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新冠病毒”正在吞噬中国经济。到底影响多大?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有许多经济学家都在预测,从他们给出的数据看,“新冠病毒”对中国GDP增速的影响大致应在1到2个百分点。但我们清醒地意识到,这样的数据不过是个静态估计,而真正的麻烦是: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和病毒影响重叠,加上外部恶势力火上浇油,使得情况变得复杂多变。但不管情况复杂到什么程度,一点应当是肯定的,中国经济正在经历改革开放之后从未有过的重大考验。
此时此刻,我们需要清醒地意识到:目前中国经济最大的需求是围绕高质量创新发展——这一总体战略目标,在“短、中、长”结合的基础上,实施大力度、超常规经济政策,一举将中国经济拉出泥沼,实现良性循环。实际上,“新冠病毒”的无情侵袭恰好给我们一个重要契机,现在到了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什么样的政策符合上述标准?以“货币资本化”为先导,全力构建“股权资本优先”政策环境。以此,同时破解中国企业“债务杠杠过高、创新资本稀缺”的难题,为中国经济高质量的创新发展营造优质的金融环境。
关键在于“货币资本化”,但什么是“货币资本化”?这是个传统教科书上并不存在的词汇。但是,“资本货币化”却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发达国家货币政策改革与实践的重要结晶,它是发达国家“将应对金融危机和加大实体经济创新发展相结合”,并借此实现经济“再工业化”的重要经验。其具体做法简单说就是:改革货币政策理念和方式,以长期、甚至超常期基础货币“大规模量化投放”取代“单一利率调节”,而且长期保持。最为极致化的典型案例是日本央行,它们甚至把“购买股票ETF”当做释放基础货币的工具。
发达国家这样的做法什么意图?其发明者、破解美国金融危机的主要操盘手、美联储前主席本·伯南克早有解释:基础货币实际是“永远不必收回的债务”,其功能相当于“国家资本”。伯南克认为,要破解债务杠杠过高的危机,必须向市场大规模注入“国家资本”,刺激市场股权投资偏好大幅上升,并以股权资本增加降低债务杠杆率。
听起来这只是“临时性危机救援政策”,但实际效果远不止于此。十年之后我们回首望去,美国企业的债务杠杠大幅下降,负债能力大幅提升,而失业率的空前低落说明美国实体经济投资的相应的增长。耶伦在告别美联储主席职位的最后一次演讲中指出:美国货币政策是成功的,它使得企业来自长期稳定的股权资本增加了100%,而对最不稳定的短期货币融资的依赖降低了50%。这“一增一降”说明什么问题?它说明,尽管美国政府债务还在持续增长,而且增长非常快,并被公认不可持续,但从美国金融和企业层面看,它们财务状况已经变得非常健康。
最关键的问题是:股权资本加厚,必然导致企业创新能力的增加。人类经济历史告诉我们,股权资本才是支持经济创新发展金融动力,没有丰富的股权资本,经济就没有创新发展动力;没有丰富的股权资本,经济就没有根本性效率增长的可能。所以,要高质量的创新发展,首先要有金融的创新发展、高质量发展。为什么是高质量的金融?长期、稳定的资本金融。如果构建高质量的金融?必须通过大力度的金融改革,构建长期、稳定的资本金融供给制度。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货币资本化。
笔者认为,应对疫情的“金融30条”尚属短期政策,而我们更加期待金融政策的战略远见,既同时破解短、中、长——三期困局的根本性金融政策。我们说,金融最怕“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应付。因为,无论哪个国家,金融资源都是有限的、财政能力则是更加有限的资源,所以,面对重重困境,我们必须集中优势兵力一举拿下“重要战略阵地”,击溃越发厚重的敌方攻势,牢牢把握战略主动权。站在这样的层面看,任何借口和拖延都将犯下严重错误。
也正因如此,我们坚决反对“短期急需给点油,不知何时又断炊”的应付,那无异于“消耗战”,时间越长,次数越多,消耗越严重,早晚有一天会因弹尽粮绝而无力回天。毫无疑问,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是实体经济健康、高质量发展的基石;同时,货币又是一切金融活动的源头,什么样的货币质量决定什么样的金融质量。为此,我们热切期待再工业化能够尽早意识到:在住户贷款大于住户存款——居民“贷差”日益扩大的背景下,基础货币的期限结构将决定金融期限的供给结构,而要加大金融市场长期稳定的资本供给——高质量供给,中央银行必须加大、加快长期、甚至超常期基础货币供给——正所谓大力推进“货币资本化”进程。
可以肯定,“货币资本化”过程既是金融结构向高质量转变的过程,也是推进股权资本投资偏好的过程,更是有效降低企业债务杠杠、化解金融风险的过程,还是推进实体经济创新发展无二选择,更重要的是:它是中国经济战胜疫情最为有力的同盟军,更是推动中国股市健康成长的重量级资本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