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经济政治局势错综复杂的2018年,中国经济下行压力有所加大。但从长期看,中国经济的前景仍然值得期待。展望2019年,中国经济的内外部形势依然复杂,但曙光终会来临,只是可能要走过长长的隧道。
从外部形势看,以下三大“导火索”的存在,可能会加速2019年全球风险的爆发。
一是金融紧缩。全球金融化红利正在退潮,但此轮退潮并不是近一两年才发生的,而是因为2008年以来的金融上行周期到达了拐点。可以看到,新兴经济体如土耳其、阿根廷、印尼、南非这些国家都出现了问题,甚至原来的发达国家,同时也是欧洲次贷危机爆发地之一的意大利,也再次面临债务危机。这表明,全球金融退潮的迹象没有消失,并且还将持续若干年。
二是贸易紧缩。2018年影响最大、引发讨论最多的事件,应该是中美贸易摩擦。近期有一些好消息,如中美元首再次通话,并达成了一些共识,外交部发言人也对此作出回应,各界对中美90天的谈判结果抱有期待。但就像基辛格近期所说的,中美关系未来可能会形成一种新范式。虽然新范式并不明确,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中美关系回不到过去了。更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发起的贸易摩擦不仅是针对中国,韩国、日本、加拿大、墨西哥等也未能幸免。这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贸易冲突。因此,如果说2018年只是全球贸易冲突的开始,2019年可能也不是结束。
三是实体紧缩。领先指标全球制造业PMI指数持续下行,全球经济减速成为一致性预期。IMF更是在2019年1月21日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中,将2019年全球经济增长的预测进一步下调至3.5%,比2018年10月的预测又下调了0.2个百分点。
在金融、贸易和实体紧缩的大背景下,全球资产盛宴将终结,资产泡沫纷纷破掉。
从国内形势看,目前的最大威胁是经济下行压力,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一是来自于房地产。因为地产在整个投资当中所占的比重太大,所以地产的调控、地产周期的下行会带来非常大的经济下行压力。从供给端看,房地产开发投资主要是由土地购置支撑,由于土地市场遇冷,现已出现回落。如果剔除土地购置费,房地产开发投资额累计同比增速为负。从需求端看,房地产调控趋严,信贷收紧,商品房销售整体处于下行周期,销售处于相对低位。
二是来自于基础设施建设。过去,中国经济主要是靠基础设施建设拉动;但当前看,由于地方杠杆高企,地方隐形债务面临清理风险,再加上地方政府融资行为发生了很大变化,政府引导基金大幅萎缩,地方融资渠道受限,因而基建投资出现断崖式下跌。这表明,通过加大基建投入来拉动经济的方式已难以为继。
三是来自出口。鉴于中美贸易谈判仍在进行中,关税是否开始征收仍悬而未决,因此出口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未来可能面临更大的压力。
四是来自于金融。中国金融周期的拐点其实出现在2016年。从指标看,2016年中国金融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达到8.35%,高于美国和日本。而中国过度的金融化催生了资产泡沫,随着金融进入下行周期,P2P出现暴雷、跑路,很多资产管理公司出现问题,整个行业开始出现产能收缩、失业裁员等现象。
笔者认为,2019年对于中国经济而言,外部冲击因素较为复杂,形势还不太明朗;相对而言,国内情况是比较明确的。具体来说,2019年的中国经济在上、下半年可能会出现“冰火两重天”的情况:上半年的经济下行压力仍然存在,会出现一个相对的底部;而下半年经济则会有所起色。一方面,2018年四季度以来,中央政治局会议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都对经济工作做了进一步部署;另一方面,货币政策也出现微调,央行在2019年年初开始降准。这表明政策底部已经基本明确,经济的底部区域或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