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企业家》杂志社、木兰汇公益基金会联合主办的全球木兰论坛暨2019(第十一届)中国商界木兰年会上,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首席经济学家管清友表示,相较于短期的政策利好,长期的结构调整更为重要。
管清友指出,“大家喜欢短期的政策,货币政策一松、资金链一松,很多人就感觉很舒服,有的人说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至于长期的结构调整,是感觉很重要,但似乎又跟每个人没有关系”。
虽然外部环境的情况不甚明朗,但管清友表示,我们需要抓住未来10-20年的机会,“能不能完成结构调整,取决于很多因素”。
以汇率计算,目前中国经济总量占世界比重不到16%,美国占比超过24%,按照现有速度,中国GDP总量大概在2029年-2030年会超过美国。但当中国经济体量越来越大时,本身的增长就会成为问题。
管清友认为,在经济增长开始下台阶,变成L型时,L型持续的时间可能非常长,而不可能是一个U型,“这是确定的共识”。
无论是移动互联网浪潮的结束,还是资本驱动型融资、资本驱动型创业浪潮的结束,管清友认为,经济层面人均GDP和人均收入水平增长放缓的大周期,“不是一个春夏秋冬的周期,它可能是超出我们想象的周期。”
在他看来,我们需要避免邻国日本和韩国的经济发展教训,避免结构化改革推动太慢。
我今天想说说历史,我们今天讨论了一天商业模式、融资、资本寒冬,大家都很辛苦了,我想把大家的思路稍微往前拉一拉。为什么这么说?在很多现实问题思考不清楚的时候,我们就看看历史上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们社会上企业的活力、创造财富的能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昨天大家看到3月份的金融数据,很多经济学家和企业家都特别兴奋。因为数据非常好,大家都喊着股票市场、房地产市场的机会又来了。
看到这个数据的同时,同时我个人是有深深的忧虑的,忧虑在哪儿呢?
大家喜欢短期的政策,货币政策一松、资金链一松,很多人就感觉很舒服,有的人说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至于长期的结构调整,是感觉很重要,但似乎又跟每个人没有关系。
我想提醒在座各位的是,无论外部环境发生什么变化,我们都需要抓住未来10-20年的机会,我们能不能完成这个结构调整,其实取决于很多因素。
我们不妨从历史上今天到底处在什么样的坐标上,什么坐标呢?
今天我们比老祖宗差远了,按照购买力评价计算,中国的经济占世界经济总量最大的阶段并不是所谓康乾盛世,是嘉庆25年(1820年),那时候中国经济总量占世界总量的40%。今天中国经济总量只占不到世界的20%。
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2014年中国的经济总量已经超过美国了,这是鲜活的数字给出来的结论。
但是即便有这样的成绩,但我们还是感觉到在很多方面还有很多不足和短板,我们这几年感觉到赚钱越来越不容易,我们处于资本寒冬,其实很多事情的原因是殊途同归的。
这是过去二十年,我国经济在追赶的节奏,我们的经济总量已经足够大,但是你会发现无论经济层面的变化、人口结构层面的变化,还是经济本身增长层面的变化,企业能够寻找到的机会不是多了,其实是少了。
我们也没有必要自己骗自己,现在机会还是非常多,中国还是机会最多的地方,但是相对过去十年,我们看到机会相比变少了。为什么呢?是跟人口结构的变化、跟技术的变化、跟经济自然增长的规律有直接的关系。
今天我们和美国之间的距离大概是这么一个差距,按照汇率计算,中国经济总量占世界不到16%,美国占超过24%。按照目前的速度,我们大概在2029年~2030年会超过美国。我们已经有些省份富可敌国,这里面给大家列了(2017年的数据),大家熟知的俄罗斯这个国家,现在的经济总量只相当于广东省的经济总量。我国已经足够大了,增长本身就是一个难题。
经济增长率开始下台阶,开始变成L型,而且这个L型可能持续的时间非常长,而不可能是一个U型,这是确定的共识。至于L型怎么走,有的时候会向上走一点,有的会微微往下走一点,这是不确定的。
就像刚才周航说的技术层面的问题,移动互联网浪潮以及资本驱动型融资、资本驱动型创业这波浪潮的结束之后,我们看到经济层面进入了人均GDP、人均收入水平增长放缓的大周期。
确实,这不是一个春夏秋冬的周期,它可能是超出我们想象的周期。
我们可以总结的经验来自于日本、韩国和台湾地区。比如日本,80年代末期以后他们有过经验教训,而且日本确实国内经济有所谓“失去的30年”的说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吸取经验教训?
中国的经济如果稳定在大概5%左右的速度,说明我们在结构化改革方面还是做得不错。
人口老龄化的趋势不是在放缓,而是在加速。放开二胎政策以后,效果不达预期,人口老龄化会改变总需求,无论房地产的需求,还是一般消费品的需求都会减弱。医疗、医药的开支会增加,这也是一个大的趋势。
同时,我们也遇到产业空心化的问题,劳动力成本开始上升,这种上升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第三就是金融泡沫化所造成的客观结果。中国的金融业增加值在2015年达到了8.3%,这也印证刚才周航讲的,我们过去几年的创业、融资,基本上是叫to VC的,是资本驱动型,为什么?大的宏观环境在那儿、M2的增长高涨、社会融资总量高涨等等。
我最后几分钟说日本和韩国这两个案例。日本的情况,大家看到日本宏观政策出现了巨大的问题,问题在那儿呢?过度强调增长率,而忽视了结构问题。
什么是结构问题?企业改革不力、知识产权保护等问题。大家可以看到日本在80年代末期泡沫破裂以后,人均GDP增长几乎陷于停顿。
我们再来看韩国,韩国的问题在于,在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实现了一个比较彻底的结构调整,这个过程的标志,就是大宇集团这样的大型财团破产重组,韩国也在90年代末期出现了人均GDP出现持续的增长。
最近日本裕仁天皇刚刚退位,日本的年号也改了,从“平成”改成了“令和”,你去看看日本80年代末期平成三十年最大的教训是什么呢?就是结构化改革推动太慢,以至于经济增长出现了所谓失去的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