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推理”或理性思维都是在大脑新皮层进行的,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们如何感知自己的思维。那个“困难“的问题全部意义在于解释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即与客观现实相对的特定观念。
有意思的是,我们的身体或大脑并没有意识“生存”的地方。对我们的身体进行仪器探测,会发现根本没有“自我”的容身之地。大脑没有中心,也没有电子或生物信号表明“存在着有意识的思维”。
科学家很难对意识下定论,因为它不是一个单独的事物,它似乎是许多事物同时在大脑中迅速发生作用的结果,这通常被称为束论(bundletheory。意识很可能就是由我们大脑的绝对复杂性而产生的自我知觉。事实上,很多专家认为意识是一个综合的、具有适应能力的自发系统—无数神经连接共同作用,产生了某种高于各部分总和的事物,意识就是这一过程的结果。看来,把意识想象为进化活动的“技艺“或者特点,也许是最恰当的,因为与其他动物相比,人的自我意识的优势是如此显著而强大。然而,不管你认为意识来自何处,它对于我们如何觉察事物和做出决定,愈义非常重大。
不管是实际存在的,还是想象出来的,意识有一个重要特点,即我们关于世界的经验,大多是想象。很奇怪吧,其实是真的:我们的感觉器官(眼睛、耳朵、皮肤、奔子等)在很多方面都像是天然仪器,以偶然的、非连贯的方式接收关于外部世界的信息。我们的大脑从我们的感觉那儿获取这些未经加工的原料,然后将它们整理成概念、记忆、思想、情感,等等。
但是,在我们的大脑里再现的事物并不是现实本身,它只是与现实近似,是根据我们的大脑对数据的解读而形成的。连近似都达不到?有可能。因为我们关于世界的感觉的连贯性,全部是在我们的大脑中完成的。你想想,耳朵只能听,眼睛只能看,但当我们看电影时,我们的感受像是一种总的体验—大脑将影像和声音结合在一起,形成连贯的感知。由此推论,谁也不知道现实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们只知道自己感觉现实是什么样儿。安迪·纽伯格在他的著作《我们为什么信自己所信》中指出:
当知觉信息进入意识时,每个人都会将这些信息转变为新的、独特的丰物。对现实的再现,是我们构建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信条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