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投资的长期优势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了。尽管如此,“纯粹”的价值型基金经理还是屈指可数。我将探讨那些阻止我们不能如愿以偿的行为障碍。要抓住转瞬即逝的价值投资机会,我们就必须克服损失厌恶、存在偏见、从众效应、可得性及过度自信等行为桎梏。
心理学家认为,知识与行为并不是同一辜物。也就是说,我们有时是在明知故犯。比如,每个人都知道,安全的性生活可以预防和减少感染艾滋病的几率,但这样的认识在现实中却未能转换为避孕套的广泛使用;仅仅知道价值型投资的长期超额回报,并不一定能说服每个人都成为价值投资者。
大量形形色色的行为障碍都可以说明,价值投资依旧是少数人的游戏。每个人都在乐此不疲地寻找投资圣杯,探究只赚不赔的投资策略!但这样的策略根本就不存在。既然投资是一种概率事件,那么,损失就不可避免。但是,损失厌恶倾向(我们对赔钱的恐惧,远胜过我们对赚钱的喜爱)却让短期亏损的投资策略显得面目狰狞。
长期性是价值投资的根本要素,不过,它们却不是人类的本性。我们的大脑似乎生来就喜欢看近不看远。即使是面对短期的蝇头小利,我们也会为之倾倒,把长期的伟业抛之脑后。因此,凯恩斯的话或许最能说明问题:“以真正长期预期为基础的投资在今天已经少之又少,以至于它似乎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神经学家发现,大脑对“社会痛苦”的反应部位与感受肉体痛苦的部位完全一致。价值投资往往需要投资者逆势操作,这就会给他们带来“社会痛苦”。因此,价值型投资者就是金融领域的受虐狂。
与价值股有关的故享大多很凄惨。每一只失宠的股票都有自己的辛酸史。要彻底摆脱这些悲剧,转而关注它们是否已经体现在股票的价格里,自然不是件容易的辜。实际上,过分自信也会经常作恶。每个人都不愿意承认(更不用说让别人承认),最简单的策略也会胜过我们自以为是的高见。我们总喜欢认为自己善于选股,任何资产的瑕疵都不会逃过自己的火眼金睛,我们的锦囊妙计胜过任何规则或是模型,但是,现实中的证据却总是不支持这种盲目自信造就的错位认识。
最后一句便是忠言逆耳的警告:每个人都有美好的初衷。但心理学家却发现,我们在预测自己的未来行为时,总会情不自禁地过分强调眼下的意图。因此,我们总喜欢说,“没问题,我会成为一名出色的价值投资者”,但成为真正价值投资者的几率却远远低于我们原本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