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证券市场中,除了基本经济因素决定了资产价格之外,还有非市场因素在影响着资产价格,包括心理学意义上的投资者情绪(investor sentiment)就对价格泡沫的产生、膨胀与破灭起着重要的作用。茨威格(Zweig,1973)认为封闭式基金的折价反映了投资者的预期,最先提出了封闭式基金的折价与个人投资者的关联性。部分经济学家(Delong,Shleifer,Summers and Waldmann,1990)提出基金主要投资者的交易行为都是随机性的,并以此建立了“噪声交易者(noise trader)模型”,引起了对封闭式基金中到底有没有噪声交易者的大量验证。李、施莱弗和塞勒(Lee,Shleifer and Thaler,1991)(简称为IST)就在DSSW模型基础上提出的投资者情绪假说,认为封闭式基金的折价主要受投资者的情绪影响。投资者的心态通常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对很多未知或者已知的因家敏感,并且它们的改变会对市场产生重要的影响。
传统金融学认为市场是有效率的,投资者是理性的且追求效用最大化,股价能迅速且完全的反应所有信息,投资人情绪的改变所导致的需求冲击无法影响股价的变化,即使投资人是不理性的,只要理性套利者的存在,需求波动导致的价格偏离会回复到理论价格。而新崛起的行为金融学认为投资者是非理性的,股价由噪音交易者和理性套利者动态的互动关系所决定,尤其是噪音交易者对市场上非基本面因素会进行反应对股票价格产生影响。芭伯里斯。施莱弗和魏施尼(Barberis,Shleifer andVishny,1998)的BSV投资者情绪模型就认为人们进行投资决策时存在两种错误范式:其一是选择性偏差(representative bias),即投资者过分重视近期数据的变化模式。导致股价对收益变化的反应不足(under-reaction);其二是保守性偏差(conservation),投资者不能及时根据变化了的情况修正自己的预测模型,导致股价过度反应(over-re-action), BSV模型是从这两种偏差出发,解释投资者决策模型如何导致证券的市场价格变化偏离效率市场假说的。
许多学者构建了投资者情绪指标进行了相关实证探究,尤其是利用封闭式基金折价率指标来进行探究,LST(1991)在对美国1960-1987年美国的封闭式基金数据上,发现封闭式基金贴现率是高度相关的,投资者的乐观情绪会促成基金的葬集。阿桑·艾哈迈德(Ehsan Ahmed et aL,1997)对多个封闭式国家基金折价率进行实证研究,探讨了泡沫的产生与持续性问题,布利尼(Bleaney,2000)分析英国数据发现以机构占股权多数的封闭式基金也受非理性投资的心理因素影响,而与美国的封闭式基金有类似的价格行为,可见并非只有散户投资者会受情绪因索的影响。格雷戈里·布朗和迈克尔(Gregory Brown and Michael,2004)研究了众多间接投资者情绪指标与调查获得的直接情绪测度指标的相关性,并发现投资者情绪与近期市场收益有着显著关系。伊沃·韦尔奇等人(Lily Qiu and No Welch,2006)对封基折价率、消费者信心指数与美国LTBS/gallup公司的投资者情绪指数比较,发现消费者信心指数对投资者情绪更加具有解释力。国内何基报、鲁直(2006)利用中国某营业部近万个账户3年的交易数据,发现小投资者更多采取惯性交易策略,而大投资者则采取反向交易,我国基金等机构也存在着明显的羊群行为,参与投机。王美今、孙建军(2004)基于中国证券分析师指数构造了中国投资者情绪指数,实证结果表明投资者情绪的变化不仅显著地影响了沪深两市收益,而且显著地反向修正沪深两市收益波动,并通过风险奖励影响收益。伍燕然、韩立岩(2007)通过国内数据检验封闭式基金价格的过度波动说明国内市场的非有效性和投资者的不完全理性,利用其他反映情绪的指标间接证明封闭式基金折价是情绪指标。
投资者情绪的波动再加上投资者之间的信息异质、风险偏好与资金实力上的区别,使得投资者间交易策略产生差异化,那么投资者结构在某一类型投资者占优的情形下,就会导致某一类型的交易策略为主流,在证券市场上主要存在两大类投资者,一类是机构投资者,这类投资者是以知情交易者为主,较多掌握投资证券的基本信息,能够运用理论模型来估值;另一类投资者中小散户为代表,是噪声交易者为主,不能完全掌握具体股票的基本信息,受到心理预期影响很大。而这两大类投资者在市场中的账户数目与资金规模之比就构成了投资者结构的两个方面:投资者数目结构与投资者资金结构。现实中投资者结构是随着市场环境、心理情绪和投资行为的变化而变化,如果是机构投资者在市场上起主导作用,那么股票波动相对稳定,遵循价值投资理念;如果是中小散户主导,噪声在证券定价中起决定作用,那么会推动资产泡沫的膨胀,会引致市场的结构性投机泡沫。
而“投机泡沫”通常被用来描述一些在较短时期内金融市场上价格快速上涨的事件,泡沫被认为最终是要破裂的。由于投资者在事前是难以以此确切估计股票基础价值,对基础价值的认识本身容易产生分歧,因为在现实中投资者并不能区分出是信息驱动的交易,还是噪声驱动的交易。由于对基础价值不确定性,投资者行为很容易推动交易量与价格。噪音投资者非理性行为助长了对重大信息含量的事件或者不具有信息含量的异常市场反应,推动了股价投机性泡沫的膨胀。而知情交易者的策略,他们可以采取基于基础价值的投资策略,也可以基于自身信息优势,会采用预期未来噪音交易者行为,利用其正反馈交易进行套利的交易策略。则知情投资者在市场上顺势而为,利用噪音交易者的盲从进行的套利交易会和噪音交易者一起促进资产价格的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