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月25日,拜登签署行政命令,要求将联邦政府每年6000亿美元的政府采购款用于购买“美国商品和服务”,以提振美国的制造业,增加就业岗位。他在当天的一次演讲中称,制造业是美国的“脊梁”,“我一点也不相信美国制造业的蓬勃已经成为过去,我要用纳税人的钱重建美国的制造业,制造业必须是美国繁荣引擎中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新冠疫情已经对美国制造业构成了严重的冲击。这是拜登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在他就职美国总统之前的1月15日,他发表演讲指出:“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大流行期间,数百万美国民众毫无保留地丧失工作和薪水所带来的尊严和尊重。我们能看见许多民众面临迁徙的命运,而且在食品银行前面排起长队,新冠疫情实实在在的痛苦压倒了实体经济。”正因如此,美国未来希望每年投入6000亿美元政府财力用于扶持实体经济,这对美国经济无疑是个好消息。
实际上,美联储一直都在大力扶持美国实体经济。其手段就是“向市场长期注入长期基础货币”,而且绝不会立即收回。一直希望中国央行学习这一点,但不仅没有这样做,而且政策行动上总有“相悖”之感。比如,极其吝啬地释放长期基础货币,而且政策见好就收。以至于货币市场利率最近大幅攀升。
以7天期SHIBOR为例,目前已经达到2.75%附近,较一周之前的1.75%上涨近100个基点,相当于3到4次加息的幅度。1月26日交易所国债隔夜回购收益率盘中最高居然达到6.1%,而26日当日上证指数跌幅高达1.51%,创业板指跌幅更高达2.89%。
就目前而言,人民币升值压力已经很大,许多与贸易相关的企业都在大声疾呼“稳定汇率”,但就在这样的当口推升利率,招致大量国际热钱流入中国“空转套利”,这明显会使人民币承负更大的升值压力。
或许,过去一年金融系统的确向实体经济注入了不少“货币流动性”,但那是“资本流动性”吗?实体经济是需要货币,还是需要资本?如果金融市场上没有充足的资本,而只有巨量的货币流动性,这样的金融市场能为实体经济提供良好的服务吗?必须意识到:过去金融机构压低贷款利率,向实体经济让利,以此降低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这实际是“行政手段”而绝非货币政策自然作用的结果。
以“行政手段”而非货币政策手段压低企业融资成本,这不仅不可持续,而且扭曲市场。事实上,为了“应对行政命令”,银行只为企业提供“短期低息贷款”,而风头一过,贷款利率立即报复性反弹。在降低企业融资成本的诉求下,没有货币政策的正确作为,而单靠“行政手段”逼迫金融降价,可以一时但不可一世。
诚望央行能够切实强化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尊重新环境、思考新问题、采用新措施、应对新变化。至少,绝不能允许货币市场利率此时此刻大幅上涨,否则对中国经济百害而无一利。再次重申:长期资本流动性充裕的金融市场才是实体经济需要的金融市场,而仅以短期货币流动性充裕为目标的金融市场,那是只适于“空转套利”的金融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