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化无法量化一切
方程式和模型能够预测一台机器将如何运行,但生物却具有无法量化的属性。
数学可以毫不费力地描述很多物理世界—这些物体(通常是没有生命的)仅受物理规律支配。如果你扔出一个足球,只要知道速度、加速度和重力这几个变录,就能够轻易地算出球会落在哪里。用一个方程,再代入几个变量,就算完事。崖试不爽,完全通用。简直是奇迹!
另一个众所周知的数学定论是:对于一个较大的问题,如果解决了其中的每一步,或者其中的一部分,那么这些小的解决办法最终能汇集成总的解决办法。例如,一辆汽车是由发动机、空调、动力转向等小系统组合起来的大机器,你把各部分零件一组合,就变成了汽车。人体也一样,科学家们往往采取以整化零的方式来研究我们的身体,如将人体分解为循环系统、神经系统、骨骼等.甚至可以更细一点,对单个细胞进行研究。如果我们先弄清楚了细胞是如何工作的,那么只需将所有细胞集中在一起,就能知道人体是如何工作的。
然而.像股票市场这种有人参与的复杂系统,它的表现与物理系统大不一样。人的意图不属于物理范畴。在我们已知的数学定理中,没有哪一条可以解释人的意识、感觉、冲动和思想。但是,这阻止不了人们执拗地将物理世界的逻辑强加给股市这样的复杂系统。
这就是简约主义这一科学问题的典型例子。科学方法的部分使命,就是要“简化”大问题—将它们分割成好处理的部分或更容易解决的小问题。
略加留意就能发现,简约主义对我们理解经济和市场起到了多么大的破坏作用。显而易见,经济和市场与基木物理系统的运行方式,不可同日而语。
简化很高明!
大多数科学都基于这样一个观念:简化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对于数学问题,人们通常会将一个问题分解成个别的变最和单个的部分。这种信条几乎无处不在,人们甚至相信,只要是投资活动,事无巨细,都能用上它。当今的经济和市场模型,大多建立在一些由可定义(即可量化、可识别)的变盆组成的方程基础上。随手翻翻哪本经济教科书,你马上就能发现,这是一门主要依靠数学和简约主义的学问。
我们会看到,一些系统极其烦琐、多变,内部联系错综复杂,简单的数学无法胜任—也就是说,总体超越于局部之和。股市和经济就是这样的系统。我们根本无法对经济中的许多事物进行量化。数学可以帮助我们解释和计算的,只是局部,而不是整体表现。至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数学对此几乎是束手无策。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讲,简化又是我们己知的、解决问题唯一可靠的办法。出于多种原因,这个办法非常高明。我们的大脑是有限的,所以.每次解决点儿小问题,确实妙不可言。为了实现更大的目标,我们往往确定严格的’‘步骤”,按顺序解决问题。例如,为孩子买了辆三轮童车,说明书会把安装步骤讲得一清二楚,这就是简化。逐一进行,最后大功告成,我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科学与我们的自然思维方式十分吻合,这太好了,不过,简约主义的缺陷也真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