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奥马哈是当时美国中西部经纪人与投资商的聚集地,巴菲特在这里听到了许许多多关于创造财富的传奇故事,这些故事被巴菲特称为“奥马哈故事”。在这些故事中,有一则“一美元一辆轿车”的故事:
1948年初,美国的一家报纸曾刊登了这样一则广告:“一美元购买一辆豪华轿车。”
哈利看到这则广告时半信半疑:“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但是,他还是揣着一美元,按照报纸上提供的地址找去了。
在一栋豪华漂亮的别墅前面,一位高贵的少妇为哈利打开门,问明来意后,少妇把哈利领到车库里,指着一辆崭新的豪华轿车说:“诺,就是它!”
哈利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是坏车!”于是他问道:“太太,我可以试试车吗?”
“当然可以!”哈利开着车兜了一圈,一切正常。
“这辆轿车不是赃物吧?”哈利要求验看车照,少妇拿给他看了。
于是,哈利付了一美元。
当他开车要离开的时候,仍百思不得其解:“太太,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少妇叹了一口气,说:“唉,实话跟你说吧,这是我丈夫的遗物。他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我,只有这辆轿车是属于他那个情妇的。但是,他在遗嘱里把这辆车的拍卖权交给了我,所卖款项交给他的情妇。于是,我决定卖掉它,一美元即可。”
哈利恍然大悟,开着轿车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路上,哈利碰到了他的朋友汤姆,汤姆好奇地问起轿车的来历。等哈利说完,汤姆一下子瘫倒在地:“Oh my God!一周前我就看到这则广告了!”
那些连奇迹都不敢相信的人,怎么能获得奇迹的财富呢?巴菲特似乎就是故事中哈利的化身,怀揣着成为百万富翁的理想,并在实现理想的道路中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走着。任何一个有可能帮他提前实现目标的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格雷厄姆把巴菲特当做自己的得意门徒,并承认他们之间有相同之处。和巴菲特一样,他对自已的个人形象也漠不关心。有时格雷厄姆的两只鞋的颜色会不一样,当被问起时,他会风趣地说道:“是的,事实上,我家里还有一双跟它们一样的鞋!”
然而,至少有两点,格雷厄姆和巴菲特是有所区别的:第一,对格雷厄姆而言,选股就是一个智力测验,他不关注钱本身;而巴菲特哪怕让最少的钱离开自己,也会和自己的内心做一番激烈的斗争。第二,格雷厄姆擅长寻找“烟蒂”并点燃它们,作为进一步的安全措施,他会采取分散投资的策略,有时会小到10美元;而巴菲特则喜欢把大多数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因为他已经找到足够的理由让自己有勇气大仓下注,并有十足的信心可以一击而中。
巴菲特这样说道。格雷厄姆“有一层外壳围绕着他,每个人都喜欢他,每个人都崇敬他,喜欢在他周围,但没有人能接近他”。事实上,同样的评价也适用于他本人。尽管巴菲特很快成为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明星员工,但在恩师的公司里,他还是遇到了一些与自己想法不相符的事情。他可以管理的基金资本只有5万美元左右,这就限制了大量的投资机会。合伙公司还经营着两项业务:纽曼及格雷厄姆基金,办公室管理的资金只有1200万美元,这个数目在当时并不大。而格雷厄姆又对当时的市场非常谨慎,为了安全起见,已经让公司的合伙人抽走了部分资金。巴菲特感觉自己的才能没有足够的施展空间,他给自己的高尔夫球教练说自己在公司学到了很多东西,同时提到格雷厄姆坐拥400万美元的资金却不知何时进场,这让他感到了在这种环境下开创事业的难度。
沃尔特·施洛斯是巴菲特的同事,因不被公司重视而选择自己单干。1955年施洛斯成立了自己的合伙公司,10万美元的出资额由旗下合伙人共同承担。巴菲特很钦佩施洛斯能有这样的勇气走出来,尽管他也在担心用这么少的资本起步是不是能维持已经有两个年幼孩子的家庭生活。巴菲特没有对施洛斯的公司投入过一毛钱,就像没有投资格雷厄姆·纽曼公司一样。对巴菲特而言,拿自己的钱给别人投资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情。
巴菲特看准的事情,不论别人怎么看,自己是一定要做的。有一次,一个费城的经纪商给巴菲特介绍一种家庭保护公司的股票,这是一点名气都没有的股票,连做股票投资的人都很少知道,开价每股巧美元。这个股票没什么公开的资料,不能对其进行估价,但是巴菲特也没有就此放弃,他找到了哈里斯堡的州保险办公室,收集到了一些数据并据此判断:这股票如果15美元,真的是相当便宜了,而且增值的空间是很划良大的。他向公司建议购买一些,但格雷厄姆的合伙人不看好这只股票,也不听巴菲特的分析。于是巴菲特就用自己的户头买了一些,一段时间以后,这只股票就从每股15美元升到了每股370美元,翻了24倍多。
还有一次,巴菲特发现位于马萨诸塞的新贝德福德联合铁道股票正以45美元的价位交易,而每股单算现金值就能达到!20美元。巴菲特建议格雷厄姆马上购买这只股票,但格雷厄姆并没有看好。而后,巴菲特还是自己买进了一些,并从中获得赢利。有时格雷厄姆不像一个真正的股票生意人,更像一个专家学者。他乐于坚持他的数学原Nil,盲月地信任公司的管理能力,而反对公司进行实地调查。令巴菲特感兴趣的是,究竟是什么使得一家企业比另一家更成功,他要亲自到公司去看一看,寻找自己要的答案。
虽然巴菲特是做股票投资生意的,但他并不死板教条,因为他知道做股票投资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只要赚到钱,那么就不要拘泥于把股票怎么做了。当然,在巴菲特眼里,赚钱的前提是风险要尽可能最小。市场出现了持续上攻的多头趋势,格雷厄姆却变得更加焦虑了。老一辈人仍旧没有摆脱1929年的阴影,市场的新生力量正在悄悄崛起。到1955年,道·琼斯指数突破了420点,比1929年高点还要高出10个百分点。国会对未来可能出现的状况不无忧虑,于是安排了一个意见听取会。
金融领域各路知名人物都被召集到华盛顿,当格雷厄姆出现时,委员会主席富布莱特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他是这个时代里出色的股票挑选家,他十分渴望能挖掘出格雷厄姆选股的秘密所在。于是富布莱特仔细询问交易的各个层面,许多时候,让人听上去他很像一个客户在给自己的股票经纪商打咨询电话。问了诸多预热问题后,富布莱特终于谈到了核心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当你发现了某个特殊的情形,并且你仅凭主观判断你可以用10美元买下,而它内在价值是30美元,于是你买进一些筹码。但你只有当绝大多数的投资者都认为它确实值30美元的时候,你才能兑现你的利润。这个过程是如何产生的?是做宣传呢,还是什么别的?”他又追问一遍,是什么原因促使一种廉价的股票发现自己的价值呢?
格雷厄姆答道:“这正是我们行业的一个神秘之处,也是股票的魅力所在。对我和对其他伯封可投资者而言,它都一样神奇。但我们从经验上知道,最终市场会回归它的价值。”虽然他的答案省略了许多核心东西,但这正是巴菲特创业的基础:股票最终会回归到自身的价值。因此,一个坚信自己判断的投资者要有足够的耐心,而巴菲特正是具备这种品质的人。
在意见听取会一年后的1956年,格雷厄姆退休回到了贝弗利希尔斯,在加州洛杉矶分校教书。他和自己的妻子以及一位女法语教师一起撰写金融著作,滑雪、读古典文学书籍是他们的生活乐趣。他认为在自己名下的归升可有多于100万美元财产的人都是“十足的傻瓜”,并把自己大部分钱投入到慈善事业中。由于格雷厄姆保守的交易态度,格雷厄姆·纽曼公司从1945年到1946年的年均赢利率只有17.4%。和标准普尔500的水平相当。GEICO股份是格雷厄姆·纽曼公司最成功的投资项目,它们已经分配给公司股东了,所有耐心持有GEICO股票的人都获得了比标准普尔500高出一倍的收益。
巴菲特一边为公司工作,一边不声不响地做着自己的投资。他的投资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的个人资产由原来的9800美元激增到14万美元。巴菲特已经初步具备了股票投资的资本了。
通过观察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交易模式,巴菲特清楚地意识到格雷厄姆将关闭他的合伙人公司了。那时格雷厄姆已经62岁,职业生涯即将走到终点,最重要的是,他对当时的市场价格感到紧张,而他的投资回报率已经高出市场2.5个百分点。1956年春天,在给合伙人发出关闭通知之前,他首先给巴菲特提供了成为普通合伙人的机会,格雷厄姆作出这样的选择,也显示出他对巴菲特的认可与肯定,但对巴菲特来说,他并不满足于成为一个普通合伙人。
“如果我继续待在那里,我只能成为第二个格雷厄姆,并且米基也只能成为第二个杰瑞·纽曼,但米基早就成为高级合伙人了。这家公司的名字将会是纽曼·巴菲特。”对巴非特而言,留下来的意义仅是继承和发扬格雷厄姆的智慧,这个意义与财富相比显然是无关紧要的。他厌倦了整天在火车上往返奔波在纽约这个繁忙的城市,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成为下一级合伙人。因此,巴菲特拒绝了邀请,再度踏上归乡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