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茅台还是一个荒凉的山村。村子东头有一间简陋茅屋,里面住着一个姓陈的年轻生意人。这个年轻人是本地人,他性格粗犷,为人正直,心胸坦荡,乐善好施,经常用小本生意赚来的钱周济穷人。
一次,陈大哥外出归来,途遇暴雨。在村口,他看见一只奇怪的蝴蝶被暴雨冲陷在泥浆里,已经奄奄一息。陈大哥顿起恻隐之心,上前将蝴蝶轻轻捧起,为它拂去身上的泥浆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雨水冲刷不到的树洞里。
几天后,陈大哥外出收账,刚出村口,只见一对美丽的蝴蝶翩翩飞起来,围着他起舞。陈大哥十分诧异,但他发现其中一只很像前几天救过的那只。刹那间,两只蝴蝶分开了,其中一只在他的面前起落盘旋,轻盈地飞舞,另一只却离开他缓缓向前飞去。一会儿,飞去的那只蝴蝶又飞回来绕着他上下翻飞,而身边的那只却又离开他慢慢向前飞去,如此循环不已,使陈大哥更加惊奇和纳闷:这蝴蝶莫不是要告诉我什么?
“蝴蝶啊,如果你是要告诉我什么,那你们就一起向前飞去,我跟着你们前去!如果你是来谢我救过你,我也知道了,你们就向天上飞去吧。”陈大哥语音刚落,两只蝴蝶就展翅轻摇,向前飞去。
“真的是要告诉我什么?”陈大哥想看个究竟!两只蝴蝶嬉戏向前,引着陈大哥走向人迹罕至的小道,渐渐地走进花丛,忽儿一丝淡淡的幽香随风飘来。紧接着,石洞中也冒出了一股清泉,那泉水清澈透明,滋味甘甜,馨香入脾,使人心旷神怡。石洞口泉水综综,洞中溢出的颗颗水花,就像是无数珠玉映着翡翠在流动,溪流边,野草青青,山花烂漫,鸟语莺歌,依山傍水,多么优美的茅台早春,如诗如画。真是“旧苑荒台杨柳新”啊!真美呀!陈大哥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他慢慢蹲下身子,掏出手帕将手擦了又擦,捧起一股清泉嗅了又嗅,顿时一股喷香扑鼻,沁人心脾,他用舌尖微微一舔,醇得润喉,只觉得经络皆通。
“真香,真醇!”他酣畅地饮着清泉,高兴地喊着。
陈大哥是个好酒的人,酒又是生意人的交际品,人们常说佳泉酿美酒,这样纯净、香甜的水酿造出来的酒,一定是无上的珍品,莫不如做小本生意,利用这水酿酒,事业将会兴隆昌盛。这时,他才明白了蝴蝶引他来这里的真正含义。
不久,陈大哥就在这泉边开始了酿酒。果然用泉水酿出的酒非常香醇,过往客商喝了以后,无不交口称赞。
茅台村出好酒的消息传开了,很多本不经过茅台的客商,为了喝这浓郁芳香、味美甘醇的美酒,不惜绕道几十里也要来茅台村品尝。以后慕名来喝酒、购酒的人多了,茅台村也随之繁荣起来了。
为了满足越来越多客商的需求,陈大哥紧挨佳泉新建了一个烧房,烧房两边的山墙上,特意叫工匠塑造了栩栩如生的两只蝴蝶,这新建的烧房又紧靠佳泉旁边的几棵大垂柳,所以人们都把这个地方称做“杨柳湾”。
自从蝶指佳泉,陈大哥在杨柳湾建立起烧房,酿造美酒,使茅台这一荒凉的小山村变得繁荣起来以后,一晃又是很多年过去了。
这一年夏天,茅台村下了一场百年未遇的大暴雨。一连三天三夜的大暴雨以后,从远远的上游驶来了一叶扁舟。当时,只见舟上船家轻挥桡,稳掌舵,驾小舟于万马奔腾的洪水之中,追波逐浪如履平地。茅台河两岸观赏水势的游人,都为这船家娴熟的船技和惊人的胆魄暗暗叫好。俄而,小船在茅台河东岸靠了岸。那脸呈黄色、身着黄色衣衫的船家,将小舟系在岸边的黄桷树下后,向村子走去。
“大哥,小可在河中行舟,闻见了岸上飘出的一股股扑鼻、醉人的芳香。请问此地可有什么奇花异草,香气如此沁人心脾?”那船家在村口向一位村民问道。
“客官,此地哪有奇花异草,你闻见的沁人心脾之芳香,乃是来自本地陈老板所酿制的美酒。此佳酿雨过开瓶十里芳香。客官如有兴致,何不顺路前往杨柳湾酒店品尝品尝?”
“多谢大哥。”黄脸船家向村民拱手作揖后,顺着路向杨柳湾走去。
“美酒,美酒,真赛得过天上的玉液琼浆。掌柜的,快给再打几碗来!”在杨柳湾酒店,黄脸船家一连喝了九碗后,还在叫酒店陈掌柜再打酒来。
陈掌柜则劝说道:“客官,不是在下不卖给你喝,本店所产之酒,虽系选用佳泉所酿,味美纯净,但喝多了,人还是受不了。平常酒量大者,最多不过三五碗就已酣醉如泥,而今,尊驾之豪饮已大大超过常人,更不待说客官酒后还要在洪水中弄潮行舟。”
“掌柜的,喝这点酒算啥!不说你这小小的溪沟,就是那波浪滔天的东洋大海,在下也要乘风破浪,戏耍其间。你莫不是怕小可给不起你的酒钱怎的,只管打酒来便是,少操闲心!”黄脸船家拿出一把白花花的银子说道。
“既然客官执意如此,”陈掌柜说,“那就悉听尊便喽!”黄脸船家在柜台外一口气喝了九缸又九碗杨柳湾美酒。只见他两眼朦胧,站立不稳,一张黄脸红如朱砂,飘飘然,已大有醉意。“喝、喝、喝。”只见他嘴里叫着,脚步踉跄,挪出了酒店。
刹那间,平地起了一阵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狂风过后,酒店外已不见黄脸船家,只是一条硕大的红龙,横卧在地,龙头伸向石洞口,正痛饮佳泉水。少时,又见那大红龙将巨尾一甩,一躬身,腾起身子,挟着一股巨石流沙,向河边飞去。紧接着杨柳湾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声音。响声过后,只见杨柳湾山崖裂塌,芳草枯萎,柳折花残,美美佳泉,从此断流。
那红龙飞到河边,似是醉意正浓,横卧河边,酣然入梦。
几天过后,洪水消退了,那红龙却还在熟睡中。随着时光的流逝,那沉睡中的巨龙的骨肉,逐渐化成了红色的泥土,逶迤在茅台河畔。而剩余的龙血却化为条条小溪,挟着红色的泥沙,流进了河里,清澈透明的茅台河,从此变成了赤水河。
自从那红龙醉饮杨柳湾,山崖倒塌水断流后,杨柳湾就失去了它那迷人的风采,变成了荒芜的土地,而陈掌柜的烧房也因佳泉断流而酿不出美酒琼浆,生意萧条竟至倒闭。茅台村不产美酒,来往客商也就日渐减少,繁荣的茅台村逐渐回到那荒凉冷落车马稀的年代了。
在红龙醉饮毁佳泉许多年之后,因河水浑浊,杨柳湾泉水断流,酿酒不成,茅台村人只好以农耕为生。
有一年的除夕,气候宜人的茅台村破例下了一场鹅毛大雪。一时间,北风呼啸,气温骤降,冷得出奇,村里村外,见不到一个行人,人们都躲到家里围着火炉取暖去了。傍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媪,步履蹒跚地走进村口。这老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提着一只破竹篮,一看就知是行乞的。这老媪进得村后,朝着紧靠街口的一户农家走去,伸出颤抖的右手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憨厚的后生。小伙子见这陌生的老人气息奄奄地靠着门框,便急忙将她扶进屋里,让她在火炉旁取暖,又立即转到厨房里忙起来。等到那老媪暖和过来时,主人家已为她端上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有一杯家酿的甜米酒。那老媪毫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晚上,年轻的主人将家里仅有的一张床铺收拾停当,服侍老人睡下,自己则守着炉过夜。夜深了,屋外寒风怒号不停,雪落得越来越大,听着老人均匀的鼾声,年轻人宽慰地笑了。渐渐地,倦意袭来,他也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看见一位美丽的姑娘,身穿五彩羽衣,乘风飘飘而来,端庄地站在他面前。姑娘手中举着一只银光闪闪的三脚酒杯,引导他来到赤水河边。姑娘将酒杯高高举起,手腕一抖,只见一杯晶莹的酒液洒入河里。接着又轻舒彩袖,往河面一划。此时小伙子闻到阵阵浓郁的酒香,直入心脾。姑娘此时才盈盈地告诉他:“好心人,要记住:年年九月九,下河挑水酿美酒,饮用洗浴,健康长寿;灌溉田地,五谷丰收。”说完,踏着彩云冉冉升空而去。
小伙子惊醒,天已大亮,户外的风声已停息,阳光耀眼,他出门一看,积雪尽消,放眼一看,往年浊浪翻滚的赤水河,已变得清澈透明,缓缓向前流去。他惊喜地回到屋里,想把老人叫醒,告诉她眼前发生的变化。但此时床上已空,老媪已不知去向,被子却叠得整整齐齐,只有阵阵浓郁的醇香向他袭来,一如梦中。从此以后,乡亲们耕耘劳作,粮食连年丰收,大家的生活越过越好。而更奇怪的是,到每年的九月初九,浑浊的赤水河马上变得清流纯净。乡民按照仙女的嘱咐,从河里挑水酿酒,终于酿出了芳香的茅台酒。从此,前来喝酒的人越来越多,茅台村又繁荣起来了。
对于这个仙女赐酒的故事,有位叫杜永红的诗人在他的《闻茅台传说有感》中写道:
闻道神仙赐酒香,
劝君且慢笑荒唐。
只缘世事多奸险,
才教人心记善良。
是的,茅台人是善良的。他们不但继承和发扬了祖先淳朴、善良的品质,也继承了祖辈独特的酿酒工艺。对于那些曾经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幸福的往事,即使是无从稽考的传说,他们也永远不会忘记。所以,1957年,在设计茅台酒外销装潢商标时,人们便根据这个在茅台镇代代相传的美丽故事,特地选用了“飞仙”图案。
蝶指佳泉酿美酒
古往今来,人们倾慕茅台酒,神往佳酿。茅台酒故事中的《刘邦畅饮枸酱酒》,说了投入刘邦部下的濮人部队,因为常喝从家乡带来的枸酱而战无不胜。刘邦因母丧神崩,萧何为其送来了枸酱,畅饮后神色大振,方知濮军勇战奥秘,故而日夜里思饮枸酱。这一传说真假无考,却说明了人们对茅台酒的颂扬由来已久。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数酒中极品,当首推茅台。《周总理与茅台酒》的故事中,周恩来气度非凡,借茅台、《梁山伯与祝英台》“两台”在日内瓦大扬国威,使国家、国酒、国人受世人瞩目;英国首相与铁托在周总理的宴席上争抢茅台酒空瓶,可见我们茅台酒的地位与魅力;美国总统与日本首相对茅台酒的赞誉,说明了中国的国际地位和茅台酒的真正价值,没有强大的国度,就不会有名产的真正光华。
在《许世友与茅台酒》故事中,许世友喝茅台酒,喝得公私分明,喝出了将军的人品,他咕噜几下一瓶茅台酒下肚,为了表明对“文化大革命”的反对,要上大别山打游击,表现了一代英豪的非凡气概。
陈毅、贺龙二元帅也很挚爱茅台酒,更有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喝醉了茅台酒、卓别林认识了真正的“男子汉”等故事,读来一如饮酒,令人陶醉。
茅台酒故事《陈毅宴请黄炎培》描写了元帅诗人陈老总不忘旧情,近20年后仍宴请长征时写《茅台诗》为红军人茅台酒池洗澡的谣言辟谣之作者黄炎培先生,同饮茅台酒,借酒叙情,并作《金陵重逢饮茅台》诗二章:“金陵重逢饮茅台,万里长征洗脚来。深谢诗章传韵事,雪压江南饮一杯……”对炎培先生当年公正之举表示感谢。
《茅台酒诗词拾趣》中,也列举了许多茅台酒与诗人和诗的有趣实例。如清代贵州名士张国华的“一座茅台旧有村,糟邱无数结为邻。使君休厌曲生醉,利锁名疆更醉人。于今酒好在茅台,滇黔川湖客到来。贩去千里市上卖,谁不称奇亦罕哉。”庐郁芷的茅酒诗更绝妙:“茅台香酿酽如油,三五呼朋买小舟,醉倒绿波人不觉,老渔唤醒月斜钩。”晚清学者郑珍也有诗赞茅台“酒冠黔人国,盐登赤虺河”。当代作家姚雪垠访日时也云:“四座春风知意好,一堂喜气见真情。何时乘兴君西去,自有茅台供洗尘。”他在《李自成》的创作中也云:“梦想长篇完稿时,至今欢会醉茅台。”国民党元老、黔人何应钦也有诗云:“漫言朋友已无多,乡里犹存旧日歌。茅台芳醇擎在手,先人遣家待归舸。”著名诗人流沙河赞茅台酒云:“还我青春一夕,赠我香甜一梦。醒来日上三竿,方知茅台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