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月,美联储新投放3万亿美元基础货币,由此派生出13万亿美元的M2。如此大规模的货币投放对所有非美货币国家都该是灾难,但美元可以例外吗?20世纪60年代,法国一位名叫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的财政部长早了一个词:美元的“过度特权”——一种世界上没有单一货币可以挑战的特权。也正是这一特权,让美国拥有了在全球大肆敛财资本,而随着“疫情危机”爆发,美国把货币的“过度特权”用到了极致。
正所谓“物极必反”。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而这个必然规律是否会同样作用于美元?最近,世界各国的经济学家都在提出各种看法,而主流看法是:曾经被全球学界广泛接受的“美国例外论”,现在应当被严重质疑。甚至有人提出,美元作为世界主要储备货币拥有“过度特权”的时代即将结束。
其实,现在金融市场上许多异常现象正在揭示着严重问题。比如,美联储实施超出所有货币体的极致性货币宽松政策,理应导致美元大幅贬值,但美元没有出现“应该的情况”,为什么?“疫情危机”导致美国经济几乎崩塌式下跌,美国股市暴跌之后理应低位徘徊,但相反,其恢复之快举世瞠目;大规模的美国债券抛售,理应导致美国国债价格暴跌,收益率暴涨,但没有,美国国债收益率被压制到极低——10年期收益率仅为0.4%的程度。
这样的市场现象不仅让许多专家学者大跌眼镜,而且撕碎了所有金融教科书。为什么?这些异常市场现象背后隐藏着什么?
没什么,其实就是美联储高超的货币操作。第一,为防止国债抛售导致收益率大涨而敞口收购各种债券,同时通过货币互换、或它国央行直接对美联储抵押贷款而制止国债抛售;第二,大肆收购债券释放基础货币,恰恰可以为股市、债市提供足够的流动性,从而达到托市的目的;第三,如果成功托市,金融市场价格恢复,股价下跌所导致的“市场信用杠杆坍塌”则可以大为缓解;第四,利用“市场信用杠杆坍塌”的程度,控制美元指数,避免其大幅下跌,同时避免世界对美元失去信心,而产生更大规模的美元债券抛售;第五,控制美元指数走势,并控制大宗商品价格走势,进而控制美国CPI走势,为极致性宽松货币政策留足空间。
一举五得。特牛是吗?但这样的控制还能维系多久?从美国债务时钟的走针看,就是现在,美国国债规模已达25.9万亿美元。不止于此,美国政府正在考虑“疫后”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规模可能会达3万亿美元。如果这项计划获得国会批准,那今年年底的美国国债余额势必达到30万亿美元。这意味着,美联储基准利率每上升1个基点(万分之一)美国政府财政将多支出30亿美元的利息,而美联储一次加息25个基点,则意味着美国财政750亿美元的利息,大致相当于美国全部财政收入的2%以上。
下一步,美联储还敢加息吗?如果利率不敢动,美联储势必重回量化手段控制,那美元及其债务资产的信用是否将受到更大怀疑?这恐怕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而金融市场当下所有的异常,是不是意味着美元已经进入“极致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