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进入了百姓人家；各种新商业模式借助互联网聚集了大量的资本，很多人变成百万富翁。美股纳斯达克指数在2000年3月10日冲上5048.62点……
在那个年代，除了网站和聊天工具之外，互联网原住民们还有一个空间，叫做BBS。对于成长于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人来说，BBS或许很陌生。但在当时，不少高级知识分子和民间高人都混迹于水木清华、日月光华、北大未名、西祠胡同、天涯社区等BBS论坛。这里也是年轻人在网络上的精神家园。这些很多出生于大学校园的互联网社区，可谓当时的一股清流。不过，就在最近，这股清流开始“浑浊”了。1月23日晚间，曾任水木清华（后改名为水木社区）站长的王玉泉，将自己与水木社区合伙人的纠纷公之于众。
▲王玉泉个人微博
从怀有共同理想到分裂反目
水木社区曾是清华大学的高知社群。而如今，它在新的网络社交方式中逐渐黯淡，难复当年风华。1月23日，已经身为互联网金融企业高管的王玉泉在微博上发表长文，让曾经风行一时的水木社区再次回到公众视野。在微博中，王玉泉感叹道：“ 水木的繁荣，离不开早期那一批有共同理想、坚韧不屈的站务团推，但是团队最后依然走到了分裂。”
读完王玉泉洋洋洒洒的几千字长文，每日经济新闻（微信号：nbdnews）记者才发现，王玉泉所说的“分裂”的根本原因，并非BBS的衰落男子漢晚上和夫人作戰三倆下就繳槍咖微eeea尾隨數子120不再望洋興嘆，做真正男子漢！，而是在BBS商业化之后，合伙人间的纠纷。王玉泉与另一位合伙人周霖的分歧之一就是水木社区商业化与衰落的关系。水木清华原为基于清华大学的校园BBS，2005年开始独立运营，改名为水木社区。
▲水木社区主页
根据王玉泉的叙述，由于网站运营需要ICP协议，2005年，水木社区获取ICP协议的机会渺茫，故“新水木”的“股东方代表”共计15人所组成的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水委会）以50%的股权为代价将水木社区挂靠在一个有ICP协议的公司。水委会约定将余下的50%股权成立一家公司，并“约定按照一个比例各自分享权益，同时也按照这个比例承担责任”。但是，水委会在2005年协议中约定的在“机会合适时”以约定的股权独立地成立公司一直未能成行。
王玉泉在文中写道，“2015年底，在未经其他人同意的情况下，水木社区的股权被偷偷转移到了一个由四个人成立的新公司名下”，控股权在周霖的爱人赵婧祎个人名下。王玉泉提到的“新公司”名为北京水木联创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水木联创）。每日经济新闻（微信号：nbdnews）记者查询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发现，水木联创于2007年成立，其提供给工商系统的2015年报显示，水木联创网站信息显示为“水木社区”，赵婧祎、张梓航、孙永芳、胡晓映为股东，其中赵婧祎出资60万元，占股60%，认缴及实缴出资时间为2011年8月1日。
▲水木联创股权结构（来源：天眼查）
除了水木社区，王玉泉和周霖各有事业。周霖原为搜狐高级副总裁，现为搜狐集团旗下互联网金融平台、搜易贷（北京）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搜易贷）联合创始人兼CTO；王玉泉为北京投融有道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业务也是互联网金融。不过，上述说法并未得到周霖的证实，他也还未公开回应。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于1月23日晚间通过微博、知乎私信联系周霖未果，24日尝试通过搜易贷电话联系周霖，但多次致电，其前台工作人员表示无法帮忙联系上周霖。
王玉泉表示，围绕水木社区股权确认这一焦点，水委会经过8个月沟通未果，最终以周霖彻底退出谈判群为标志告吹。就此，记者联系王玉泉，其并未直接回应，而是提供其助理联系方式。王玉泉的助理则表示，王玉泉现在需要平复情绪，不愿接受采访。
商业化困局：你的生意，我的感情
从校园脱离后，水木社区社会化属性增强，随之而来的用户数和流量增加，导致每年服务器升级和带宽费用逐渐上涨。为寻求收入来源，2005年水木社区开始通过广告试点尝试商业化。随后的发展过程中，水木社区通过终端广告、商业版面、独立运营的商业体进一步提升收入。“水木的商业化探索有了快速的进步，与此同时，水木的收入规模也出现了快速的增长。”王玉泉写道。
对于水木社区的商业模式探索成果，王玉泉与周霖的意见似乎并不统一。周霖用认证为“搜易贷CTO、原搜狐公司高级副总裁”知乎账户回答水木社区相关问题时称，“水木的衰败，或者是说水木这些年都没有发展了”，并将原因归结为没负责人投入管理、论坛形式老旧需要创新。
▲周霖知乎账号
但王玉泉在上述文章中表示，“对于水木这样松散的监督不利的组织机构来说，收入过快增长其实是坏消息。”据长期活跃在水木社区的用户介绍，论坛部分版面发帖量曾经达30万左右，“这些贡献，都是和大家当时的心情和时间，即青春，联系在一起的，水木商业化既有现实难度，也缺乏感情基础。”不仅是水木社区，BBS的商业化之路在新社交方式的冲击下并不容易。作为BBS时代的超人气典型，天涯社区曾多次寻求上市，从海外市场到创业板再到新三板，天涯社区终于在2015年成功上市。
▲天涯社区主页
北京市隆安律师事务所李振军律师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多方就某个项目的运作、分红达成了一致意见并按约定实施，被认为是民事上的合伙行为，每个合伙人都应当信守承诺。多方签署合伙协议也有法律效力，共同出资、共担风险、利润共享是此类案件的处理原则。”在上述水木社区的用户看来，此事一旦诉诸法律，权责清晰，水木社区淡出视野的趋势也会更加明显，“因为那里的人知道你是一门生意，而原材料是我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