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姆终身所极力推崇的就是理性投资。他认为对于理性投资,精神态度比技巧更重要 他这样定义投资:投资是基于全面的分析,确保本金的安全和满意的投资回报,其他不合以上要求的则被称作投机。
虽然从一般的意义上讲,凡是购买了有价证券的人都可称作投资者,但格兰姆为阐述问题的方便,根据是否对市场波动感兴趣而作了以下的定义:投机者的兴趣主要在于参与市场波动并从中获取利润;而投资者的兴趣主要在于以适当的价格取得和持有适当的股票。
投资者忽略平常的价格波动,价格波动对真正的投资者只有一个意义:当价格大幅下跌后,提供给投资者以购买机会;当价格大幅上涨后,提供给投资者以出售机会。
格兰姆认为,投机者把预测的重点放在时机上,其得到的结果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不妙的。投机者无不认为他能通过预测时机赚钱,因此就免不了每天作大量的预测。并且他还会不断地去听取经纪人或咨询公司的意见,而很少去自己独立思考。
投机者会发现,他将会变成一个市场交易商。虽然在持续的牛市,在投机潮中较容易赚到钱,但慢慢地会对所买证券的质量和价值失去兴趣,越来越投入到与市场作对这一诱人的游戏中,但实际上与市场作对,等于与自己作对,因为是他和他的同伴形成了市场。
最终的结果投机者将受到市场的无情报复。投机者根据市场信号行事,则是上升时买进股票,跌时才卖出股票。虽然都是抱着买低卖高的愿望,却经常效果相反。投机者的心态也会越来越浮躁,他们关心的是时机,而不是价格,而一个被充分低估价值的股票要得到修正,平均需要半年到两年半之间。
或许格兰姆对靠预测市场时机而操作的投机行为而进行的抨击有矫枉过正之嫌,但许多认识仍对我们有巨大的启发意义。对于泡在市场中的人而言,确实极易忽略证券的质量以及价格是否合适这样一些本质的东西。
我们多少次不是想着买低卖高,但结果却成了买高卖低。我们从一个预测发展到365天天天作预测。到后来。我们还得依赖那许许多多吃证券饭的股评人、媒体进行预测。其中那些互相矛盾的预测,更令我们如雾里看花样。
当在牛市中,我们愈发地浮躁,愈发地沾沾自喜,也愈发地狂热。而一场暴跌无情地修理了我们之后,我们也许又被恐惧所包围,惶惶而不能自已。预测市场时机这种迷人的游戏使我们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我们整日预测他人的动向,他人的动向又包含着对我们行为的预测,我们同市场作对确实也是在同自己作对。
格兰姆也曾指出,股票是否值得投资常常令人误解:“令人啼笑皆非(但不奇怪)的是:当普通股以极具吸引力的价格出售时,人们普遍认为购买普通股是投机或冒险行为;相反,当股票剧涨到根据过去的经验毫无疑问是极危险的水平时,购买股票反而成了投资,购买者反而成了投资者。”
由此看来,公众对股票的态度是颇有喜剧色彩的,当股市极低迷时,人们被赔钱效应所迷惑,到处怨声载道,没有人不认为买股票是投机,并且不会有好下场,而当股市高涨时,人们便踌躇满志地来投资了。
我记得1996年初时,曾对很多亲朋近邻谈过,此时可大胆买股票,要是怕风险,就买点儿长虹放着 听者皆摇头,一副对投机行为不屑一顾的样子。而后来行情越火燥,就越有人赶来投资了。长虹越涨,人们便越觉得它是个投资的好品种,直到在它上面亏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