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冲中国:机遇与挑战
2013年的创业板行情完美释了那句话:中国目前的创新有两种,一种是以创新的方式耍流氓,另一种是以耍流氓的方式创新。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对冲基金在海外市场有了长足的发展,管理资产规模持续上升,对冲策略也形成了十几个类别。随着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对冲基金这个名称也逐渐为国内投资者所熟悉。
在中国市场,对冲基金面临着巨大的机遇,首先,中国是高储蓄国家,拥有巨大的客户的真实需求;其次,中国有创新和放松的监管大环境;再次,中国市场的动荡导致投资者对选股能力的需求更迫切。然而我们也看到,中国发展对冲基金面临着工具不足、人才稀缺、市场环境还不成熟等挑战和困难。
海外市场对冲基金发展现状
其实过去这几年世界的金融市场特别动荡,但是海外对冲基金的资产规模却每年都在上升,现在已经达到了25万亿美元,从这一点来看,传统资产管理向另类资产管理转移的趋势在国际金融市场上还是比较明显的,因为美国的共同基金业过去这几年,特别是股票型基金的资产其实是在逐步萎缩的,这和市场环境有一定的关系。
海外对冲基金主要可以分成两大类:对冲的和不对冲的。可能有人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对冲基金不对冲?其实大多数对冲基金是不对冲的。像长短仓的对冲基金一边做多一边做空,但大多数都有做多的倾向。我们从资产管理规模的角度来讲,哪一类对冲基金占的规模大与市场环境是有关系的,比如在1990年,恐怕一半对冲基金的资产是宏观类的对冲基金在管理,到了1999年美国牛市顶峰的时候,有一半以上的资产在长短仓的对冲基金里,因为做多在那个时候能赚钱。此外,专门卖空的对冲基金也是不对冲的,很多期货基金也是不对冲的。有人说所谓的对冲基金或者避险基金,这个叫法本身就不科学,因为很多基金本身就不避险、不对冲。
其实客观地讲,如果看国外对冲基金的排行榜,十几个类别分别进行排行,这十几个类别中大多数资产还是不对冲的,只有一小部分市场中性的,一小部分套利的,比如固定收益套利、可转债套利、期货套利、衍生品套利,这些套利基金从策略的角度来讲有一个容量的问题。因为套利本身是无风险的,无风险的本身利润就不可能多。这样的策略一旦广为人知,做的人多,利润就下来了。我原来在海外做了10年的基金投资,后面4年是做对冲基金,对冲基金对管理、公司策略的保密性要求都是很高的。很多时候,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可以保,制造点神秘感而已。我们如何来认识对冲基金?其实所有对冲基金只有两点是共同的,其他都可以千变万化。对冲基金的第一个特点是收取业绩提成。也就是大家比较熟悉的2%的管理费外加20%的业绩提成,做得最好的基金有两三个可以做到5%的管理费外加45%的业绩提成。业绩提成的好处是什么?好处是对冲基金经理可以不追求规模,只追求回报。其实如果能把业绩做好,每年收20%的业绩提成,根本不需要特别大的规模。大多数做得好的对冲基金都已封闭,不再允许申购,所以,像我原来做对冲基金的时候,给我资助的基金中的基金(FoF)出资给我,他想要获得的是什么?是容量的权利(CapacityRights)他有时候会出资给你,只分利润的很小一部分,但条件是将来你做大了,不能拒绝他的钱。
好的基金经理是一种稀缺资源,这在对冲基金业特别明显。国外那些能收5%的管理费、45%的业绩提成的基金,本身对客户来说是关着门的。像复兴科技的大奖章基金,后来逐步把大家往外推,退钱给客户最后只管理自己员工的钱。所以很多时候向对冲基金进行种子资本投资,目的是得到容量的权利,真正好的对冲基金经理是不会盲目追求规模的,因为对冲基金的主要收入来自业绩提成,而不是管理费。
对冲基金的第二个特点是必须对高净值客户,而不是普通大众。美国对冲基金原先基本的规定是可以不注册,但后来因为出现欺诈行为,美国要求对冲基金注册。一个客户的净值要在100万美元以上,假定他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愿意锁定2年,他可以不受监管。从这两个特点上说,中国的大多数阳光私募和一对多专户,都可以算是只做多的对冲基金。
讲到海外对冲基金的现状,第一是发展很好,第二是发展分类分得很细。国外的十几个类别中,慢慢就形成多策略的对冲基金(比如千禧年);以及不只是单一策略的对冲基金,而是由几十个独立的对冲基金小组组成的多策略基金。比如英仕曼集团,全球最大的对冲基金集团之下面分了很多子公司,有6个很大的分支。
对冲基金并不是不承担风险,它只是对冲掉它不愿意承担的风险,比如市场风险。对于海外来讲,主要是对冲股市的风险,因为海外大多数的资产投资在股市中,我认为中国的对冲基金很大程度要对冲掉房市的市场风险,因为中国的高净值客户60%以上的资产与房地产相关,反而与股市的关联度不大。房地产信托目前也有百分之十几的回报,但是对于很多高净值客户而言,从风险分散和风险控制的角度来说,房地产信托不一定是最优选择。一个人资产有1个亿,可能有6000万是跟房地产相关的,这对他来说风险很大,边际回报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