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人眼中也有一千个巴菲特。作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之一,投资界最成功的人(没有之一),巴菲特拥有众多的粉丝,也被广泛解读,关于巴菲特的书籍可谓多如牛毛,关于他成功的原因也众说纷纭、见仁见智,那么巴菲特成功之道究竟是什么呢?在此,我想尽可能用巴菲特自己所言、所行来解释巴菲特为什么能够成功。因为巴菲特几乎没有出过专著,仅有的一本《巴菲特致股东的信》也是劳伦斯.坎宁安根据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年报整理而成的,讲述的主要是巴菲特在公司治理、投资、收购等方面理念和看法。另外,2017年HBO公司出版了一部纪录片《成为沃伦·巴菲特》,通过巴菲特及其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现身说法,真实的记录了巴菲特的家庭、成长、性格、投资经营等方方面面的内容,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全面、真实的巴菲特,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投资家的巴菲特。除了以上一手信息之外,本文还参考了《巴菲特之道》(哈格斯特朗,2017)、《巴菲特传》(洛温斯坦,2013)、《伟大的投资家》(阿诺德,2013)等作品对巴菲特的记录。通过对以上资料的反复研读,结合拿破仑.希尔的成功法则,本文将从成长经历、性格特征、投资技巧、商业模式、时代背景5个方面来解读巴菲特的成功之道。
一、成长经历:家庭和学校教育
出生决定了一个人的起点,虽然并不能完全决定终点,但是领先的起跑线却可以帮助我们走得更远,巴菲特的起点就明显要高于普通人。巴菲特1930年出生于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父亲霍华德·巴菲特经营一家股票经纪公司,后来担任了四届美国国会参议员,爷爷经营一家杂货店,巴菲特从小就表现出对财富的强烈渴望和创新精神,无疑跟其出生的家庭环境有关。巴菲特从小就喜欢读书,很早就读完了父亲办公室里的所有书籍,《赚到1000美元的1000招》更是被反复阅读并努力践行,对财富的渴望、强大的执行力和异常的勤奋让巴菲特少年时的经历足以让绝大部分人膜拜:
6岁时,晚上挨家挨户去兜售批发来可口可乐,还把邻居都动员起来去捡别人打飞的高尔夫球,清洁整理后转手加价卖出;
11岁时和妹妹多丽丝一起购买股票;
13岁开始送《华盛顿邮报》,每天早上要送将近500份报纸,同时还推销杂志来提高收入;
14岁拿出自己积攒的1200美元买了一块40英亩的农场,当上了小地主;
17岁高中毕业时已经挣到了5000美元。5000美元即使在现在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何况在1947年。
17岁被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录取,两年后觉得课堂内容没有实用价值转学到内布拉斯加大学,3年获得经济学学士学位;
20岁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师从格雷厄姆,是格雷厄姆的学生中证券分析课程唯一得到A+的学生。
二、个人特征
褶褶生辉的成长经历是巴菲特成功的基础,但优秀的个人品德和性格特征才是巴菲特成功的关键。通过分析巴菲特的成长经历和所言所行,我们可以看出以下个人特征对巴菲特的成功至关重要。
1、强烈的赚钱欲望。巴菲特12岁就发誓要在30岁之前成为百万富翁:“如果成不了百万富翁,我就从奥马哈最高的楼上跳下去”。正是这种从小就形成的对财富的强烈欲望,促使巴菲特从小就开始卖可乐、送报纸、经营弹子球机、买股票,其商业能力远远超过同龄人。
2、对投资工作的热爱。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巴菲特说“60多年来,我都是跳着踢踏舞去工作,就是因为我做的是我喜欢的”。正是因为兴趣的驱使,才使得小小年纪的巴菲特就读完了父亲办公室里的投资书籍,才可以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在投资一线,至今88岁而不休。
3、专注。巴菲特说过“巴菲特和比尔盖茨见面后不久,比尔盖茨的父亲让我们每个人在一张纸上写下对我们帮助最大的一个词,比尔和我不约而同的都写下了“专注”这个词,专注是我人格中最为强大的一部分”。巴菲特从11岁开始接触股票投资,到现在88岁,一直专注于股票投资不曾中断,其财富也都是通过股票投资获得。同时,专注也体现在其投资标的的选择上,巴菲特一直坚守自己的能力圈,赚有把握的钱,不去追热点,90年代末期互联网泡沫盛行的时候也不为所动,专注于自己看得懂的股票,从而可以经历多次金融危机的洗礼而屹立不倒。
4、持续学习。巴菲特在采访中说过“我比大多数孩子读书都要多,我真的很喜欢多很多书”,小小年纪就读完了父亲办公室里的藏书,甚至在87岁高龄每天还要花5到6小时读书。正是这种持续学习的能力,能够让巴菲特能够不断适应时代的变迁,从最初的只投资格雷厄姆式的烟蒂股,到后来购买有护城河的股票,从不碰科技股,到现在重仓苹果公司。
5、自律。巴菲特有一句名言:第一条原则:永远不要亏钱。第二条原则:永远不要忘记第一条原则。能一时坚持原则很容易,难的时一辈子都坚持原则,巴菲特基本上一辈子都坚持在自己的能力圈内投资,极少有失败的投资;不加杠杆,避免了金融危机时的破产风险,正是这种极端的自律,才保证了巴菲特的投资生涯能够乘风破浪。
6、健康长寿。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复利是世界的第八大奇迹。但是复利的作用需要时间的堆积,1965-2017年,伯克希尔的复合年增长率为19.1%,按照平均数来推算的话,现在巴菲特99%的财富都是60岁以后赚的的,而巴菲特的父亲在60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另一个投资大牛彼得林奇在46岁就因为健康原因退休了,可见,健康长寿也是巴菲特取得如此成就的重要原因,如果没有良好的身体做支撑,巴菲特的财富数量肯定要大幅缩水的。
三、投资方法
哈格斯特朗将巴菲特的投资方法总结为企业准则、管理准则、财务准则、市场准则4个方面12条具体标准,而在我看来,所有的投资分析框架都应该包含买什么、买多少、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卖这4个必不可少的基本问题。为了保证系统的完整性,我将在哈格斯特朗买什么的基础上,简要说明巴菲特对于买多少、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卖这3个问题的态度,简单概括就是“在有安全边际的价格买入并集中持有在自己能力圈以内有护城河的股票”。
1、买什么?对于买什么,巴菲特最强调的是能力圈和护城河。巴菲特说过“你不必成为每一家公司或者许多公司的专家,你只需要能够对在能力范围内的公司估价,范围的大小并不十分重要:但是,了解它的边界必不可少。”(《巴菲特致股东的信》P94),巴菲特和芒格都喜欢用泰德威廉姆斯《击球科学》中泰德威廉姆斯只有球进入最佳格子时才会击球来说明耐心和坚守能力圈的重要性。根据哈格斯特朗的总结,巴菲特会买入能持续稳定经营、管理层优秀、财务健康、价格合理的公司。巴菲特在1999年《财富》杂志的一篇著名文章中写道“投资的关键在于确定一家指定公司的竞争优势,尤为重要的是,确定这种竞争优势的持续期,被宽阔的、长流不息的护城河所保护的产品或服务能为投资者带来丰厚的回报”需要说明的是,买什么是巴菲特最为重视,论述最多的地方,我在这里只是简单介绍了巴菲特强调最多的能力圈和护城河。对于巴菲特选择企业的具体准则和护城河的构成,洛温斯坦和希瑟布里林特分别在《巴菲特之道》和《投资的护城河》两本书进行了详细的论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进一步阅读。
2、什么时候买?巴菲特强调有安全边际的价格上买入。“我们强调在我们的买入价格上有安全的余地。如果我们计算出一只普通股的价值仅仅略高于它的价格,那么我们不会对买入产生兴趣。我们相信这种安全余地原则---本.格雷厄姆尤其强调这一点--是成功投资的基石。”巴菲特的买入时机完全没有择时、没有波浪、没有技术分析,这是他跟技术分析流派最大的差异。
3、集中持股。巴菲特说过,如果你是一名学识渊博的投资者,理解公司的状况,并能够发现5~10家具有长期竞争优势、价格合理的公司,那么传统的分散投资对你来说就毫无意义,它只会降低你的收益率并增加你的风险。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的投资者选择将钱投到一家在他喜欢的公司中名列第20位的公司,而不是将钱投入到他最喜欢的几家公司里---那些他最了解,风险最小而且有最大利润潜力的公司。(P80)当然,巴菲特并不完全排挤分散投资,也列举了在进行高风险套利以及投资者不了解特定公司的经营状况时需要分散投资。
4、什么时候卖?这个问题对于超长期投资者巴菲特来说是不用怎么考虑的,巴菲特有一句名言“若你不打算持有某只股票达十年,则十分钟也不要持有。”但是巴菲特还是对于什么时候卖出有过完整的论述。在《巴菲特致股东的信》第65页,巴菲特说过“有时候市场可能会判断一家企业比实际情况表明的更有价值。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卖出我们的股票,而且,有时我们会卖出一些估价得当,甚至被低估的证券,因为我们需要资金用于价值被低估得多的投资,或者我们相信我们更了解的投资”。总结起来就是在以下2种情况会卖出股票:①价格超过内在价值;②有更低估更确定的标的。
四、商业模式:保险公司
在《巴菲特之道》的中文版导读中,汇添富基金的首席投资理财师刘建位指出保险是巴菲特的核心业务,巴菲特称之为“未来几十年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它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巨额低成本资金,让巴菲特能够大规模收购企业或投资股票。在取得很高的投资回报后,巴菲特保险业务的资本实力大大增强,从而提供了更多的保险业务,带来了更多的保险,而更多的资金又带来更多的企业收购或股票投资,更多的回报再带来更多的保险,如此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从而使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企业版图越做越大,巴菲特的个人财富也越聚越多。更准确地说,保险家、企业家、投资家三位一体,这才是巴菲特成为世界首富的关键。正是拥有源源不断的低成本长期资金,巴菲特才可以坚持买买买,而不用考虑短期业绩、客户压力,坚持长期投资。
五、时代背景
巴菲特巨大成功的背后,是战后美国经济长期繁荣和股市的长期牛市。巴菲特经常提到,他的成功和他生在美国,并投资在美国是分不开的,美国是他最喜欢投资的地方。1965-2017年,伯克希尔的复合年增长率为19.1%,同期标普500指数复合年增长率为9.9%。我们可以肯定的说,在巴菲特的时代,有且只有美国可以诞生巴菲特这样的投资巨人。