盘,同时我们设置了一些价格信号以提醒我们的注意力。我们还拥有了一个可以同时监测全球10000个资产价格的模型。每天我一到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职员就会给我一份目录。上面记录了20到30件可以引发资产价格错配的事件。例如,有一天他们让我看捷克股票市场,因为该市场的股票指数似乎有点行情。我看了看捷克股市的盘面,并进行了深入的钻研分析。上一次我随意地看捷克市场的时候,还是两个月前,这种系统机制使得我能够及时地关注那些我在正常情况下没有关注到的各种市场。如果计算机系统通知我应该关注的事物,比如印度银行股票、瑞典的货币互换或是加拿大美元,我就会特别地注意它们的动向。我们正努力做的事情就是发挥计算机驱动系统的作用来非随机性地识别价格的随机异常变化,当然并不完全按照它的信号来交易,只是将它作为一个研究性的辅助工具。将来,人们也许能开发出强大的智能交易系统,至少我们知道,目前有一种叫商品交易顾问的交易模型总体上看运作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