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远:疫情为什么让富人更富穷人更穷?这比新冠对社会的伤害更大
为什么让富人更富穷人更穷?这比新冠对社会的伤害更大
《福布斯》杂志的数据显示:全球资产超过10亿美元的亿万富豪的数量在2021年达到创记录的2755人,几乎比上年增加了三分之一。亿万富豪数量排在前三位的国家分别是美国724人,中国626人和印度的140人。
《纽约时报》则发文认为,新冠疫情加剧了贫富差距,普通人勉强维持生计,而很多公司的高管在疫情中仍然享受着巨额的奖金。
美国经济政策研究所的数据则表明,目前美国大公司高层的平均收入是公司普通员工的320倍,而1989年这一数字为61倍。从1978年到2019年,无专业技能的普通工人的工资上涨了14%,而公司总经理的工资上涨了1167%。
为什么每一次大危机,都会拉大贫富差距的鸿沟?这和经济学的堕落不无关系!
在每一次出现危机时,经济学家开出的药方都是让央行货币放水,放水的结果是全球的股市和房价都出现暴涨,富人通过股市和房子更加有钱,穷人则成了受害者。2008年金融危机时是这样,而这次疫情则是有过之无不及。经济学家为了给放水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居然将毫无节制的放水称之为新货币理论(MMT),罔顾放水之后全球贫富差距拉大的事实。
面对每一次大危机,经济学家既无法预测灾难的到来,也无法提出应对灾难的有效措施,更无法防止危机中社会的撕裂。经济学帝国主义不断向各个领域扩张,但经济学在面对人类每一次经济危机时都显得如此的无能和脆弱,经济学家们为什么错得如此离谱?经济学的价值和意义何在?
从2008年的金融危机到这次的新冠疫情,经济学家提出的货币宽松和财政刺激的政策不但没有治愈经济伤口,反而使得社会阶层之间撕开了更大的裂口。究其原因,在于经济学没有随着人类经济的进步而进步,而是在堕落的路上走得越来越远。
早期的经济学,以研究国家和个人的终极使命为基本要义。
经济学的鼻祖亚当·斯密就是个哲学和道德教授,斯密一辈子从来没有讲授过经济学课程,他在提出看不见的手的同时,更多的仍然关注市场背后的道德因素。他认为市场之所以是道德的,是每个人在追求自身利益的同时,推动了社会利益的进步和发展。
宏观经济学的鼻祖凯恩斯认为,经济学本质上是伦理学,是关于道德的科学。
过往经济学的现象大家都以关注人类的发展,道德的进步和弱势群体的命运为己任,后来的经济学,研究工具越来越炫目,领域越来越广,模型越来越复杂,但距离道德和伦理却越来越远。以“最大化”为主要思维模式的研究让经济学退化为效率的奴隶,经济学只剩下了空洞的效率分析,而丧失了厚重的思想和人文关怀。以效率为终极目标的经济学是不可能提出顾及社会弱势群体的危机应对办法的。
新冠爆发之后,经济学家的建议篮子里除了货币放水和财政刺激,没有提出任何照顾贫困人群的办法。即使对贫困人群发钱,也遭到了很多经济学家的质疑。
以宽松货币政策为主导的危机应对之策,最大的负面效应就是恶化财富分配格局。
在全球经济再平衡的过程中,释放出来的大量货币进入资本市场、房地产等领域,推升了资产价格泡沫。这使得社会的富裕阶层可以通过货币泡沫化解财富缩水的危机,社会富裕阶层的财富在危机应对的过程中不仅没有受伤,反而因为资产价格的膨胀而增值,而中低收入阶层一方面要应对央行货币之水的冲击,另一方面要面对实体经济萎靡的情况下,收入的直接缩水。
这种过于依赖货币政策的做法,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社会财富的分裂,最终导致整个社会的撕裂。每个国家都一再强调货币的祸害,而每个国家沉湎于其中而难以自拔,最后的结果就是社会财富格局的再次洗牌。中低收入阶层成了货币政策的最大牺牲品。
法国经济学家皮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为什么一出版随即引发了全球巨大的反响,因为他回归了经济学的人文关怀,探索了人类不平等的经济根源,引发全球巨大的反响,英国经济学家迪顿因为对不平等的研究斩获2015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现实寓意很大。皮凯蒂的研究认为,从人类300多年的历史看,劳动既不光荣,也无法致富,因为资本的收益远高于劳动的收益,这是导致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的主要原因。
贫富差距一旦过大,就会引发社会的撕裂和民粹主义大的崛起,2016年特朗普的上台就是贫富差距过大引发的结果。这比新冠给社会带来的伤害还要巨大。
新冠冲击了全球经济,新冠更是加大了全球的社会裂痕,使得全球出现了比新冠更为可怕的“断层线”,在断层线的下面,愤怒的熔岩在酝酿着可怕的力量,全球的民粹主义正在成为人类社会自身最可怕的病毒,这种病毒随着贫富鸿沟的加大在全球像幽灵一样游荡,谁能保证特朗普不会卷土重来?
我一直坚定地认为:如果一个经济学家不懂伦理学和社会学,那他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社会公敌!经济学是该回到道德和公平的价值诉求上来了。经济学的价值、哲学和规则必须回归正义和伦理,否则,特朗普们的出现会演化成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