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浑水公司做空好未来,导致股价大跌?
“NM知本产融服务区”有一篇文章分析得比较到位,《学而思、新东方、分众等遭同一家机构猎杀,操刀者到底什么来头?,可以详细看看。
受一份做空报告影响,6月14日这天,网红级别的企业好未来,市值缩水22.7亿美元,大概相当于人民币145亿元。
第二天,好未来开盘后,股票继续下跌,市场很快又跌掉几亿美金。
可能说好未来,很多人还不知道,但提到学而思,想必很多做家长的都听说过,甚至家里的孩子可能就在他们的培训班里上课。
好未来的前身就是学而思,2013年改的名字。这家公司在国内教育培训圈里,火了很有几年。
据了解,从美国纽交所上市到今年初,它的股价上涨了25倍,市值超过200亿美元。
胡润曾发布一份教育领域企业家报告,其中提到,37岁的好未来CEO张邦鑫,以400亿元身家成为80后首富;55岁的“新东方之父”俞敏洪,则以160亿元身家位列第二。
那么,又是谁具备如此强悍的能力,让国内明星级别的好未来一天蒸发145亿元?
背后的做空者就是赫赫有名的浑水。
<1>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认识浑水。
早年的时候,它曾做空过多家中概股,包括:新东方、敏华控股、辉山乳业、网秦、奇峰国际、傅氏科普威、分众传媒、嘉汉林业、多元环球水务、中国高速频道、绿诺国际、东方纸业、圣盈信等。
有公开资料显示,做空中概股的行为,最早可以追溯到2010年,相当于8年时间里,它至少对14只中概股发起过攻击。
浑水调研注册在美国,成立时间并不长,公开资料显示是2010年,创始人名叫卡森-布洛克,主要干的事情就是,曝光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的虚假财报和欺诈行为,另外也会涉及欧美日的上市公司。
浑水喜欢做空中概股,跟它的创始人密切相关。卡森-布洛克2005年时大学毕业,然后来到中国淘金。
据说,他曾经在2010年时拜访东方纸业,但发现该公司状况与财报描述并不吻合,于是他召集了一拨人,成立浑水公司,专门研究中概股。
在浑水成立的当天,他们就发布了一份有关东方纸业长达30页的做空报告,称该公司存在严重的欺诈行为,夸大营收和毛利润率,并挪用资金,给予卖出评级,引起一片哗然。
可怕的是,浑水不只是发布1份报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它连续发了六份。
虽然东方纸业极力否认,并积极反击,股价大幅下挫之势无法阻止,当周暴跌50%,还引来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长达三年的非正式调查。尽管当年公布了联合独立调查结果,期间东方纸业的股价跌幅超过80%。
4个月后,浑水又发布了一份长达30页的研究报告,瞄准的对象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绿诺科技,质疑证据直指夸大营业额、伪造客户关系、管理层挪用上市融到的资金买豪宅等行为。
次日,绿诺科技的股价随即应声大跌15.07%。居然引起了美国证监会的警觉,调查曝出绿诺以反向并购的方式,借壳上市。
当年的12月3日,绿诺收到纳斯达克市场的退市通知,从此黯然离去,此时距它上市还不到一年半。
该事件后,浑水公司一战成名,名声大振。
不仅是绿诺科技,后面的中国高速频道、多元环球水务、嘉汉林业、雨润食品等也遭发难,都因为浑水的做空导致股价大跌,其中一些公司退市。
做空加拿大上市的嘉汉林业,也是浑水非常有代表性的一役,时间是2011年,研究报告发布当天,嘉汉林业股价大跌64%。2012年12月底,嘉汉林业宣布以重组的方式黯然退场,向其债权人出售所有资产。
另一家明星公司分众传媒,也遭遇浑水炮轰。时间也是2011年,浑水声称,分众传媒过分夸大其广告网络当中的液晶广告屏幕数量、虚假收购、溢价收购竞争对手等,
分众传媒股价一度暴跌,一夜市值蒸发13亿美元,此后2个多月时间,浑水又连出4篇报告,双方展开多次拉锯战,最终击退了浑水的做空,股价回升。不过,分众后来还是决定通过私有化退出纳斯达克。
值得注意的是新东方之役,2012年7月,浑水发布长达90多页的报告,质疑新东方财务报告存在欺诈,认为60%的毛利润率存在造假嫌疑,同时对合并资产表示怀疑。
报告发布后的两天里,新东方股价累计下跌超过60%,据说跌到了10美元以下。而过去,该公司的股价一度涨到128.43美元。
但新东方随后展开有力反击,俞敏洪在微博上回应解释,并且召开大型媒体通气会,公开发声。
一记大招是,高管层宣布,计划使用个人资金,未来3个月内在公开市场购买价值总计5000万美元AD。
随后,新东方还宣布公司董事会成立特委会,由3名独立董事组成,独立调查浑水指控事项。
反击获得成功,股价下低的第二天,新东方股票就涨了17.89%,到今天,其股价回到了100多美元的位置。
除了在美国股市寻找猎杀对象,2014年时,浑水杀到香港证券市场,对奇峰国际、辉山乳业、敏华控股展开调研,并发布质疑报告,引发的市场反响同样相当剧烈。
做空敏华控股时,浑水称这个上市的家具公司,夸大经销商数量、虚报利润,并存在未披露债务。据说调查敏华控制花了6周时间,走访了96家门店、2座工厂,认为它看起来“好得不真实”。
消息公布后,敏华股价下跌,一度跌掉15%,随后申请停牌。不过,从后来的情况看,敏华受到的影响并不是特别大。
在敏华之前,浑水还做空了港交所上市中国公司辉山乳业,称其价值“几近为零”。
2016年底发布做空报告,当时辉山乳业股梦游并没有太大波动,到2017年3月份,股价狂跌,下挫大概90%。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做空行为都重挫了被盯住的上市公司,比如2011年做空展讯通信,尽管当日股价下跌超过3成,但后期跌幅收窄。展讯发布澄清消息,股价随后反弹,上涨超过3成。
再比如傅氏科普威,也曾遭遇浑水猎杀,但股价依然坚挺。只不过在2012年底完成私有化交易,从纳斯达克退市。
除中国企业外,浑水也曾做空过北美和日本的企业,比如它的创办人布洛克就曾透露,做空欧股正当时,一些欧洲公司正粉饰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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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浑水”,对成语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中国有一句非常知名的成语:浑水摸鱼,三十六计中的一计。
原意是说,在混浊的水中,鱼晕头转向,乘机摸鱼,可以拿到意外的好处。也比喻趁混乱时机,获取不正当的利益。
用到军事上,是指当敌人混乱无主时,乘机夺取胜利的谋略。
而浑水公司貌似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它将自己定位成探索光鲜背后的浑浊,想找出试图浑水摸鱼的上市公司。
有些人很赞赏它,觉得可以把欺骗予以曝光,守护正义。而且些人则担心被它盯上,当然也有一些人对浑水的做法持批判态度,认为他们的证据并不确凿,可能误伤一些有价值的企业。
俞敏洪对此有一句评价是:中国其实应该有浑水这样的公司,他们就像苍蝇一样,会找到臭了的鸡蛋,这样很多在 A 股上市的公司就不会乱来了。
当然我本人不喜欢这样的公司为了自身利益有的时候会扭曲事实。很多人都关心新东方的情况,我们正在和 SEC 配合调查,我相信新东方不是臭蛋。
为什么浑水会选择上述公司展开调研,并发布沽空报告?
创始人布洛克曾接受腾讯财经的采访,其中提到,上市公司“如果利润、盈利能力或者销售量好得不真实”,或者“业绩不受应有行业周期的影响”,那么浑水可能将这些公司列入调查名单。
浑水在发现财务造假的公司时,有独特的切入点,就是上市企业的资产负债表。
Carson Block说,若上市公司虚报利润,就产生了“虚假现金”问题:与真实利润的现金流进入公司账户,受到审计师审计不同,虚报利润并不产生真实现金流。
圈定了可能进行财务造假的公司之后,浑水会试图开展调查,获得相关资料以明确“这些收购行为或者应收账款对不上是否合理”,并研究可能的欺诈规模和浑水的做空仓位。
通常,浑水同时调查2-3家公司,“在做空这一行,同时研究两家公司,还要都很出色比较难。所以我们通常主攻一个项目,再有一两个项目同时推进”,Carson Block表示。
另据“寻找中国创客”及多个渠道的总结,浑水的做空方式大概包括:
第一步:搜集各种信息,保存证据。
具体方法包括:查阅公开信息、从管理员或员工手中获取信息、无人机拍摄、冒充消费者或采购商、查看财报官网等。
有时候甚至还会调查上市公司的收购对象、关联方、供应商、客户等,延伸搜索范围,这样容易发现可能存在矛盾的地方。
比如调查东方纸业时,发现供应商的产能之和,小于东方纸业的采购量。再比如,调查嘉汉林业时,发现它有供应商和客户是同一家公司。
实地调研也是重要办法,比如到上市公司办公地点、与高管沟通、参观工厂环境与机器、与工人及工厂周边居民交流、观察进出厂区的车辆运载情况等,所见所闻与公开发布的信息进行比较,找出不一致的地方。第二步:与对冲基金合作,做空机构发布质疑报告之前,对冲基金会先入场,做空股票。
寻找好问题公司之后,卖出该公司股票,建立仓位,然后发布公司的调查报告,曝光经营问题,此举有可能导致公司股价大跌。浑水趁此低价购入股票,在公司股价下跌中获利。
交易规则允许做空,做空者成为美国资本市场上的一支重要力量。做空机构甚至会和对冲基金、律师事务所结盟,以牟取更丰厚的利益。
“NM知本产融服务区”查询到一条消息是,2016年时,和讯网有过报道,浑水公司的创始人布洛克已创办一家对冲基金公司,名字叫浑水资本。
彭博社称,投资策略上,浑水资本将主要采取多空策略,重点是对赌公司,不再做空,而是关注看涨股票。第三步:律所代理集体诉讼,一旦上市公司被做空,流通股蒙受损失,律所就可能提出负责集体诉讼索赔。
有报告称,美国专门代理证券诉讼案件的律师事务所,超过200家,常年关注各上市公司的财务报告与信息披露是否存在疑点、误导信息,然后代表那些因股价下跌蒙受损失的投资者,向上市公司发起诉讼。
这么干的公司并非只有浑水一家,还有一个名叫香橼研究的公司,也以做空中国概念股出名。
从2006年起,香橼研究开始关注中国公司,先后对21家海外上市公司发动袭击。攻击成效显著,其中有16家公司的股价跌幅超过80%。有7家公司在他们的攻击下,最终退出美国资本市场。
这种针对中概股的做空手法,曾遭到多次抗议。
2012年时,曾任Google、微软全球副总裁的李开复,牵头60多名高管、投资者和企业家联名签署信函,抨击以香橼为主的、主要关注中概股的做空机构。
浑水们的存在,很难判断是一件好事,还是一种坏现象。
如果据实调查,得出严谨结论,它无疑是净化市场的鲶鱼。但肆意捏造,毫无根据的指控,那么,又可能变成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