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货币政策问题上,美国现在是“鸽声鹰叫”混杂一片。但总体看,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货币政策转向问题上,依然表现出谨慎态度。尽管鲍威尔也承认通胀可能比曾经的预期更高、更持久,而且通胀飙升及新冠变异毒株的传播对美国经济增长构成越来越大威胁,但鲍威尔依然坚称:通胀上升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暂时性因素”的影响。
那美国货币政策到底会是如何走向?是不是CPI大涨美联储就该收紧货币?如果美联储不收紧货币就是它不再关心通胀?绝不能机械教条地认识问题。真实世界中,没有一本可以包打天下的书,而更需要关注的是:经济运行自身的基本逻辑。
不错,美国物价的确出现了大幅上涨,6月份CPI同比大涨5.4%,核心CPI同比涨幅4.5%,而PPI更是同比大涨7.3%。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可怕?但必须注意到,美国经济增长并未摆脱疫情困扰,尽管第二季度GDP的增速呈现出同比12.2%亮眼数据,但环比增速仅为6.5%,远远低于IMF此前8.5%的预期。如果考虑“德尔塔疫情”未来给美国经济带来的不确定性,当前经济形势是否允许美联储很快改变货币政策方向?
在考虑货币政策问题时,或许必须全面考虑全球经济的总体状况。比如,总需求不足,但总供给过剩,这是全球经济可能长期面临的困境,不可能短时间彻底消除。而现在部分产品供不应求,其实是疫情过程中出现的结构性问题。尤其是美国,特朗普政府胡乱大幅提高对华进口关税,导致美国一般消费品价格暴涨,而这些都不是货币扩张的问题。
所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这对未来看待和处理经济问题显得极其重要。从基本经济逻辑出发,如果美联储现在就因CPI过高而大幅收紧货币,那结果可能是:第一,美国经济极易遭受“滞胀”威胁,那样的情况要比通胀糟糕多了;第二,当经济没有彻底恢复、企业经营活动还未恢复正常、股市投资者预期尚未从货币宽松转向企业赢利增长之时,美联储货币政策转向势必导致美国金融市场灾难性的后果,再次发生金融危机的概率不小。
正因如此,没有理由期待美联储去干傻事。现在,不是它不关注通胀,而是它有更需要关注的指标,没有条件把注意力集中于通胀。那这个更需要关注的指标是什么?经济活力。
毫无疑问,如果疫情再持续半年,那或许会给美国经济带来难以修复的严重后果:中产塌陷、经济撕裂、两极分化。一方面,美国的大企业、大资本,其健康度不会受到疫情的严重冲击,疫后也会很快恢复正常,但另一方面,小企业、小资本已经很难再爬起来,大量中产阶层沦为社会底层,消费增长或备显艰难。美国经济会不会就此从消费拉动转换到投资拉动?很有可能,但转换过程绝非一个轻松的过程。最大的风险是:青黄不接。
那美联储要不要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当然。实际上,前美联储主席耶伦出任美国财长之后,基础设施投资的准备动作变得更加频繁。而且,耶伦开始说服美国国会,希望“取消国债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