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投资者的七项修炼：聪明贝塔的兴起
聪明贝塔策略是使用一种风险因子或风险因子组合来改变市场指数，从而创设基金的系统性方法。它是调整指数成分股票的权重，或筛选出想要投资的特定类型股票的一种程序。它是利用指数基金投资的诸多优点（系统性、低成本、低换手率、节税），但不完全模仿指数，从而建立一个不同于市场整体的投资组合的方式。聪明贝塔策略常常聚焦于一个特定风险因子或风险因子组合，如价值股、小或中市值股票、成长股、高品质股，并基于规则导向的程序，实施阶段性再平衡策略。大部分指数按市值加权计算，这意味着持仓股的权重取决于市值。苹果公司是全球市值最大的股票之一，因此它在标普500指数中有较高的权重。市值小很多的股票，权重也较小。
很多此类策略被称为指数化，实际上是量化投资策略。请记住，指数化基金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与大部分主动型基金相比，它们最大的优势是严格遵守投资纪律。这正是聪明贝塔策略有发展后劲的原因。它们排除了行为因素。聪明贝塔或基础性指数化、风险因子投资、策略贝塔或其他任何可能冒出的名称，将继续获得市场份额。它们会更便宜，华尔街会想出更多不同的策略和风险因子。我认为，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些策略作为广泛分散化投资组合的组成部分确有必要。如何实施某种策略取决于一系列因素。
（1）你想与整体市场有何不同？要挣取比整体市场更高的收益，你必须愿意接受时常与市场不同的收益。有时更好，有时更糟。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小市值价值股有18年的表现劣于市场。最终它们扳回来了，但是需要投资者等待一段漫长的时期。耐心是这类策略的先决条件。
（2）你能为赚取更高的预期收益，而忍受更高风险的可能性吗？在这些投资策略中，认亏出局可能是投资者最大的风险。如果你要采用这些策略，就要长期坚持。不要因为它们有时表现很差，就吓得手足无措。预期很重要。你决不会想陷入这种境地，因一段时期的突出表现或过差表现而惊恐。
（3）你愿意资产再平衡，持续把资金投入正在下行的策略吗？这实际上是聪明贝塔策略能随着时间推移发挥作用的唯一方式。你必须愿意系统性地低买高卖，否则该策略将失去其长期效用。
（4）通过投资基础性指数基金，获得与整个市场相当的收益，投资成本基本没有或可以忽略。因子策略基金的成本比以指数为基础的主动型基金便宜得多，但比基础性指数基金的成本要高。
通过学术研究以及利用ETF与共同基金的投资便利性，这些策略会更加广为人知，未来这些策略的溢价可能会降低。在过去，对于普通投资者而言，难以用一种低成本方式，把这些类型的基金放在一起投资。现在的ETF让所有人都可以运用这些策略，成本只是过去的一小部分。这对投资者是一件很棒的事，但也加剧了竞争。这类风险溢价在未来可能会缩小，更可能的结果是会变得更加波动。采用这类策略的便利性，让投资者更容易在这些策略表现突出时蜂拥而入，在表现不佳时又落荒而逃。市场上将会有更多的弱者，他们是一看到市场下跌就夺路而逃的人。上蹿下跳追逐过去的市场表现，严重削弱一项系统性策略所能提供的任何优势。
不过，基于投资策略并不总是管用的简单事实，我对这类溢价会永久消失表示怀疑。在我们看到一系列事物中的2件后，我们的大脑自动地无意识地期望第3件跟前2件会一样。有研究曾深入分析研究对象的反应，这些研究对象试图预测不可预知的事情。即使提前告知这些研究对象他们所看到的是不可预测的，但他们仍旧认为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哪怕是其他人都已经失败。这告诉你需要清楚关于投资者耐心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短期内处理长期策略。缺乏足够的定力，需要具备必需的耐心，才能在下行周期中坚持价值投资策略。你必须坚持运用这些策略，而不是顺手时才使用这些策略。某些特定策略在长期才管用的原因，是这些策略在短期到中期，有时并不能发挥作用。我的常识性经验认为，当预期收益和投资波动增加时，糟糕的投资行为也会增多。投资者更倾向于在市场上下波动时进行择时投资。投资风险越大，投资行为越倾向于冒险。有时，如果大市值或成长股表现突出，投资者会感觉持有小市值或价值股很傻，这是分散化投资的另一个理由。但是，仅仅因为一种策略现在不管用，就放弃这项具有优点的策略，将会更加愚蠢。你也必须了解你所购买的东西。不是所有的价值策略都相同。计算机不能复制沃伦·巴菲特的成功，因此你必须设定合理的预期。买入价值低估的资产是投资的全部重点，即使这并不总是奏效。但在较长时期内，在大部分时间内会发挥作用，这是你作为投资者希望实现的目标。
但是主动型基金或是基于风险因子的基金，与投资策略没有关系，但与投资者行为密切相关。当落脚到选择和坚持某项投资策略时，有种情绪压倒一切，即怀疑。一些史上最好的风险溢价，实际上也有10多年的时间劣于整体市场表现。
从表7-5可以了解到，20世纪30年代以来小市值和价值股在长期内的突出业绩数据。历史上，小市值股票和价值股的表现优于整体市场，但有一个保留条件。作为投资者你必须非常耐心地等待这个结果出现。1983~2010年，大约27年的时间，大市值股票跑了小市值股票。同样的情景在1946~1966年发生，在1969~1978年再次发生。回溯至1926年，共有56年小市值股表现不佳。这意味着大多数小市值股的上涨来势汹汹，但转瞬即逝。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小市值价值股有18年未能跑赢市场。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小市值价值股又有15年没有跑赢标普500指数，1969~1976年又是如此。回溯至1927年，小市值价值股共有40年时间没有跑赢市场，覆盖3段不同的时期。15小市值股票就是那些拥有较小市值的股票，通常指市值低于20亿美元的公司。中市值股票的市值为20亿-100亿美元，大市值股票的市值超过100亿美元。理论上，小市值股票存在溢价，在许多方面说得通。小公司有更大的成长空间。不像大市值公司那样成熟。研究分析师大多回避分析小市值股票，较大的机构投资者不会买很多小市值股票，因为小市值股票对整体投资业绩的影响不大，而这正是普通投资者所拥有的优势。小市值股票缺乏流动性，因此对大的资金池而言，进出交易比较困难。很多小市值股票没有取得成功，是因为它们经营失败，但取得成功的高质量小公司能提供非常理想的收益。
表7-5市值和规模溢价（%）
面对这些历史收益数据，需要多长几个心眼。值得重视的是在20世纪80年代之前，因流动性限制，如果不承受巨大的佣金成本及市场冲击成本，几乎就不可能建构一个合法的小市值价值股票投资组合。因此不必把这些数据作为教条来生搬硬套。有合理的理论和行为依据推断，小市值股的价值溢价在未来还会继续，但我要提醒投资者调整自己的预期。
当下跌时，怀疑会导致投资者放弃某个投资策略。明智的投资者理解他们的投资策略和风险因子，会持续地买入表现不佳的资产类别和风险因子，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恐惧和贪婪，并将其作为投资组合的主要部分。这种策略并不总会完美地奏效，但你不是在追求完美，而是追求合理的收益让财富增值。
每位投资者在实施某项资产配置计划之前，都需要问自己一个重要的问题：引发我认亏出局的极限是什么？它可能是包含某项你不喜欢或不明白风险的投资。可能是市值的大幅缩水。可能就是年复一年与市场走势的背离。要明白认亏点是坚守你的投资策略的黏合剂，不管你运用了多少不同的资产种类、资金或策略。
当我提到你的投资组合中每项仓位、资金或资产类别都应有其用途时，我不只是从分散化投资和降低风险的角度来说。我还从行为角度来说。因为对每种和每项资产类别，没有神奇的资产配置，你必须在晚上安然人眠和达成长期目标之间取得合适的平衡。正确的投资组合给你提供免受伤害的最好机会，当你的投资组合中某项资产落后于其他资产时，不会犯致命的错误。你总会讨厌投资组合中的某些资产。要确保你能够学会适应这种讨厌情绪，并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希望能给你勇气，不仅能坚持熬过表现不佳的日子，也能继续持有表现不错的资产。低买高卖看起来容易，但在真实的市场环境中，做起来很难。
在未来，投资于不同的风险因子或风险因子的组合，将比以前更容易。我的建议是只投资你熟悉的领域。当单独或联合使用基于因子的策略时，你必须对投资的风险特征和分散化投资的效用感到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