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硬币,正面你赢80美元,反面输20美元。多数人愿意接受这样的赌博。
再看看下曾这一种:掷硬币前,你要先付20美元,正面你贏100美元,反面的话,你不用再付钱。
几乎没人愿意接受这个赌博。
这个关于赌博的假设是谢恩.弗雷德里克(ShaneFredeick)提出的。他是耶鲁管理学院的老师,也是当代决策研究的先驱者.他把这个赌博的假设告诉我,然后问我怎么选择。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他,光是掂量这种赌局就让我头疼不已,除此以外,我的第- - 感觉告诉我,第-种赌局更吸引人。
两个赌局的输赢结果其实是一样的,如果硬币正面朝上,你赢80美元,反面朝上,输20美元。只不过在第二种赌局中,你必须先付20美元才能掷硬币,尽管如此,其输赢结果和第一种赌局无异。
人们对这两种赌局做出了不同的反应,这让弗需德里克和他的同事内森诺温斯基(Nathan Novemsky)迷惑不解。他揣测道:可能大多数人觉得,第二种賭局存在失敗两次的风险。你可能会先输掉支付的20美元,然后,又在掷硬币中敗北。为失败而埋单,这是人们尤为反感的。
更让弗雷德里克想不通的是,人们为什么会拒绝如此合算的赌局。他认为,这是风险厌恶的病态心理在作祟,致使人们判断不利。弗雷德里克说道:“人们看待问题过于狭隘,他们把短期的结果看得过于重要了。”这项实验所揭示的狭隘思维方式,在经济决策领域屡见不鲜。我们常常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不同的描述方式能够诱导我们参加或是退出同样的赌局,这种现象被称为“框定效应”。第二种赌局要求我们必须先付钱,所以,它被框定为更具风险的赌局。框定效应会左右我们的决策,即便选择的结果没有实质区别。
在另一个实验中,弗雷德里克询问被试者:“现在得到100美元,或是在6个月内得到150美元,你选哪一个?”多數人选择现在得到100美元。随后,他改变了“框定”,询问被试者是愿意现在得100美元,还是在两个月后的特定一天(比方说,8月3日)得到150美元。问法改变后,多數人都愿意晚一点得到钱。两个月后的一个具体时间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影响了我们的选择。
弗雷德里克最新的研究方向,是探索我们为什么对直觉错误缺乏免疫力。卡尼曼和特维斯基的研究发现了多种启发法。但是,当启发法给出明显错误的答案时,我们为什么仍无动于衷?为什仍听信直觉?在需要冷静地分析判断的时候,我们为什么屈服于直觉判断?弗雷德里克解释了为什么一些人更容易犯听信直觉的错误,他将之归因为“ 智商"。
以下选项,你倾向选哪一个?
100%的概率获得500美元。15%的概率获得100万美元。
弗雷德里克调查了上千个人,近2/3的人选择以100%的概率获得500美元。不论贫富、老少,大家几乎都愿意选择前者。弗雷德里克认为,做出这样选择的人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他说:“后一个选择的期望价值比前者高出300倍之多。况且。就算你很贫穷,500美元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弗雷德里克用此证据证明了赌博的选择与智商有很大的关系(与年龄.财富的关系不大)。但他也表示,出现这个结果,不仅仅是因为人们被数字弄混了头脑。当他把赔率细化出来,说明这是笔500美元对15万美元的赌博时,人们的最终选择仍没有发生较大的变化。他认为,在衡量财富水平时,智商低的人脑子不大好使。他说:
选择500美元的人通常的想法是:“500块钱不是笔小数目,而且这是100%可以获得的: 100万美元也为数不少,但我很可能得不到。”他们不会从长远考虑两种选项的差异,比如,500美元从长期来看能有多大用,等等。这时,智商就显示出了它的作用。
同时,他也发现,即使在赔率远低于15万美元对500美元的情况下,智商高的人也更倾向于赌博。在智商越高的人身上,前景理论所描述的得失反应越不明显。这些人不大容易犯卡尼曼和特维斯基所说的克觉错误。
你可以辩解说出现这个结果是因为各人有各人的偏好。有人偏爱香草冰激凌,有人偏爱+拿九稳的赌博。智商不能解释一切行为,而且,弗雷德里克也承认他也不清楚智商到底在选择的差异上起了什么作用。但在这些赌博的实验中,智商高的人做出的选择确实与众不同(弗雷德里克认为他们的选择要好于普通人)。正如弗雷德里克所说:” 我可能不会让爱因斯坦为我点餐(这仅仅是个人喜好问题),但我却有可能请他帮我理财(喜好与智商的结合问题)。”
不过,给弗雷德里克教授提个醒:艾萨克.牛顿,他那个时期的“爱因斯坦”,在南海泡沫“中可是遭受了巨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