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程序:
成为赢家就够了，不用成为神话
2014年8月，七禾网果圆在上海浦东某酒店约见了言程序团队代表兼总经理言程序（陈总）及团队首席风控官兼法人、董事长丁启书先生，并与他们深入交谈。以下内容是七禾网对本次【走进私募圈——言程序】的体验和总结。
言程序：为程序化交易代言
在2013年之前，当人们提到“言程序”，第一反应便是那部响彻全国的偶像剧“流星花园”里的“高富帅”F4，然后，渐渐地，“言程序”代替了“言承旭”，当人们提起“言程序”的时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2013第七届全国期货实盘交易大赛冠军、程序化团队。
“言程序是为程序化交易代言的意思，目前我们团队有15人，主要是四个部门，比如量化证券投资部门，主要负责产品里面的股票投资，期货期权策略投资部门主要负责期货方面的投资，技术部门等，团队代表、技术总监、首席风控官保持最上层的一个运作，有工程师驻派在上海，帮我们维持机器运行的稳定性，新加坡、中国香港、中国台湾也都有工程师，在美国我们聘请了当地的一个工程师，负责维持机器运转，因为我们也有交易美国市场的品种，一般我们的电脑24小时不间断地全自动交易。”
与大部分公司架构不同，言程序团队没有唯一核心领导人的概念，他们的管理形式类似国外的议会制度。团队按不同功能分成了4个部门，每个部门有自己负责的权限范围，每个人在特定领域里就是最大的，不是集权于一人，而是有需要决策的话，团队就会开一场会议，大家举手表决。言程序团队开会，一般有7人参加，言程序幽默地把这个比作成“7人政治局常委”：高频量化部门负责人、期货期权策略投资部门负责人、量化证券投资部门负责人、财务总监、技术总监、团队代表、首度风控官。“这样的团队制度充分尊重了团队每个人的意见，有利于他们的长期发展，加上我们待遇比较高，所以团队成员的流失率几乎为零言程序说，“我们尊重专业，而且每个人对各自的领域负责，这样可以让每个人充分发挥他们的优势和专长。”
言程序表示：“量化只是工具，不是神话，不是为了量化而做量化交易，量化后面是要有思想的，量化是需要建立在对市场了解的基础上的，量化背后其实是人在交易，其实人才是核心。”言程序是团队代表，顾名思义代表言程序交易团队，替团队来发声，他平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形象都是深色的西装，头发疏得整整齐齐，每次连表情貌似都差不多，他表示：“我认为这是对每个人的尊重，也比较适合自己目前这个身份，我们在做的事情是比较专业化的服务。”相比于言程序，丁启书就会相对休闲一点，但每次见他，装束也极其雷同一-衬衫、牛仔裤、没有太多的表情，非常内敛，平时也不怎么讲话，但毫无疑问，他也是一个帅气的大男生。
言程序团队：危机意识让我们走在一起
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也——《孟子》
在投资这个舞台上，沃伦•巴菲特可谓独占鳌头。他从零开始，仅仅从事股票和企业投资，积聚起巨额财富，成为20世纪世界大富豪之冠，他的成就难道就是个意外吗？6岁时，他挨家挨户卖可乐；10岁，他开始股票投资；12岁，他发誓30岁前成为百万富翁；13岁，他兼职卖报，能赚到一个白领的钱；大学时，读了格雷厄姆的《聪明的投资人》，他体悟到真正的投资之道是价值投资，从此开始在股市里稳步突进。
“和巴菲特相比，我们的危机意识太弱了！”言程序说，“我是在高中接触这个行业的，在大学里，其他同学还在想去哪里玩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研究交易了，我觉得危机意识很重要，现在就得赶紧做。”眼前这位1984年的大帅哥看上去年纪轻轻，可是掐指一算，接触期货已经有十多年了。
丁启书说：“我是大学里接触这个行业的，我们团队成员之前都相互不认识，但后来在一起聊起各自的经历后才发现，我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危机感，团队中的人都早早地有了危机感，所以每个人都很努力地奋斗。做我们这一行的，付出和回报是不成正比的，我们付出会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期货。”
“当初，第一只基金产品研发出来的时候，我们很困难，但是我们很享受这个危机感，一旦没有危机感，那我们就安逸了，而危机感让我们清醒，然后危机会变成转机，进而变成契机。一个克服了，接着又遇到一个，然后我们不断突破、进步言程序说，“前面经历的都是播种，后续我们就会丰收。”
言程序团队的来历：苗人制蛊
《隋书•地理志》谓：“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入蛊主之家。”传说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曾经闹得非常厉害，大家谈蛊色变，尤其是苗族女子，尤其擅长此术，蛊即集大毒于一身，成为百毒之王。
“团队早期是以一个研讨会的形式存在的，只有做交易的人才能参与，参与者每个人都需要上台做一个报告，主要是和大家分享一下他的交易理念和心得，报告会多的时候有100多人呢，很久以后我们发现能持续上台、持续分享、持续盈利的只有五位，于是在2007年这五个人成立了言程序交易团队，”言程序感叹道，“要成立一个团队没那么简单的，我们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多年，中间参会者来来去去的，淘汰得很快，能持续一直下来的，上千人里也只有那么几位。”
从2007年五人团队成立至今，这个研讨会一直还继续着，他们会通过研讨会和行业内的交易人员交流，他们会选择活到最后的“蛊”加人团队，补充团队新力量，但他们表示研讨会的人员成活率很低，很多人见了几次后就被无情地清退出了这个市场，或者主动放弃期货，这或许就是整个期货江湖的缩影吧。
期货投资方法：量化交易，保持最优秀的自己
和市场中绝大部分交易者一样，言程序在刚接触期货的时候也是主观交易，但因为自身的一些瓶颈无法突破，最后以亏钱结束，不过幸运的是他和市场中绝大部分失败者不一样，他是一个善于发现问题、理性分析问题并积极解决问题的勇者。
“我父亲也是做主观的，也赚到过很多钱，但最后我父亲还是破产了，然后我结合自己的经历，加上自己擅长技术分析这一优势，于是我觉得自己可以转做程序化，”言程序分析道，“100万元和1亿元在我们心里感觉是不一样的，能够做主观交易而且还做得好的，那这个人真的是很厉害，可我们自己清楚地知道我们做不到，所以最后决定通过程序化来做，通过量化交易能把规模相对比较容易地扩大，20万元和2000万元对我们来说是一样的，因为我们依靠的是程序、是科学。”
“量化交易相当于随时有一个最聪明的我在交易，以最好的状态在做交易，不管我今天心情怎么样，身体状况怎么样，状态有高低起伏，情绪需要去控制等很多问题，对量化交易来说都不是问题，另外风控对主观交易员来说比较困难，而量化则能方便实现，”丁启书说，“量化交易的利润来自于大规模地去执行，我们成不了市场上的神话，我们只希望成为赢家，市场上什么是赢家呢？持续帮客户赚到钱就是赢家，赢家就够了，我们也不希望成为神话、明星，因为那是不可持续发展的。”
在2011年进入大陆市场之前，他们一直接触的是国外市场，“我们拥有全球化的资产管理的经验，采用全球量化交易策略，以多元化投资策略模组分散投资风险。策略模组是由团队经过完善的投资分析所挑选出来的，再依照各个策略间的低相关特性，组合出适合的投资组合。”“我们的操作策略包含日内、隔夜、价差、期现套利、Alpha策略、价值型投资等“我们目前的产品皆以套利策略为主、趋势策略为辅，区别于传统的Alpha策略，我们的动态Alpha策略是：寻找能够跑赢沪深300标的的一揽子股票，通过买入现货，择时卖空股指期货对冲的方法，赚取现货跑赢期货的利润。动态剩余资金在可控风险下利用股指期货杠杆获得超额收益。在趋势模型和震荡模型中产生自然对冲，在长期策略和日内交易中互相制衡。”
压力不是情绪问题而是风险控制问题
“饥饿的人最清醒，”言程序说，“我们工作也经常废寝忘食，这是一种状态，人什么时候最清醒，适度饥饿的时候，所以我们吃东西也是，不会吃到饱，这个已经成为习惯。”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说出此话的时候，我不禁赞叹不已。星云法师曾经说过：“财色名食睡，地狱五条根。”财、色、名、食、睡这是人类的原欲，而眼前这位年轻人却擅于克制自己。他接着说：“这样让我们保持清醒，现在是打拼的阶段，有选择有牺牲，这只是一个阶段而已，我们要对自己负责，面对压力的时候，我就听听音乐、打打德州，比如我有时间就会找沈良一起打德州，这么多次下来平均值是正的，嘿嘿。”
而在身边一直默默坐着的丁启书，虽然是1981年的，可是两鬓已略有斑白，言程序调皮地说：“这位施主熬夜想事情，是一夜白发，白发总比掉发好，嘿嘿。”丁启书笑了笑，然后马上理性地补充道：“对于我们做量化交易的来说，压力来自于风险，只要把风险控制好了，压力其实都不会这么大，所以压力其实不是情绪问题而是风险控制问题，而这个我们需要事前设置好，事中看管好，事后总结好。压力我肯定是有的，一般喜欢通过跑步来缓解压力，其实我以前脾气不好，这么多年做期货下来，我已经没什么脾气了。
他们的风险控制非常严格，会根据市场风险情况和持有资金情况计算下单量，进行严格的控制风险：
一、仓位控制，趋势模型隔夜仓位不超过操作本金的一倍杠杆，随盈利额的增加而提高仓位的上限，随亏损的增加降低仓位的上限，额度为亏损部位的100%。套利交易额外提供20%的上限。日内模型日内仓位不超过40%的上限，随盈利额的增加而提高仓位的上限，随亏损的增加降低仓位的上限，额度为亏损部位的100%。套利交易不在此限。
二、停单措施，趋势模型连续回撤5%，将减仓一半，并停止开新仓三天。总回撤超过10%，将停用该模型。日内模型日内回撤超过2%，将清仓了结所有头寸。总回撤超过10%，将停用该模型。当只有单一模型进行交易时，后备模型进入热身实战，仓位控制在总资金的10%以内。随盈利额的增加而提高仓位的上限，额度为盈利部分的50%，随亏损的增加降低仓位的上限，额度为亏损部位的100%。套利交易额外提供20%的上限（额度为盈利部分的50%:例如本金100万元，盈利了10万元，则另外会有5万元的亏损空间）。
三、额外措施，程序化交易在自动交易的同时必须全程人工监控，风险管理团队作为第一道风险监控，首席风险官监督管理。趋势模型连续回撤5%，日内模型日内回撤超过2%，出现未减仓和未清仓的情况，必须立即按照停单措施执行。
言程序的交易理念：赚该赚的，亏该亏的
在上海中期期货2013年度大将军百万实盘大赛中，言程序团队获得了程序化重量级组冠军，可就在比赛结束前一天他们还是第二名，他们靠什么在最后一天一跃成为冠军呢？
风控总监丁启书说：“比赛结束那天行情很盘整，很多人亏钱了，我们比原来的第一名亏的少了我们就成了第一名，所以说交易经常不是比谁赚的多，而是比谁亏的少，因为我们是量化交易，在交易之前我们已经设定好了所有的条件和规范，亏到哪里就止损，盈到哪里就止盈，不要因为觉得说加一手获利更加多而去加一手，这是干预，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会为此买单，我们宁可十步遥，不行一步险。”
结束交易后，他们会比在交易中更忙，不是忙着算一天交易下来收成如何，而是检査所有的单子，如果是赚的话，赚了什么钱，亏的话，亏了什么钱，他们不会太在意赚亏多少，反而是更看重赚亏应不应该。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们只要做到比别人少犯错就好了，所以风控很重要，”言程序说到这里马上会意身边静静坐着的那位内敛的大男生丁启书，而面对我惊愕的表情，他补充道，“风控是启书负责的，我只能补充，不能越权。”
丁启书说：“我们的策略会根据过去三年、十年的数据做分析，一般胜率是60%，不会去过度优化，40%的亏率是正常的，其实市场上大部分程序化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做了过度优化。如果你想赚到所有的钱，那最后什么钱都赚不到。所以我们也不会经常修改、调整我们的参数，但会在大的行情层面上进行考虑是否需要调整。”
言程序的期货愿景：百亿元规模、全球化视线
据言程序透露，目前他们一年至少有3/4的时间是在大陆的，比如深圳、上海、杭州，“因为我们目前把大陆市场看作是重点市场，也是看到了大陆市场的发展潜力，我们2011年才进入大陆市场，但我们最大的强项不是在大陆市场，而是在海外市场，理想状况是所有市场都可以被交易，而不是专一的市场。”
首先，全球化的交易视角是为了资金规模的考虑，言程序表示：“目前(2014年9月），我们在大陆市场管理资金十个亿的规模，短期目标是二十亿元，远期目标是百亿元规模，大规模的资金肯定需要全球化市场。”
其次，丁启书说：“比如股指期货今年上半年没有像样的波动，全球其他市场肯定会有波动，所以从这个方面考虑的话，我们也需要全球化的视野。”提到上半年的行情，丁启书说：“上半年的行情也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但我们没有为此而调整我们的策略，我们等待机会，耐得住气，现在行情来了，我们就乘风破浪了，我们的几个基金产品，因为上半年行情没有较大的波动，获利不大，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们也没有亏，这就是风控做得好的缘故。”
截至2014年9月26日统计，2014年1月开始管理的言程序零号管理型基金净值].178，2014年2月发行的丹寅言起基金净值1.194，2014年5月发行的马达言起1号净值1.11，2014年9月发行的马达言起2号，净值为1.003，所以目前所发行的几只基金产品都是盈利的，对此，丁启书说：“交易中，我们只会做好分内的事情，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犯错，下半年的行情是可以被期待的，至于满意不满意等产品结束再总结吧。”
后记
虽然笔者与言程序的几位核心成员有过多次接触，但他们在笔者心中的神秘感一直挥之不去，他们在新加坡、美国、上海、中国台湾等都有办事处，既有工程师、交易团队，又有市场部门、业务人员，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不能一一走访及实地考察。百亿元规模，虽然是股票和期货市场同时运行，但也将是个巨大的突变，想做大规模是好事、是正能量，但能否做到则是另一回事，有没有本事去管理那么多资金也需要言程序团队自身的提高和市场的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